魚正陽斜靠在雕花木椅上,雙腿交叉,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姿勢。不過如此随意的動作,看上去也是十分養眼。
魏凝兒先是朝他看了一眼,一會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實在是好看的東西,忍不住多瞅兩下。這不是愛慕心裏,純粹是因爲美好的東西,想多看看而已。
“咳咳,看那裏呢,我臉上可長了東西?”
“沒!”魏凝兒有點傻傻的,竟然還直接回答了。
“那還不趕緊繼續說。”
“哦!”聽到兩聲骨節敲擊桌面的聲音,讓魏凝兒一下子收回了神思。
“好,繼續。我怎麽會到陰溝裏去撈東西呢?”話說到這兒,眼睛往上一瓢,看到某人睜着狹長的潋滟的鳳眼就這麽看着自己,魏凝兒突然覺得嘴巴有些幹。
“我想喝水,喉嚨有點幹。”
看她說了半天,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魚正陽瞥了她一眼,長手一伸,将自己的茶杯拿了過來。
魏凝兒還以爲他會給自己喝呢,沒想到,他長臂一彎直接将茶杯放自己嘴邊了。害的魏凝兒幹巴巴的看着他。
“額,我正好也口渴了,你再去倒一些吧。”
魏凝兒隻能默默的接過茶杯,往裏面添些茶水。剛剛添加的茶水太燙不能喝,她隻能忍耐着。
好吧,早知道這人如此腹黑,小心眼,她就不應該提出這個要求。
“我繼續說,我是因爲仔細檢查的時候,聞到屋子裏隐隐的有些酒味。但是我沒有找到酒器,我後面才會到陰溝裏翻找的。”
魚正陽似乎有些懂了,“你的意思,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爲之,給那些宮女們喝了酒,然後又将酒器給扔掉了。”
“不是随便扔的,而是直接埋在陰溝的污泥裏面的,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來的。”
“嗯,所以呢,你得出來的結果是?”
這會輪到魏凝兒撂挑子了。“我隻能查到這裏,至于找人的事情,我想那些錦衣哥哥們,會比我有經驗的多。”
“言之有理。”魚正陽點了點頭,這次沒有推脫,直接拿着那隻酒瓶子,命下面的人,去查下毒之人了。
總算事情有個小小的突破,隻要他們循着這隻酒瓶子的來曆問下去,一定會将人問出來的。到時候順藤摸瓜,可以将那些做壞事的人,全部抓起來。
知道了病症,研究解藥就是太醫們的事情了。
魚正陽提筆寫了一張紙條,然後交給手下的人,等到那人出去了。魚正陽緊繃的神情才略微松了些,不過這會他看着魏凝兒的神色,卻并不輕松。
魏凝兒繼續回到小廚房,看藥草的熬煮情況,另外再派人準備大浴桶。等會魚正陽要泡藥浴,這個辦法雖然慢,卻能幫他很好的固本培元,增強體質。
話說,四皇子李基,這會正在請二皇子李炎在喝茶,大概兄弟二人許久沒有見面了,倒是聊的挺起勁的。
就在這時,屬下來人報告。
“成王,魚大人有帶口信來。”
成王和印王對看一眼,伸手将紙條拿在手裏,慢慢展開來看。二皇子則在那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手裏的古琴,琴聲悠悠,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也如琴音一般,十分的悅耳。“可是好消息。”成王看完手裏的紙條,心情卻是大好。大聲道“何止是好消息,而是大好的消息。”
說完他立刻将那紙條上的内容說給二哥聽了。
印王聽完,淡聲道“這次正陽可是又立下大功了,太醫院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出原因,他倒是神速。”
“非也,聽說他最近得了一人,猶如神助。說起來你也許不信,不如你猜上一猜?”
“哦,能讓總領大人看重的人,必定不是等閑之人,難道是。”
印王連續說了幾個,他自認爲還不錯的人選。
成王均是搖頭,搖完頭還十分得意的說道“沒想到,這天下還有什麽難題能難倒二哥的。”
印王難得的笑了下。“我也是凡夫俗子,怎能什麽都知曉,什麽都知道呢。我之所以比你們知道的多一些,無非是多看,多聽,多想而已。”
“原來是這樣,那不如今天我就先賣個關子給二哥如何?”
“好,那這個答案我自己去解答吧。”
“走,我們不如一起去看看。正好也可以告訴那些人,是我們先一步找到了答案。”
大約一個時辰後,那些中毒的小宮女們,終于吃到了太醫院開的解藥,宮裏連日來的警報解除,大家都十分的開心。
魏凝兒回到掖庭時,正好見證了這一畫面,今日阮明媚和巧雲她們因爲幫了忙,還被點名表揚了。
李明月因爲身子受不住,說是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她啊,真的沒有這個命,幸好輕輕你讓我們過來幫忙,不然也沒有今天這等好事情了。”雖然幫忙的時候累了些,可是和這會的高興和成就感比起來,就不值得一提了。
魏凝兒是回來拿衣服的,另外跟她們打個招呼,說自己這幾日要去宮裏的藥園學習認草藥,是得了上面的吩咐。
這件事情,魚正陽自然也會和尚宮局打招呼,不讓人在外面瞎嚼舌根子。
加上這次上面的人都知道,是魏凝兒立下功勞,不要說調她到藥園照看藥草,就是讓她到别的宮去,說不定也會有人幫她說話的。
明媚和巧雲知道魏凝兒做的事情,和她們做的都不一樣,甚至比她們不知道優秀多少倍,聽她這麽說,雖然心裏有些不舍,也隻能默默的幫她送行了。
“輕輕,你真的隻去幾日就回來嗎?你還會回來吧,我們會想你的。”明媚有些不舍的拉着魏凝兒的手。
“我又不是出宮了,有時間的時候,我還是可以來找你們的。”
“真的?那太好了,輕輕你一定要回來看看啊。”
“我會的。”魏凝兒回去後收拾完自己的包袱,就離開了。
等她回到魚正陽那邊時,魏凝兒聽他身邊的人說,李明月因爲身子虛,不幸染上風寒,因爲風寒是傳染病,需要隔離,所以她被迫送到掖庭了。
李掌膳聽說也得了嚴重的咳血病,已經不适合做禦膳,也被調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