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追捕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若是他死了,那天明又該怎樣活下去?
想到這裏,韓申歎了一口氣,不由的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鹹陽宮的禦花園的涼亭之中,兩道身影正對坐與一張石桌的兩側,一遍品茶一邊談論着什麽。
這二人正是始皇帝嬴政與國師北辰。
因爲每次嬴政有事情與其商議的時候,都會将之傳召到此處。所以這座涼亭已經成爲了他們的專屬之地,平日裏沒其他人很少會來到這裏。
不過這次北辰之所以來到宮中卻并非因爲皇帝有事,而是他自己過來的。
嬴政喝了一小口杯中的香茗,開口問道:“今日你居然會主動來尋朕,說吧,有什麽事情?”
以他對北辰的了解,對方在無事的情況是不會來找自己的。就像他要是沒有什麽事情要很少會主動将其找過來。
關于這一點上,兩個人還是很相似的。
隻不過嬴政是因爲工作太忙,平時沒功夫閑聊天,而北辰則是因爲懶得過來,有時間陪陪漂亮的媳婦還有乖巧可愛的女兒不好嗎?
幹嘛要陪嬴政這個工作狂唠嗑,他又不搞J。
聽到前者的問話,北辰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就是之前看到了有不少地方都貼出了告示,要通緝一個叫做天明的少年。”
“不錯。”
嬴政回了一句。
北辰接着道:“冒昧的問一下,陛下爲何要大張旗鼓的捉拿這麽一個人呢?”
他自然之道天明就是荊轲的孩子,但如今即可都死了好幾年了,爲什麽還要抓他的兒子呢?
即便是因爲心裏不爽也不用等到現在才動手吧?
而且即便是有什麽原因一定要抓到這個孩子,也不用搞得人盡皆知,隻要派出一些精銳的羅網刺客,可以很輕易的将其拿下。
在他看來抓不抓天明無關緊要,關鍵是嬴政究竟有什麽意圖。
對于這個問題,嬴政也沒有隐瞞,開口說道:“前些日子,陰陽家做出了一個預言。說天明未來有可能危及到帝國。”
聽到這話,北辰挑了挑眉:“陛下覺得此言爲真?”
他沒想到原因居然會是這樣,原來是陰陽家在搞事情。
聽到問話,嬴政面色不變,說道:“未來的事情難以預料,誰又能說有些事情一定不會發生?”
聞言,北辰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雖然陰陽家的話未必是真的,但正所謂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北辰開口道:“陰陽家大多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而且心思深沉,他們之所以這樣說定然有其用意。”
“依我之見,天明的存在未必會對大秦産生什麽影響,但對于陰陽家來應該是有什麽用處。”
聽聞此言,嬴政的面色不變說道:“或許吧。”
北辰神色微動,以他對嬴政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是一個會被人當做槍使的人。而且其表現的也太淡定了一些。
嬴政之所以這樣,無非就是兩個可能,要麽是真的完全信任陰陽家,要麽就是心中早就有了盤算。有着掌控全盤的自信。
北辰看着對方問道:“陛下究竟有何打算?”
嬴政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道:“你對于陰陽家的評價不錯,若是那個孩子真的很重要的話,以陰陽家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其帶回去。可爲什麽他們沒有動手呢?”
北辰微微蹙眉,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疑問。
“莫非陛下知道?”
嬴政搖了搖頭,随後接着道:“朕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要順水推舟。”
北辰聞言心中了然,他明白了對方時想要借這件事情試探陰陽家,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所以才下令抓捕天明,而不是直接将其殺死。
想到這裏他又問道:“陛下當真想将天明捉回來?”
說實話,以嬴政所掌握的力量,若是真的想捉住天明很簡單,隻要派出一名羅網的天字級殺手就行了。
但前者卻隻出動了士兵,而并沒有派遣真正的高手,這種态度似乎有些太随意了。
聽到問話,嬴政的神色依然如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會釣魚嗎?”
聽到這有些跑題的話,北辰先是有些疑惑,随後便反應了過來:“陛下的意思是……”
嬴政繼續說道:“既然是要釣魚,那自然不能将魚餌一直攥在手裏。讓餌料四處折騰一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作用。”
聞言,北辰微微點頭。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其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天明就是那個魚餌,隻不過這個餌比較特殊,不能抓不能殺,也不能過得太舒服。
就像是在放風筝,雖然不需要将其狠狠的握住,但卻要能夠時刻控制住,不使其脫離掌心。
而陰陽家就是嬴政想要釣上來的魚,隻是這魚太過狡猾,不能明着釣。而且短時間内恐怕都不會出現結果。
當然這隻是嬴政的主觀意識,或許在陰陽家的計劃之中又是另一番打算。
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思考,這更像是一場博弈。
嬴政與東皇太一都是棋手,而天明就像是被随意撥弄的棋子。
北辰心中輕歎,他覺得其實天明這個孩子其實也是挺可憐的,小小年紀父母雙亡,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卷入了一場不屬于他的紛争裏面。
不過在如今這個年代,又有幾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呢?
在這個名爲天下的棋局之中,衆生皆是棋子,當初的長平之戰便有數十萬人死去。
雖然現在已經一統天下,但棋局依然存在,充其量不過是重新開了一局罷了。
整個天下也僅有寥寥幾人有資格作爲棋手,而現在最強的一個自然就是始皇帝嬴政。
這于北辰,目前還是一個觀棋之人,至于以後會不會也加入到棋局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