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這幾天一直在研究着那個奇怪感染者的屍體。
軍醫很明白,與其去從事她不熟悉的體力活計,還不如在自己的專業方向多研究一下。
老鼠探險隊現在的戰鬥模式,其實是偏向于冷兵器作戰的。
而這種情況下,那種行動和常人無異卻能夠僞裝在感染體中的怪物,很容易給人們造成重大損傷。
所以這幾天,何晴簡直有些廢寝忘食的對比着幾具屍體的不同,想要找出其中的差異。
和浴血拼殺的冷浩隊長他們不同,這些滿是鮮血和黏液的屍體,就是她何晴的戰場。
而何晴的研究也牽動着整個戰鬥組的心。
誰也不願意在近身戰鬥中,突然被人偷襲。
如果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老鼠探險隊的近身戰鬥力,将被大大削弱。
所以,所有人都停下工作,坐在了何晴面前的地闆上,
“這是我這幾天來的研究成果,大家請看。”
何晴指了指她身後兩隻整個身體都被解剖打開的兩隻“人類”屍體。
“阿米達原蟲隻要咬傷人類,就會使得我們産生變異,從而在我們體内産生新的阿米達原蟲。”
“具體機制我還不清楚,但是這一點是事實論證的。”
何晴指了指身後那塊大木闆上,一個體型拳頭大小的阿米達原蟲屍體說道。
“這種新誕生的怪物,體型不大,身上也沒有伸出太多的長須,我把它成爲阿米達一型。”
“它在人類的腦部生存,尾部的蠍尾正好位于人類的口腔部位,正好是我們常見的那一幕。”
“但是控制人體方面,它的效果很差,所以初級感染體仿佛機械的喪屍一般,隻要小心一點,對付它完全沒有問題。”
人們紛紛點頭。
其實在習慣了這種類似于喪屍怪物的恐懼感之後,一兩隻感染體真的沒有什麽好怕的。
“大家請看這隻體型差不多大小,但是長須茂密就像水草一般的怪物,這是我認爲的阿米達二型。”
何晴完整的取出了一隻變異後的阿米達原蟲,這家夥身上長出的長須就有些可怕了。
密密麻麻的長須,再一次讓人們想到了牽線木偶一詞。
“這種長須有一百根以上,可以控制人體的很多骨頭,所以寄生體的行動速度幾乎和常人無異。大家對付這種怪物一定要非常慎重。”
随着何晴的話語聲,人們的臉色都有些陰沉。
“經過這幾天的研究,我發現了一個有些不太顯眼,但是确實存在的現象。可以用來分辨感染體和寄生體。這樣可以使得大家分辨出隐藏在感染體的僞裝者。”
何晴這時候嫣然一笑,這個笑容使得女軍醫那逐漸變淡的膿疱面容竟然變得有些妩媚起來。
“真的嗎?醫生快說說!”
頓時,李欣宏他們全都興奮了。
“我給大家一個提示,阿米達原蟲最先纏繞的應該是人體的兩根肩胛骨,然後它的長須才逐漸下伸,直到膝蓋,小腿部位。”
“而每一次它的動作,都會以肩胛骨作爲支撐……”
“肩胛骨?”
不少人都開始撫摸自己肩膀上的兩塊大骨頭,有些不明所以。
“初級阿米達原蟲控制人體的方式,其實是比較機械化的。它的長須如果要拉動膝蓋走路的話,必然要在肩胛骨上借力……”
何晴的話語隻說到一半,馬田的眼睛一亮,用力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醫生你的意思是,它的體内長須越多,纏繞在肩胛骨上就越多?”
“是的,沒錯,衆多的長須,會逐漸讓人體地肩胛骨變形。”
何晴沖着他點點頭,女軍醫的聲音變得斬釘截鐵:“外部的表現就是,越駝背的家夥,就越可能是寄生體!”
其實現代生活中,随着人們長期坐着玩電腦,手機,每個人都有着頸骨前傾的現象。
所以當初冷浩他們根本沒注意到那隻僞裝者到底和感染者有什麽區别。
但是何晴這麽一說就全明白了。
“媽蛋的,駝背統統都要死!”
“沒錯,以前那些寄生體一個個縮頭縮腦的,我還真沒注意這問題!”
戰鬥組的人們七嘴八舌的回想着當初的戰鬥場景,紛紛肯定了軍醫的研究成果。
冷浩也大大松了一口氣了。
原本黃體智的死亡,讓冷浩都有些不敢再讓手下去近戰,所以他才花費大價錢購買了弩弓。
而現在何晴的研究完美的解決了大家的擔心,使得人們面對感染者戰鬥時,不會再畏手畏腳。
“嘿嘿,知道了這一點就好,等老子用刀砍死它們!”
“大家安靜一下,還有一些要說一下。”
何晴的喊聲使得人們逐漸安靜下來,洗耳恭聽。
“因爲阿米達原蟲是用長須控制人體,所以它們其實對關節的上下移動最爲拿手,倒是左右開弓這些方面要差一些。”
“我們的戰士在對付它們的時候,這方面可以注意下。它們的攻擊方式應該是上下撲擊爲主。”
随着何晴的講解,人們的眼睛更加閃亮了。
寄生體也不過就是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戰鬥力,擁有刀具的隊員本就占優勢,還知道了它們的攻擊模式,這可是個了不得的成績。
“但是相應的,阿米達原蟲的手指指甲含有毒素,嘴裏的蠍尾在近距離也可以彈射。”
“甚至在一些特殊時刻,它們是可以進行反關節攻擊的,這一點大家要特别注意!”
一邊說着,何晴還親身演示了一下。
在她的控制下,一隻手臂竟然詭異的反手一彎,手背從下方反彎到了肩胛骨的位置。
這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動作,讓戰鬥組的男人們一下睜大了眼睛。
“這種情況隻是理論推測,不一定它們能夠做到,但是大家要小心,有備無患。”
“啪啪啪!”
冷浩第一個用力鼓起掌來,何晴的研究實在太有用了。
随着他的掌聲,其他人也紛紛鼓掌。
說得誇張些,何晴今天所說的東西,簡直就是給了戰鬥組的人們另一條命呀。
看着人們的舉動,女軍醫笑了,笑得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