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留下,隻我一人即可!”
胡飛乃是當世一位豪傑。
無論是他的智慧,亦或是勇氣,在泗水營之中,都是無與倫比的。
此人的身上,也卻有大将風采。
如今燕關山上二十萬大軍陷入危機當中,胡飛,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他所有的舉動,都可青史留名!
走出帥賬,借着夜色,胡飛大步走下燕關山。
燕關山下,有泗水軍攔路,但見是大将胡飛,也便無人再敢阻擋。
而胡飛,獨自一人,離開了燕關山。
……
深夜,籠罩着曾繁榮過的江市。
霓虹彩燈交彙。
城市裏,姹紫嫣紅。
如淩空俯瞰,便可看到此刻的江市,四面八方齊齊的被圍繞,周圍,到處都是人。
這便是朝廷四路禁軍,共計八十萬人。
巴人一路,以太守古譚奇巴爲主要統帥。
疆人一路,以古麥提阿房張爲首。
夏人兩路,第一路,南城黃磊。
邵城楊光華!
四路禁軍,圍繞整個江市。但目前,未有一路禁軍進入江市駐紮。
顯而易見的是。
江市就這麽大的地方,隻能夠容下一支隊伍駐紮。如果八十萬大軍全部進去,一來不符号兵法所雲,二來,八十萬太過于擁擠,無法容納。
但,不管是巴人古譚奇巴,亦或是疆人古麥提阿房張,或者是黃磊、楊光華,都想要進入江市,攻打燕關山,立下頭等大功,封王居胥,勒石燕然!
進入燕關山,江市是必經之地。
駐紮江市,方能去打燕關山。
再加上,如今燕關山駐紮的泗水軍,幾近是窮寇陌路,進退兩難,這個時候,正是拿下他們的大好時機。
這等功勞,誰人想讓?
古往今來,夏人與疆人、巴人向來不和。
主要原因在于,夏人曾經在這塊疆土上将巴人和疆人統領,再加上夏人所占的人口無比的龐大,以至于,夏人當中,鮮少有人能夠看得起巴人和疆人。
也正因如此。
巴人、疆人與南城、邵城兩方合作,顯而易見,摩擦,那是在所難免的。
……
夜色升高。
此時的江市外圍,四路禁軍的陣營當中,卻是平靜如常。
隻是兩大帥賬之内,卻有人各自爲營。
深夜,楊光華來到了黃磊的帥賬之内。
而疆人太守古麥提阿房張,則是來到巴人的陣營,與古譚奇巴會面。
四路大軍的四個将領,也是各有所思。
但與此同時。
遙遠的九州城,魏陽山的帝陽殿,夏帝陽已經得到了四路大軍趕到江市的消息。可以說,這個消息讓夏帝陽極爲的興奮。
林戰的人退守燕關山,時下他的八十萬禁軍兵臨城下,要滅林戰的隊伍,簡直是易如反常。
對于夏帝陽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極爲興奮的事情。
但是,卻在此時,有人提出了質疑。
“天帝,當初派出疆人和巴人前往江市,是爲了打掉江市的泗水軍。可如今江市已經淪陷,泗水軍撤到了燕關山,依我看這個時候,疆人和巴人已經用不上了,可讓他們撤兵回去了。”
這番話,來自于一個老者之口。
不過話音落下之後,夏帝陽就沉思了一會兒。
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那禦史大夫潘天說道。“天帝,疆人和巴人,給泗水軍的威懾力很大。八十萬大軍可讓燕關山的泗水軍聞風喪膽,如果這個時候撤回疆人和巴人,這個威懾,可就消失了。”
潘天的話的一落,夏帝陽頓時恍然大悟。
本要說其他的,聽到這番話,夏帝陽道。“潘天你說得對。現在我君威大震,如果這個時候撤走巴人和疆人,對燕關山泗水軍的威懾力就變小了,所以,不能撤!”
“天帝英明。”潘天說道。
“可是天帝,疆人和巴人向來難以掌控,尤其是和我夏人之間相處不來。當初爲了打掉泗水軍不得不派出他們,現在泗水軍已經撤進燕關山,如果留疆人和巴人在,隻怕會和夏人帶來摩擦。”這時,那先前說話的老者,再次說了一聲。
這老者名爲龍天嘯,時任夏朝九州刺史一職。
龍天嘯的話雖是在理。
不過,那潘天道。“疆人和巴人爲我夏朝臣子,難不成,他們還敢造反不成?現在有八十萬禁軍威懾,如果撤出去,燕關山的泗水軍必然軍心大震。而我們夏朝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一次極爲強勁的威懾,讓這幫叛徒知道,朝廷的狠辣之處。”
“萬一巴人、疆人與我夏人鬧僵,到時候隻怕事情會越來越嚴重。而且,疆人和巴人向來好大喜功,這個時候,必然會和夏軍起争執,入駐江市。到時候,夏人又當如何?”那龍天嘯再次道。
“他們不敢!”潘天直接回怼了一句。“放眼家國萬裏,夏朝橫立于世,萬古不滅,一個小小的疆人和巴人,翻的起多大的風浪?難道朝廷,還怕他們不成?”
潘天的話也卻是在理。
朝廷之大,如果連一個疆人都怕,那以後怎能一統天下?
見兩方有不同意見,夏帝陽連忙制止道。“行了,你們不要吵了。潘天說的對,這疆人和巴人暫時不能撤。這樣吧,立刻傳我命令,命令疆人和巴人在城外駐守,南城太守黃磊和邵城太守楊光華,四十萬禁軍入駐江市,不日去打燕關山。”
“是,天帝!”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說道。
……
江市外圍,巴人陣營當中。
帥賬之内!
“媽的,那幫該死的夏人,老子真想弄死他們。打燕關山,本該是我們的功勞,夏帝陽派夏人過來,無非就是來監視我們的。現在居然不讓我們進入江市,這是幾個意思?”
砰!
有摔碗的聲音響起。
一個一身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無比憤怒的說道。
此人便是古麥提阿房張。于他的對面,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叫古譚奇巴,爲巴城太守。
今天下午,四路大軍于江市開會,商議進入江市,攻打燕關山的事情。
可南城太守黃磊、邵城太守楊光華,卻要與之争鬥。
在夏人看來,應該由夏人去打燕關山。
可這古麥提阿房張本身就是急性子,此等大事,又怎能讓夏人出頭?
“古麥提,你先坐下。”
見得古麥提阿房張如此的暴跳如雷,那古譚奇巴開口說道。
古麥提阿房張坐了下來,臉上的怒意,未曾減少。
“你說這些夏人是不是該死?我手下的弟兄們,可早就想要和天鷹過過招了。現在看來,那夏帝陽就是派夏人來監視我們的。奇巴,就說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看的吧?”古麥提阿房張問道。
那古譚奇巴倒了兩杯茶。
遞給古麥提阿房張一杯。
随即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自然,朝廷對我們疆人和巴人不放心,一直以來,夏人都看不起我們。打燕關山,肯定也輪不到我們,我們留在這,無非是震懾一下泗水軍罷了。”
“可老子要的是仗,咱巴人和疆人要是不打一場出色的仗,今後,誰又能瞧得起?媽的,善後的事情老子可不願意做。”古麥提阿房張怒道。
“南城太守和邵城太守都在這裏。争奪進入江市的權利,我們得從長計議。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古譚奇巴說道。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古麥提阿房張問道。
古譚奇巴一聲冷笑。
淡淡回道。“朝廷,是夏人當立,我們,又怎能在朝廷手下享有好的待遇?這件事情,絕不能讓。江市,要麽我們巴人和疆人進去,要麽,大家都不進去。我倒要看看,誰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