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因爲接下來的戰鬥即将有大量的人圍觀而感到特别的激動或擔憂,他琢磨着,她這反應,是認爲勝券在握了,還是對輸赢看得很淡?
宋青小在這一次考核中的表現如同一個炸彈,不止是後備隊中炸開了鍋,就連他身處預備隊中,爲了這一次比試而閉關調整身體狀态都有所耳聞了,但從她臉上,劉肖卻看不出心神不甯的情緒來。
這個新人實在是奇怪!
他皺了皺眉頭,目光又落在一直跟在宋青小身邊的那隻皮毛泛白的‘狗’上。
這條狗長相可真夠寒碜,身上的毛七零八落掉了大半,露出皮毛遮掩下的肉來。
有不少地方的肉是新長出來的,興許是因爲感染了皮膚病的緣故。
他并沒有往這‘狗’身上掉落的皮毛及新長出來的嫩肉是因爲受了傷的緣故,因爲劉肖認爲如果這條‘老狗’真的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不可能活得下來。
宋青小最近在後備隊名聲很響,導緻她帶的這條‘狗’也頗有名氣。
不過劉肖隻看了那‘狗’一眼,便很快失去了興緻,将頭轉開。
這‘狗’看起來除了體形比普通的狗大了許多外,平平無奇,實在看不出有什麽過人之處來。
至于宋青小這樣的人爲什麽會帶這樣一條‘狗’,劉肖并沒有貿然開口打探。
此時他的心思都撲到了即将開始的比試之上,那雙眼之中氣勢一升再升,意圖在比賽未開始前,便能将場面控制住。
兩人過來之時,校練場上已經站滿了烏壓壓的人群。
劉肖提前通知了任隊長後,除了後備隊的人一個不少全員到齊之外,就連預備隊的人都來了!
“咦?”劉肖一過來,嘴裏便發出一聲意外的呼聲:“曹隊長,你怎麽也來了?”
人群之中,預備隊的人以一個身材強壯,雙手環胸的大漢爲主,依次站在他身後,後備隊内除了任隊長過來與他說話之外,其他隊員都躲得很遠,既憧憬又羨慕的盯着這邊。
“哼!預備隊中都難得看你主動找人挑戰,這會兒挑對手找到了後備隊來不說,還來了兩次,我怎麽也要過來看看。”
那被劉肖稱爲曹隊長的人目光如矩,嚴格的審視宋青小,似是要找出她特别之處來。
但無論怎麽看,曹隊長都總覺得眼前這姑娘實在看不出什麽出衆之處。
“我看也不怎麽樣嘛!”她胳膊的肌肉并不發達,雙腿并不粗壯,看起來下盤根基并不如何穩固的樣子,仿佛風吹就會倒一般。
聽說這一次考核她名列榜首,曹隊長歎了口氣:
“看來後備隊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任隊長嘴角抽搐,曹隊長這樣的話簡直如同當着隊員的面打他臉一般。
雖說這一次考核他也對于宋青小的成績感到有幾分懷疑,但好歹當日他親眼看到宋青小放倒了杜行雲,與劉肖比賽過招。
她反應十分靈活,身手也敏捷。
劉肖的攻擊以剛猛見長,力量在後備隊中少有人能匹敵,宋青小一開始能躲過十來招,光憑這一點,預備隊許多人都比不過。
更别提最後她與劉肖對擊,劉肖當時手臂被力量反噬的情況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足以證明宋青小的力量絕不含糊,并非她外表展現出來的那般。
“你在說什麽鬼話啊老曹!”任隊長生氣的反駁,“沒有後備隊給你人才輸送,你還能像現在美滋滋的?”
“後備隊給我人才輸送,那已經是當年!”曹隊長見他生氣,将頭都仰了起來,以鼻孔對他,更顯傲然:
“聽說這一次考核都出了意外,有幾個隊員更是完不成任務,哭唧唧的淩晨才回來!”
他的話一說出口,後備隊中好幾個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卻成功的将任隊長點燃:
“什麽當年?如果你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不如我來給你回憶回憶怎麽樣?”他将指頭折得‘咔咔’作響,一副要打架的陣仗。
“好啊,來啊!”曹隊長一聽這話,當即便拉開陣勢:“好久沒打了,正好這裏有場地,來打一場!”
劉肖露出頭疼之色,忙不疊的上前将兩個如同鬥雞般的隊長拉開:
“好了,老任,冷靜一點!”
“對啊,不然在隊員面前被打哭,這面子可撿不回來。”曹隊長在一旁接了一句,便如火上澆了一桶油般,令情緒還未完全平複的任隊長又是火冒三丈。
後備隊的隊員看隊長即将暴走,趕緊上來把他拉開,就怕兩個爲老不尊的隊長當衆打起來。
任隊長氣得臉頰通紅,被一堆組員架開,轉頭沖着宋青小就喊:
“今天把劉肖給打趴下,給咱們後備隊掙回點面子來!”
“……”劉肖一臉無語的盯着任隊長看,曹隊長一聽這話,便仰頭‘哈哈’大笑:
“就憑她細胳膊細腿的,豆芽似的身材?”
他這樣一說,先前還暴跳如雷的任隊長卻轉怒爲喜,也跟着陰陰的笑。
曹隊長沒看過宋青小與劉肖比試,他卻看過,劉肖自己也說過,上次比試之時,還并非宋青小實力全盛時期。
那會兒她帶傷都能跟劉肖對拆十幾招,這會兒傷怎麽也養好了一些,隻要她能堅持二十招不慘敗,就夠曹隊長顔面無光了。
“隊長……隊長……”架着他的後備隊員把他拖遠之後,看任隊長‘嘿嘿’的笑,膽顫心驚道:
“你是不是發瘋了?”
“你懂什麽?”任隊長收了笑,轉頭喝斥:“你們等着看那老曹丢臉!”
“給我放開!”他回到後備隊的位置後,将架着他的組員甩開,整了整衣服:
“哼!這老曹,耀武揚威太久了,怎麽也要給他點顔色看。”
兩個隊長消停了,衆人将中間場地空了出來,宋青小伸出食指的指尖,在銀狼的頭頂戳了兩下,問劉肖:
“需要熱身嗎?”
這一段時間,校練場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銀狼被她指尖一壓,似是明了她心意一般,緩緩曲腿坐下。
“不用了。”他搖了搖頭,“我是一路從預備隊跑過來的,開始吧!”
他最後三個字說出口時,整個人的神色一下便嚴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