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魏國的其它地方還有着不少的士兵,但在得知國都陷落,自家大王也投降了之後,各地的守城将士也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心思,甚至有些人直接選擇了獻城投降。
就這樣,僅僅一個月多的時間,秦軍就将魏國剩下的城池盡數占領,而且折損也很小。
在将整個國家徹底納入秦國的版圖之後,王贲留下了一部分人留守。然後自己則是帶着剩餘的人凱旋班師。
而秦王嬴政在得知了如此戰況之後自然也是非常高興,對于每個有功的将士都賞賜的不少東西,而作爲主将的王贲更是加官進爵。一舉成爲了大秦最耀眼的青年将領。
可以料想,從這次之後,其他人在談論秦國王家的時候不會僅僅隻提到名将王翦,作爲兒子的王贲定然也少不了誇贊。
此時王贲的心情無疑是激動的,這場滅國之戰打出了他的名氣。不僅獲得了榮譽與獎勵,還讓自己真正的挺直了腰杆,不用繼續被籠罩在父親的光環之下。
而就在秦國正在爲這場勝利而慶賀的時候,其餘的幾個國家卻有人坐不住了。
秦國在消滅了魏國之後,原本的七國如今隻剩下了四國。
無論是遠在東北方向的燕國還是與秦國臨近的楚國,都感受到了壓力。很多人都已經察覺到了秦王的野心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大,危機逐漸降臨。
彈指一揮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燕國王宮的一座大殿之中,燕王喜高居上位,而在他下方站着的則是燕國太子。
燕丹看向前者,恭敬的道:“如今秦國已經連續滅亡了韓、趙、魏三國。由此可見,嬴政的野心絕對不隻是稱霸那麽簡單,若是依然不采取行動,那麽下一個要滅亡的很可能就是大燕了啊!”
聽到這話,燕王微微蹙眉,一臉嚴肅的道:“你這話有些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秦國與我燕國向來沒有什麽矛盾,而且兩國在幾年之前還建立了邦交,秦國應該不會對燕國出手的。”
聽到這話,燕丹的語氣有些激動的道:“父王,秦國有虎狼之心,怎會因爲區區一個邦交而手下留情?如今之計隻有聯合齊國與楚國共同抗秦,我們才能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燕王喜聞言說道:“楚國也就罷了,但齊國我與我大燕可是有着不小的仇隙。當初那齊國趁人之危,在我國人心不穩之時發動襲擊,差點滅亡了燕國。寡人是不會與他們聯手的。”
燕丹此時的心中瘋狂吐槽:“這都是接近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居然還拿着不放,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
雖然心裏面這麽想,但卻要說的委婉一些,畢竟眼前這個人是燕國的君王。
“燕齊兩國雖有舊怨,可如今乃是危急存亡之時,應當暫時放下嫌隙,共同抵擋暴秦才是當務之急。”
燕王喜開口道:“現在我們與秦國之間的關系還算不錯,秦國也未曾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如果此時反秦的話,很可能會爲燕國招來禍患啊。”
“父王,不能再放縱秦國了,不然……”
丹燕還想繼續勸說,但前者卻是在此時打斷了他的話:“事關重大,寡人還需仔細思量,你先下去吧。”
“父王!”
“無需多言,退下!”
燕王喜一臉嚴肅的喝了一聲。
見到這般情況,燕丹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不乏違抗對方的命令,隻得應了一聲然後離開此處。
雖然沒能成功說服對方,但卻也并沒有打算放棄,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完成這件事。
坐在王位上的燕王喜,看着燕丹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雙眼,随後那嚴肅的面孔化作了一道無奈的歎息……
秦國鹹陽的一座普通的農家院落之中,一名氣質不凡中年男子站在院子裏。
此人正是秦國的相邦,昌平君熊啓。
今天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并不是因爲工作,而且要處理一些私事。
不一會兒,一名頭戴鬥笠身着平民服飾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昌平君轉身看去,開口道:“來啦。”
進門之後那男子走到昌平君的身前,将鬥笠拿掉,拱手一拜:“項氏一族項梁,見過熊啓公子。”
昌平君按着眼前這個大概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問道:“在這個時候,把我約到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項梁聞言答道:“實不相瞞,此次下臣冒險來到秦國,實乃有事相求。”
前者說道:“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聽到這話,項梁躬身拜道:“還請熊啓公子救我大楚!”
昌平君聞言微微蹙眉:“你這是何意?”
項梁起身答道:“公子,如今秦國勢大,秦王嬴政更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如今韓國、趙國與魏國已經相繼滅亡,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下一個恐怕就要輪到我們楚國了。”
“楚雖然也是大國,但比起秦國來卻是有着差距,若秦軍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滅亡大楚,恐怕楚地會有滅頂之災啊。”
聽到此般言論,昌平君的面色依舊平靜,隻不過眼神之中卻有着一絲特殊的波動。
“我如今是秦國的相邦,自然應當忠于秦王,你這番話說給我聽恐怕不太合适吧?”
項梁聞言,連忙道:“公子,您雖然于秦國爲官,但畢竟是我楚國的公子啊。您姓芈,是熊氏一族。難道就真的忍心眼睜睜看着大楚被秦軍的鐵蹄所踐踏嗎?”
話音落下,空氣有些沉默了,幾息之後昌平君開口道:“關于這件事,我已經在勸谏王上了,希望兩國之間可以免除幹戈,和平共處。”
項梁聞言接着道:“公子,相比我們想必您更加清楚,秦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您真的認爲他會放過楚國,不再挑起戰争嗎?”
聽到這話,昌平君看了對方一眼,開口問道:“那你又希望我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