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接着道:“正是因爲有人向羅網暗中通報了消息,才讓我父親的行蹤被發現。知道他當時具體行蹤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吧?”
“就算真的是有人告密,那又如何?既然說我就是那個人,證據呢?”
雖然田猛在盡力辯駁,但其餘的幾個堂主也不是傻子,既然田言都這麽說了,那定然不是無稽之談。
田恒與田猛雖然都是田氏之人,但二者素來不合,而且田恒本來就是烈山堂的堂主,在其死去之後,田猛才逐步掌握了烈山堂的權力。
若是前者不死,他隻能被死死的壓在下面。
從這個角度考慮,田猛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
不過就算嫌疑再大也不能單憑這番猜測就将罪名給定下,畢竟田猛還是農家的實權人物。
聽到對方的辯解,田言的神色如常,然後拿出了一份帛書,将其打開。
“這是羅網之中的一份檔案,上面記載了在十七年前,有一個人以一種隐晦的方式向其洩露了田恒的情報。而經過調查後發現,那個人就是農家烈山堂的田猛。”
田猛看着上面那一行行的字迹,神色複雜,随後大聲道:“你以爲僞造了一份帛書,就能夠給我安上一個殘殺同族的罪名?”
田言看着對方那有些失态的表情,開口道:“是不是真的你心中清楚,而且這上面有羅網所獨有的印章,其他人是不能僞造的。”
聽到這話,其他人朝上面仔細的打量着,确實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蜘蛛圖案,栩栩如生。
此時,衆人的心中已經了然,這件事絕對是田猛幹的,沒跑了。
而田猛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拿出了證據,不過就算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能承認,不然的話自己的堂主之位就坐不穩了。
“你的那個兄長乃是秦國的太傅,隻要他跟嬴政打個招呼,什麽樣的證據拿不出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這份檔案是北辰聯合羅網僞造的。
雖然此言有些強詞奪理,但卻也并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那照這麽說,無論我拿出多少證據,田猛堂主都不會承認此事了?”
田言看向對方問了一句。
田猛冷哼一聲道:“我沒做過的事,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田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話音落下,黑白玄翦身上那強大無匹的氣勢猛然間爆發而出。
感受到這股氣息,六堂堂主面色一變。
黑白玄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超一流高手了,這麽多年過去,其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于天人合一。
超一流境界之内可以說沒有幾人可以與之匹敵。
而如今的六大堂主之中最強的也就是一流後期的田猛,比起前者來有着不小的差距。
田猛面色嚴肅的道:“怎麽,見不能冤枉我,就惱羞成怒了?”
“雖然黑白玄翦很強,但你可别忘記了這裏是農家,六大堂主如今都在這,而且方圓十裏之内就有着上千名弟子。”
田言開口道:“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急着把農家的其他人拉出來當擋箭牌,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其他人不會插手。”
聽到這話,田猛的心中松了一口氣。雖然這裏是農家的地盤,但黑白玄翦帶來的壓力太大了,若是他自己絕對招架不住。
“那你想要怎麽樣?”
田言看向對方道:“生死決!”
聞言,農家的幾人皆是微微一驚。
農家因爲人數衆多,自然也會随之産生很多的矛盾,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損耗,所以先輩就定下了兩種決策方式。
第一種被稱作炎帝決,主要是用來決斷大事的。
當發生了大方向上的矛盾且俠魁不在之時,由六大堂主共同投票決定。支持者少的那一方,要無條件的服從對方的提議。
而另一種就是生死決。
生死決與前者不同,它是用來處理個人仇怨的,不需要六堂領導者共同參與進來。
當雙方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之後,就可以實行生死決。
生死決大體的規則與決鬥差不多,可以下死手,并且不會被追究責任。
田言發起生死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跟對方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隻要有一方倒下,那誰是誰非也就不重要了。
“田猛堂主,我向你出發生死決,不知你可接受?”
田猛皺起了眉毛,他沒想到田言會來這一手,關于對方的實力他也能夠感受到一些。
雖然其年齡不大,但在十有八九是比自己強的。
雖然自己有權拒絕,但自己可是烈山堂的堂主,若是連應戰都不敢,威望定然會下降。
而且他還打算競争俠魁之位,如果此次不做出回應,很就會一直背着殘害同門的罪名,那麽俠魁之位很可能就無緣了。
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後,他做出了決定。
“好,我同意生死決!”
雖然自己沒信心赢過對方,但這場戰鬥也不一定非要赢。
農家的一些門規雖然很嚴格,但卻總留着一絲餘地,不會把路都給堵死。
比如說生死決,雖然看上去有些殘忍,但爲了減少死傷,老祖宗還留下了一條規矩。
那就是決鬥有着一炷香的時間限制,若是過了這個時間依然沒能分出生死,那麽就不能再打下去。
雖然田言的實力很可能會強過他,但再怎麽說自己都是一流高手,撐個一炷香的時間應該不難。
而且生死決每三年才能夠發起一次,隻要這一次對方殺不了自己,就必須要再等三年。
三年的時間,足夠自己做很多事了。
想到這裏,他看向田言,故作感慨的道:“雖然你冤枉我,但我們畢竟都姓田,就算我赢了也不會殺你。”
聽到這虛僞的話,田言隻是冷冷一笑,并沒有說什麽。
她沒有和一個将死之人,講廢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