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聞言,心中也是有着悲傷與無助,輕聲道:“也不知衛莊兄出了什麽事,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前者說道:“即便有他在也改變不了這一切,最多也不過是多阻擋秦軍幾日罷了。在如今的情況下,就算是殺神白起領兵也赢不了這一戰。”
随後又将視線放到了張良的身上,開口道:“我張家數代皆是韓國權貴,深受王恩,理應爲國盡忠。但子房你是我們家族最具有才能的後輩,未來的張家還要你來發揚光大,你不能有事。”
“如果不想要效忠嬴政,那麽就盡早離去吧,韓國已經走到盡頭了。”
聽到這番話,張良卻道:“如此危亡之際,良怎能獨善其身?”
張開地眉頭一皺,臉色嚴肅的道:“張家不能毀在我的手裏,不然死後有何顔面去見列祖列宗?”
“子房,你的離去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整個家族。而這我現在也不是在與你商量,而是命令!”
張良與張開地對視了幾息,而後垂首歎了口氣,無奈的道:“良,謹遵祖父之命!”
見對方答應了下來,張開地也是舒了一口氣,說道:“離開韓國後,你可以到儒家求學。小聖賢莊乃是天下文人心中的聖地,即便齊國也被秦軍攻占,嬴政也不會輕易動儒家的。”
張良聞言點了點頭,随即問道:“既然韓國危亡在即,那祖父又有何打算?”
前者擡手撫須,随後道:“吾夫乃韓國相邦,自然要與國家社稷共存亡。”
“祖父……”
張良的心緒有些動蕩與酸澀。
“不用不舍,老夫已經一大把年紀了,能夠陪着韓國走到最後一刻,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
張開地說着,又看向了張良:“隻要子房你能夠好好的,張家的傳承不斷,我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秦國攻打韓國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其餘五國自然也是受到了消息。
不過他們都抱着獨善其身的想法,并沒有直接幹涉這場戰争,隻是以輿論的形式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對秦國的這種霸權行爲進行指責。
而對于這些輿論,秦王也給出了回複。大體是這個意思:
“秦國并沒有以強淩弱,更不是強行攻占鄰國,而是對韓國之中的有志之士進行了人道主義支持。
衆所周知,韓國君主昏庸無能,每日沉迷酒色,無務朝政。國中已經有很多人對其心生不滿,想要将其趕下王位,還韓國一個朗朗乾坤。
但礙于無兵無權,一直以來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沒法實現變革。
而南陽郡守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郡守騰爲了讓韓國百姓脫離苦海,便決定起兵推翻韓安的昏庸統治,爲此向秦國借兵。
而慷慨的大秦王國也欣然應允,借與騰十萬精兵,幫助其起義。
總而言之,秦國隻是好意的援助,并非是要強行占領韓國,韓國的變動與秦無關。
同時要呼籲其他國家守好本分,不要去幹涉别國内政……”
在得知這個回複之後,幾國的君主皆是抽着嘴角,心裏面暗罵:“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mmp……”
雖然如此說法沒幾個人會信,但至少也算是師出有名,自家也不好再說什麽。
關鍵是,在韓國的騰也在第一時間承認了,一切都是自己看不慣韓國王室的腐敗統治,才發動的變革,秦王無私的幫助自己,是個大大的好人。
就這樣,此事不了了之,對于韓國所發生的事,其它國家也隻能當做沒看見……
半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衛莊也離開了鹹陽,趕往韓國。
雖然身處異國,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知道韓國對上秦國會輸,但卻沒想到居然會輸得那麽慘,十幾天的時間就被占領了大半的土地。
因爲心中焦急,所以也沒有耽擱,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韓國。
就在他到達新鄭的時候,戰況再次發生了變化,在趕路的這幾天之中,秦軍再次攻下了幾座城池。
如今的韓國就隻剩下新鄭與其周邊的三座城了,韓國名存實亡。
回來後的衛莊沒有進宮,而是來到了紫蘭軒之中。紫蘭軒内除了紫女外,紅蓮也在此處。
後者見到衛莊走了過來,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莊,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沒事吧?”
見對方遲遲不歸,她也是很擔心,生怕其也和自己的哥哥一樣回不來了。
衛莊開口道:“我沒事,在鹹陽遇到了一點麻煩,被拖了一段時間。”
随後問道:“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紫女答道:“很不好,照這種情況下去,用不了幾天韓國就要徹底淪陷了。”
衛莊聞言蹙眉:“那韓王那邊是什麽意思?”
紫女道:“子房已經去打探情況了,相信很快就能傳來消息。”
話音落下,就看到張良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在看了一眼衛莊後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直接宣布了一個消息:“大王同意投降了!”
聽到這話,空氣沉默了幾息,随後被衛莊的聲音打破:“看來我回來也沒什麽用了,韓國的覆滅是必然。”
一旁的張良問道:“衛莊兄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麽?”
聽到文化,衛莊便将事情大緻的說了一遍。當然被蓋聶擊敗的事情沒有細說,隻是講了自己被對方拖了十幾天。
聽了這番話,張良面色凝重的道:“看來這是北辰與嬴政的計謀,一邊将你引到秦國拖住,使韓國軍方群龍無首。一邊讓騰裏應外合放秦軍進入南陽。所以才令韓國在如此短的時間内潰敗。”
衛莊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敗就是敗,不用找什麽理由。即便沒有這些事情,韓國也抵擋不住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