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目送前者離去,不一會兒便将趙高找了過來。
“奴婢趙高,拜見王上!”趙高很是恭敬的向前者行了一個大禮。
“有件事交給你去辦。”嬴政用一種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
“還請王上吩咐!”趙高回應道。
嬴政開口道:“将農家俠魁除掉。”
“諾,奴婢遵命!”
“還有,讓章邯過來一趟。”嬴政接着道。
趙高答應了一聲,然後就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章邯就邁着步子,走進了大殿之内。
朝着嬴政拱手道:“末将章邯,拜見王上!不知喚末将前來有何吩咐?”
嬴政開門見山的道:“讓影密衛傳一句話給蒙恬,告訴他,時間到了。”
“諾!”
話音落下,章邯便沒有耽擱,轉身離去。
嬴政面色不變,一分鍾過後,空曠的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道帶着無盡惋惜的歎息之聲:“韓非啊……”
兩日之後,韓非的遺體已經裝進了剛打造好的木棺之中,被幾個道家弟子運出了鹹陽城。以他們的速度應該可以在七日之内到達新鄭城。
爲了保證屍體可以保持正常,北辰便向棺内灌注了一些冰靈氣,其實在一定時間内擁有了冰櫃的作用。
在抵達目的地之後,會将遺體送到北辰原本的院子之中,然後再通知衛莊與紅蓮等親友。
韓非之前說過,爲了避免有人替他報仇,所以想要隐藏自己真實的死因。
爲此,北辰特意讓焱妃将其胳膊上的血絲用陰陽術給這樣住了,至少要精通陰陽術的超一流高手才能發現其死于六魂恐咒。
秦韓邊境的一座軍營之中。
一個風塵仆仆的影密衛騎着快馬來到了中軍大帳之内。
看着眼前身着铠甲的青年将領,開口道:“不知可是蒙恬将軍?”
“正是。”蒙恬應了一聲。
前者聞言開口:“我乃章邯統領麾下的影密衛,奉命前來傳達王上的旨意。”
蒙恬聞言,立刻抱拳單膝下跪。
那名影密衛說道:“王上的原話是,時間到了。”
聽到這四個字,蒙恬神色卻是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一臉嚴肅的道:“末将領旨!”
在傳了一句之後,影密衛就離開了。雖然他并不知道“時間到了”指的是什麽,但卻也明白這不是自己有資格明白的。
待到前者離去之後,蒙恬寫了一封信,讓人潛入南陽的郡守府之中,交給那裏的主人。
兩個時辰之後,一封信件便來到了郡守的桌案之上。
郡守騰看着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然後歎了一口氣:“果然如此。”
其眉頭皺起,看上去似乎有些爲難,
一旁的夫人上前問道:“夫君,這上面說什麽了。”
騰開口道:“這是秦将蒙恬傳來的消息,說是從明日開始,便會有士兵分批進入南陽之中,我要負責将他們安置好。”
婦人說道:“夫君作爲郡守,要安置一些人還不容易嗎,莫非這些士兵的數量很多?”
前者答道:“整整十萬!”
夫人聞言,心中大驚:“什麽,居然這麽多!難道秦國是想……”
她顯然也是意識到了什麽。
騰面色凝重的說道:“沒錯,秦王是要攻打韓國了,而且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很可能将是一場滅國之戰!”
“之前我投誠,并将南陽白白送給了秦國,但秦王卻沒有進行接收。那時我就已經有所猜測。”
“畢竟南陽可是一郡之地,但對方卻依然沒有立刻收下,唯一的解釋就是秦國有着更大的圖謀。”
“果不其然,秦國是想要以南陽爲跳闆,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打開韓國的外圍防線,而且還是在韓王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韓國的國土本就是七國之中最小的,如果都是騎兵,從南陽到新鄭僅僅隻需要兩天的時間,即便是遇到阻攔,以秦軍的戰力也不會被拖延太長時間。”
“若是在國境之内突然出現十萬鐵騎,恐怕韓王還來不及調動軍隊布防,就已經兵國都了。”
聽到這番話,那婦人顯然也是被震懾住了,她沒想到秦國的謀劃居然這麽大。
随即問道:“那他們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郡守騰說道:“信上沒說,但根據我的估計,最多不超過半個月的時間。”
“這可真是個大麻煩。”夫人一臉愁容的說道。
這時,騰卻是說道:“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難道還有什麽事嗎?”
騰面色嚴肅的道:“信上說,這十萬人的軍隊由我統領。”
夫人再次一驚:“什麽!這怎可能?”
雖然自家夫君已經投了秦國,但畢竟是韓國人。再怎麽想都輪不到他做統帥啊。
“秦王就這麽放心将大軍交給你?難道他不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嗎?”
騰說道:“這次的大戰,蒙恬會随行。真正的軍權還是在他的手上,在關鍵時刻将士一定還是會聽從他的命令。”
“那秦國爲何要多此一舉呢?”婦人問道。
騰答道:“一來或許是想要試探下我的能力,二來則是爲了讓我歸心。”
“獻城投降,最多算是投敵,而率領軍隊攻打韓國,則是噬主。這樣一來,我這一輩子就隻能依靠秦王生存了。除此之外,别無活路,這是要把我逼到絕境啊……”
聽到這話,夫人也是滿面的擔憂,問道:“那夫君我們該怎麽辦?”
騰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麽辦?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沒有其它退路了。隻希望秦王能夠對我們以及韓國百姓寬仁一些吧……”
日月交替,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北辰派去的道家弟子,已經将韓非的遺體送到了新鄭城之中。
一座院落之中,一口木棺被放在了地上。
除了運送遺體的幾人之外,還有四個人也在這裏,他們分别是:“衛莊、紅蓮、紫女以及張良。”
在得知韓非身死的消息之後,幾人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雖然在其離開韓國的時候她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當看到一言不發,靜靜躺在木棺内的韓非時,依然難以控制自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