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陸陽候府的人,幾乎是踢破了家中的門檻兒。
九州城内,包括朝廷的文武大臣,也有不少在得知老奶奶過世的消息以後趕了過來。
衆所周知,陸陽候府的老奶奶是一位令人尊重的老人。
她對于九州城的影響,實則還是很大的。
所以,死後前來吊唁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
……
陸晨跪在老奶奶的棺材旁,和諸多願意爲老奶奶守孝,曾是老奶奶收養的孫子孫女一樣。大堂裏,哭聲一片。
不過這一晚。
陸陽候府内,還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帝架到……”
就在此時。
一聲嘹亮的聲音自外面傳了過來。
當聽到這個聲音,可以說,府内守孝的所有人都是猛然一怔。
夏帝陽來了?
“快……快起來……”
林施然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從棺材旁站起,帶着陸陽候府的一衆人,急急忙忙朝外面迎去。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老奶奶死後,竟然會迎來夏帝陽的大駕。
陸陽候府外。
随着那聲音傳來。
一身正裝的夏帝陽,在數十号高手的護送之下,身邊跟着文武大臣,包括潘天在内,大步走進了陸陽候府的院子裏。
林施然帶着一衆人從後面迎了過來。
當看到夏帝陽以後,紛紛跪下。
“拜見天帝!”林施然跪下說道。
夏帝陽停了下來,看着一眼面前跪下的陸陽候府的衆人,目光落在了林施然的身上。
“林夫人,今天陸陽候府的老奶奶過世,得知這個消息,本帝很是痛心。要知道,老奶奶爲九州做出的貢獻不小,我來,是爲她送行的。”夏帝陽開口說道。
“是,天帝!”林施然未敢有半分廢話,回道。
夏帝陽點了點頭,道:“你們起來吧!”
林施然聞言方才站了起來。
不過起身的時候,夏帝陽身旁的潘天,卻是掃了一眼,冷聲說道。“林夫人,天帝大駕光臨,爲何不見你陸陽候府的少公子來迎接?難道,在他眼裏,沒有天帝的龍威嗎?”
衆人之中,唯獨不見陸晨以及陸晨的門客們。
這句話一出,林施然頓時吓得跪了下來,開口回道。“天帝,不敢。老奶奶過世,我兒子幾近悲痛欲絕,絲毫也不再狀态,還請天帝看在家中有老人過世的份上,就不要追究了。等老奶奶安葬以後,我必然帶着我兒子,親自向天帝請罪。”
林施然大氣也不敢喘。
這話,顯然說服力不大。
不等夏帝陽開口,那潘天便道。“林夫人,這是什麽道理?他陸晨悲痛欲絕,就可以藐視天帝了嗎?我看,那小子,分明就是不将天帝放在眼裏。天帝親自光臨大駕,竟然不來迎接?”
“這……”林施然擡起頭,看向夏帝陽。
“如果人人都這樣的話,那麽,今後我夏朝天帝的龍威何在?夏朝江山的顔面何在?”潘天喝道。
此時的林施然驚呆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今天老奶奶過世,她也從未想到,夏帝陽會來這裏。
……
然。
原以爲夏帝陽會明事理。不過潘天的這番話,夏帝陽覺得很對。
如果人人都想陸晨這樣,那以後,還有誰将他夏帝陽放在眼裏?
“林夫人,你家少公子好大的威風啊。本帝好心來爲你陸陽候家的老奶奶送行,他居然,不來迎接我?是不是,認爲我不敢給他治罪是嗎?”夏帝陽突然皺了皺眉,道。
“天帝,不敢,就是給我兒子一百個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啊。”林施然急道。
“夠了,我倒要看看,這陸晨,究竟想要做什麽。”
夏帝陽雙手負背身後,直接邁步朝後院走去。
陸陽候府的後院。
其他人全部來迎接夏帝陽,隻有陸晨一人,還在裏面跪着爲老奶奶戴孝。
這時。
在一衆人的簇擁下,夏帝陽大步走了進來。
而他,一眼便看到了跪在棺材旁的陸晨。
但不等夏帝陽開口,那潘天便喝道。“陸晨,你小子好大的膽子,天帝到此,居然敢視之不見,你是活膩了嗎?”
潘天吼了一聲,指向陸晨。
跪在棺材旁的陸晨并未言語。
但可以看出,外面随來的張狂瑜,已經将手插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敢保證,隻要是陸晨點個頭,他會立刻将這夏帝陽的腦袋給擰下來。
然而,陸晨并沒有表态,但是,也并沒有回話。
他的态度,讓潘天怒火中燒,正欲發火,夏帝陽伸手制止。
看着陸晨,夏帝陽道。“陸晨,本帝親臨你陸家。看你這樣子,是沒有将本帝放在眼裏是嗎?”
夏帝陽凝視着陸晨。
而陸晨聞言,卻是沉默三分。
一會兒後,陸晨道。“祖奶奶今日入殡,不方便迎接外客,如果是來吊唁的,請按照禮數放下花圈,燒香拜扣。如不是前來吊唁,那便是來砸場子,我陸晨,豈會歡迎、?”
陸晨寥寥數語,讓夏帝陽眉頭頓時一皺。
“你……你這小子就這麽大的膽子,敢頂撞本帝?”夏帝陽喝道。
“同樣的話,我再說一遍。如果是來吊唁的,就按照禮數來,如果是來砸場子的,我陸晨,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容爾等小人,擾亂我祖奶奶的葬禮。”陸晨回道。
普天之下,死者爲大。
任何一場葬禮。
不管到來的人身份高低,都需要按照禮數行事。
哪怕他是當朝天帝,要麽不來,既然來,也必須按照禮數。
老百姓的生活當中,有些禮數都是老祖先定下來的。可現在的問題是,對于夏帝陽而言,已經不是禮數不禮數的問題了,而是這個小人,不将自己放在眼裏。
但事實上,按照禮數來講的話。
今天陸陽候府家奔喪,那麽夏帝陽進來,是不需要本家的人親自迎接的。因爲本家的人都要守孝,陸陽候府内的管家,會引領所有人前往。
禮節上,陸陽候府做到了。
可夏帝陽,并沒有做到。
隻是他的這番話,讓林施然吓壞了,說道。“陸晨,你在說什麽呢?還不快向天帝謝罪。”
林施然知道陸晨的性子,在這件事情上撕破臉皮,别說是夏帝陽,就算是先帝爬出來,他都敢殺。
“不用謝罪,你陸晨,做的很好。”
夏帝陽從未遇見過這種人。
尤其是陸晨的态度,可以說,完全激怒他了。
作爲天帝,若無面子,那他這個天帝,做的也太不合格了吧?
當下,夏帝陽一笑,道。“你這陸陽候府,是本帝賜予的,我能賜給你,就能封了你。難道你就不怕我一個命令,讓你陸陽候府的所有人,淪落街頭當乞丐嗎?”
這話很有殺傷力。
“我想,你恐怕是給自己擡高帽了。陸陽候先帝所封,什麽時候變成你夏帝陽了?難不成,我陸陽候爺當年跟着先帝的時候,你夏帝陽,和你爹年齡一樣嗎?”陸晨道。
這一番,頓時引得陸晨的門客哄堂大笑了起來。
包括張狂瑜在内。
也正是陸晨的反駁,讓夏帝陽滿臉通紅,甚至短時間内,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陸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藐視本帝。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終于,夏帝陽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怒火,吼道。
陸晨聞言,卻是一笑。
“林戰造反,胡人造反,巴人造反,疆人造反,難道你夏帝陽,就不怕我陸陽候府也造反嗎?”陸晨反問道。
這一聲反問,卻令得夏帝陽頓時震驚下來,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造反二字,讓他幾乎是顫抖了起來。
怒意難消。
“陸晨,你口氣好大,既然如此,那麽,我就代爲天帝,殺了你這狗東西。”
卻在此時,潘天突然吼道。
說着,拔劍而起,驚鴻四溢。
可在這時,卻見得門外的張狂瑜身形一閃。那潘天的劍還未刺中陸晨的時候,一隻手,已經穿透了潘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