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這種方式進行戰鬥,對于操控者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消耗,即便是功力再怎麽深厚的人,也耗不了多長時間。
北辰與荀況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水人在出招時也更加兇猛了,對轟了一掌之後身體極速後撤,然後一揮劍,便是一道劍氣迸發而出。
兩道銳利的氣刃碰撞在一起,激起了一片水浪翻湧。
看到這一幕衆人不由的扯了扯嘴角,以這種方式使用劍氣,消耗可是極大的,而且使用難度也很高。
更加關鍵的是,這劍氣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一流級别,也就是說這兩個由内力所凝聚的水人相當于兩名一流高手!
此時,水人再次戰到了一起,出劍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強,每一次對碰都會領湖面發出炸響,看得人有些心驚肉跳。
沒想到那柔和無比的水,也能夠爆發出如此威力。
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個水人猛地一踏水面,竟然直接騰空而起。
升到了數米高的半空中,繼續打鬥。
這般淩空而立,是超一流高手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但卻被兩個水人做到了,并且還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這樣的場景自然是讓人目瞪口呆,但對于雙方的消耗也更大了,即便是北辰與荀夫子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之所以如此做,也是爲了盡快分出勝負。
此刻,水人同時揮劍,使用出了全力,似乎要一舉定勝負。
“砰”的一聲,兩把劍在交擊之後居然同時擺列開來,化作水霧漂浮于空氣之中。
雖然兵器沒了,但戰鬥卻沒有結束。
兩個水人轉動身軀,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右手,然後一掌拍出。
一股強烈的能量爆發而出,緊接着觀戰的衆人耳邊就傳來了一道聲響。
一個水人成受不住力量的爆發,在對轟的一瞬間破碎開來,四肢與軀幹支離破碎。化作水滴灑落而下。
面對這奇特的人工降雨,曉夢與伏念等人以内力化作護盾,擋住了迸濺的水花。
而六劍奴則齊齊上前,聯手撐起了一道氣牆,将散落的水滴擋在了外面。
待到水霧散去,衆人看向半空,隻見荀夫子所凝聚的水人已經消失不見,想來剛剛破碎的便是他的。
而北辰的水人還在半空中,但卻是化作了一具冰雕,還在保持着出掌的姿勢。
看到這一幕,觀戰之人皆是露出驚奇之色,有些人還沒弄懂發生了什麽。
這時,荀況上前道:“國師修爲驚人,老朽自愧不如。”
北辰聞言道:“荀夫子過謙了,嚴格來說這一局我并沒有赢。”
“原本說好了隻是單純的比拼内力,但我卻使用了寒氣。若是不使用這種手段的話,兩個水人應當是同時破碎,所以這一次的切磋隻能算是平局。”
說着話,他一揮衣袖散去了冰雕之上的寒氣,沒有了内力加持的水人直接被打回原形,化作了散亂的湖水,落入了湖裏。
剛剛在關鍵時刻,北辰動用了冰靈脈的力量,将水人瞬間凍成了人形的冰塊。
在同等能量的加持下,寒冰的強度自然要比湖水要高的多,所以結果不言而喻。
聽到這話,荀夫子卻并不認同這種說法,回道:“無論怎麽說,那寒氣都是國師所掌控的力量,确實是老朽輸了。”
就在這時,扶蘇開口道:“此事不必再議論了,對于這般境界的切磋而言,輸赢已經不重要了。”
見長公子發話,荀況也沒有堅持,應了下來。
扶蘇看着那歸于平靜的湖水,方才的那場奇異的戰鬥還浮現于其腦海之中。
“能夠見識到老師與荀況先生出手,此次的儒家之行也算是圓滿了。”
伏念聞言道:“長公子何不在此多留幾天,也好多欣賞一下齊魯之地的風光。”
扶蘇回道:“我已經在桑海滞留了許久,如今也需要趕回鹹陽了。”
“既如此,那我等便不耽擱公子的時間了。”
荀況說了一句。
扶蘇道:“此次來到小聖賢莊獲益頗多,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再來拜訪。”
荀況回道:“歡迎之至。”
客套了幾句之後,扶蘇等一行人啓程離開了小聖賢莊。
荀夫子回到竹屋之中,繼續着自己那盤未結束的棋局。
因扶蘇到來所發生混亂的桑海城,也伴随着其離去而再次恢複了平靜。
隻是這平靜又能持續多久呢……
鹹陽宮中,嬴政高坐于皇位之上批閱着奏折。
就在這時,一名影密衛匆匆趕來,開口道:“禀陛下,熒惑之石出現異常!”
緊接着便将一份秘奏呈報了上來。
嬴政接過密報,打開觀看,随後皺起了眉頭。
熒惑之石,就是熒惑守心之日自天空降落至東郡的石頭,一直被重兵看守。
而密報上說熒惑之時于前幾日突然出現了紅色的裂縫,裂縫的條紋隐約間形成四個字——亡秦者胡!
這幾個字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滅亡秦國的将會是“胡”。
關于這個字有着許多種釋義,嬴政首先想到的就是胡人。
冷聲道:“胡者,北疆之狼。”
就在他細細的思考着這件事的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了聲音:“邊關急報!”
一名狼狽的傳訊兵快速進入殿内,單膝下跪,喘息着道:“禀告陛下,十萬匈奴進犯邊關!”
嬴政面色一寒,自己的判斷果然是正确的,胡指的便是匈奴。
雖然匈奴兇殘好戰,但他并不覺得那些家夥真的能夠威脅到大秦帝國。
冷哼一聲道:“欲亡我大秦,癡人說夢!”
對于匈奴,那麽他不會手軟,就算熒惑之石上預言真的有可能變成現實,但區區匈奴依然不會讓他産生絲毫的畏懼。
不過既然胡人來犯,那就必須要将這個隐患給除掉。
“傳朕之令,命蒙恬率領三十萬大軍奔赴邊疆,北擊匈奴。要讓胡人二十年内不敢再踏進大秦的土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