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有些氣喘籲籲的站在山坡頂端,看着距離不遠的那個隐藏在衆多枯黃樹葉中的廠房。
“大家歇一會。”
冷浩也不得不讓人們都歇息一下,這山坡太尼瑪的難爬了。
華夏西南是典型的多山地區,在這地方三步一個坡,五步一個坎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們說那個基地還有沒有人呀?”
何騰雲有些好奇的問道。
“董怡晴說,這個地方以前常駐着一個連的國防軍,總不可能全都犧牲了吧?”
正當冷浩說話的時候,距離人們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微微晃動了一下。
“誰?”
正在四處觀察的黑雕一下舉起步槍沖着那處灌木,厲聲喊道。
人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那一叢有些枯黃的灌木上,冷浩他們也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灌木叢一動也不動仿佛那邊根本沒有人。
“别藏了。這一路上我早就懷疑了。”
黑雕卻越發警惕,他大聲訴說着,同時也在提醒着身邊的戰友。
“一路上根本沒有可食用的野草野果,這些東西不可能一夜之間消失幹淨。”
“那個公路上的那些廢墟明顯有着炸藥的痕迹。”
“還有,這一路上我們遇到的阿米達原蟲不少,反而在這裏一隻都沒有?”
“出來!我看到你了!頭上纏着雜草根,躲在左邊那個位置的對不對?”
黑雕的聲音一下變得嚴厲,手中的槍口也小小的轉移了一個弧度。
“呵呵,你們這些幸存者還有點眼力?”
就在這時,冷浩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頓時讓冷浩身體發寒。
因爲,這個聲音俨然是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
“全都不許動,把槍放下!”
當冷浩扭過頭看下左側的時候,他的瞳孔一下縮緊。
在那邊有些稀疏的樹叢中,黑洞洞的七八隻槍口正伸出樹叢的遮擋,瞄準着衆人。
“卧槽!”
眼看着這些陌生人就要掌握主動,冷浩一下發了狠。
“子彈時間!”
雖然現在冷浩的人氣值少得可憐,但是使用一兩次子彈時間還是可以的。
在人們的驚訝中,冷浩的身形閃動,一下竄進正面的草叢中。
“嘭!”
那個被發現的軍人倉促的舉起步槍,但是還是來不及阻擋冷浩的行動。
決死一擊的冷浩一個飛撲将他壓倒在地上。
“你們是什麽人?把槍放下!”
終于抓住一個人質的冷浩擡起頭厲聲喊道。
借着這個讓對面有些發愣的機會,黑雕他們也全都将槍口對準了那邊樹叢那些黑洞洞的槍口。
“咔嚓,咔嚓!”
一時間,槍械的金屬碰撞聲響成一片。
兩邊的人都緊張到了極點。
現在兩幫人相距的距離不過七八米,以現在自動化步槍的火力,一旦開火絕對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但是,因爲各種原因,對峙的人們都咬着牙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步槍。
“你們是守衛子彈工廠的軍人?”
還是冷浩打破了沉默。
他身下那個男人在死命的掙紮,但是因爲胳膊被冷浩反綁着,他根本無法擺脫冷浩。
冷浩這話一出口,冷浩明顯感覺到身下的男人整個身軀微微抖了抖。
“你們是什麽人?”
鄭錫明有些不甘心的掙紮了一下,然後出口問道。
“董怡晴讓我們來找你們。”
冷浩這才發現好像自己抓住的這個俘虜是個重要人物。
“董怡晴中校?”
鄭錫明的聲音中帶着絲絲疑問。
“啊?她是個中校?沒看出來呀?”
冷浩的腦海中閃過病床上柔弱不堪的女人印象,有些反射性的說道。
“董怡晴中校在什麽地方?你們把她交出來!”
鄭錫明的聲音變得很是嚴厲:“全體都有,不用管我,準備開火!”
“咔嚓,咔嚓!”
随着他的聲音,對面的那些軍人再一次舉起了槍口,對峙的黑雕他們全都微微額頭見汗。
一時間,這個叢林中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宋霞雅她們不能夠保證自己能夠在對方的射擊下活下來,但是她們要保證在自己倒下之前,擊倒前面的那些黑影。
“她現在生病中,在我們基地休養。你們要去看她嗎?”
“笑話,就憑你們也能夠建立基地?”
冷浩的話語聲被對面的一名軍人嗤笑道。
“哼,總比你們窩在這個山溝溝裏面好。”
宋霞雅立馬不爽的反駁道。
“我們是爲了國家的命令!”
鄭錫明這時候不甘心的大吼一聲。
“你們說董怡晴在你們那邊?那你們知道我們這裏是幹什麽的嗎?”
鄭錫明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微微的自豪和疑問。
“你們是在研制我國新一代的步槍。董怡晴她告訴我們,可以在這個基地找到子彈生産線的相關設備。”
“還有尋找一個叫做鄭錫明的軍人。如果他還活着,讓他跟我們走。”
在冷浩和宋霞雅一人一句中,鄭錫明眼中的氣憤和不甘逐漸消散,對面那些持槍的軍人明顯氣勢也變得緩和了。
“兄弟們,出來吧,這幫人确實沒有強迫董中校。”
随着鄭錫明的話語聲,對面的樹叢中,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華夏國防軍士兵陸續爬起身來,走了出來。
“放開我吧,我們願意跟你走。”
鄭錫明突然的态度變化,讓冷浩有些納悶。
不過,他還是放開了鄭錫明,反正有子彈時間在手,他也不怕這個軍人耍詐。
“我就是鄭錫明。她現在情況如何?”
鄭錫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目視着冷浩。
“董怡晴以前在難民營身上有不少病,現在我們基地的醫生把她搶救過來了,正在休養中。”
“你們基地距離我們有多遠?”
“有點遠,要不是有她畫的地圖根本找不到你們的。”
鄭錫明看着冷浩,然後扭頭看向自己的戰友。
“兄弟們,他們應該沒有強迫董中校,那麽我們需要相信他們嗎?”
“連長你說了算。”
“我無所謂呀。”
“這幫幸存者看起來倒像是有點本事。”
在鄭錫明身後的戰士們,一個個咧開嘴,嬉笑着。
“你好,請問你怎麽稱呼。華夏國防軍上尉,鄭錫明。”
“冷浩,寒冷的冷,浩蕩的浩。”
兩人那有些粗糙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