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歲就可以成爲二流高手,比起同齡時期的田言都要強上一線。
北辰有些感慨,有人說,上天在關閉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爲你打開另一扇窗。阿賜充分驗證了這句話。
很顯然對方充分遺傳了父輩的劍道天賦,并且青出于藍。雖然腦子不怎麽好使,但也正因此令其心無雜念,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到了玄翦的影響,阿賜從小時候開始,身上便帶着一股戾氣。雖然這戾氣可以在短時間内增強破壞力,但卻會影響人的心智,從長遠的方向考慮卻是不利的。
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即便天資再高,恐怕上限也就最多隻能是超一流了。
不過在一年前,北辰便将道家的靜心法門傳授給了對方。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對體内的戾氣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控制了。
既然齊王與田光他們都離開了,北辰幾人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三人邊走邊聊,不一會兒便回到了驿館之中。
見到他們回來,焱妃迎了上去,剛想說什麽卻看到北辰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連忙開口道:“怎麽受傷了,快坐下讓我看看。”
說着便要将前者拉到座榻之上。
北辰笑着搖了搖頭:“與農家的人切磋了一下而已,無礙。”
焱妃聞言微微蹙眉:“農家之中居然有人能傷到夫君?何人?”
就在這時,一旁的田言插了一句:“要是單打獨鬥,那些家夥怎麽可能是哥哥的對手。還不是農家那幾個老家夥不要臉面,聯手對付哥哥一人。”
說着話,她的臉上也是浮現出憤然之色。
焱妃聽到這話,臉色不悅的道:“農家以多欺少,諸子百家之中的最大勢力居然如此不守規矩。”
北辰說道:“是我主動選擇以一敵六的,想以此來突破修爲上的瓶頸。”
焱妃眉毛一挑,問道:“夫君突破了?”
“嗯。”北辰微笑着點了點頭。
得知對方的修爲再次突破,焱妃的注意力也被轉移了。先是一陣欣喜,雖然又是一股失落的情緒湧上心頭。
即便是在天才輩出的陰陽家,她也可以力壓衆人,成爲年輕一代最耀眼的人,被譽爲數百年難得一見的陰陽術奇女子。
東君焱妃之名,壓得同輩人擡不起頭來。對于自己的修煉天賦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自從遇到北辰之後,以前的自信卻被逐漸打破。自己的這點資質在對方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焱妃也是一個驕傲的女子,不願意被人甩的太遠,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心中所愛。
不過她也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人,在短暫失落之後便在此振作了起來。即便是追不上北辰,但也要盡力縮小兩人之間的差距。她可不像成爲對方的累贅。
北辰看着焱妃的眼神,也猜到了她的心思,随即溫柔的将其摟住:“不要有太大壓力。我之所以修煉的那麽快是因爲開了挂,你已經非常優秀了。”
焱妃依偎在前者懷中,雖然不太清楚開挂是什麽意思,但在得到安慰之後心中依然是暖暖的。
無論是在外面表現得多麽強勢的女人,其實心裏都是希望又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的。
通過這一年來的了解,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夫君有時會說一些沒怎麽聽過的詞。剛開始時還會追問,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就在這時,焱妃忽然問道:“農家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麽齊國的事情也算差不多了吧?”
北辰回道:“嗯,把建交的事情具體商談一下,然後就可以收尾了,估計再過幾天就可以準本回秦國了。”
關于兩國邦交之事,齊國朝堂之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持着贊成态度的。所以并不會出現什麽阻礙。
說道這裏,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不出所料,如今的秦國已經完全做好了發動滅國之戰的準備,無論是兵馬還是糧草資源都已經準備就緒。隻要等自己回去之後就會出兵,而且第一個要攻打的就是韓國。
說到韓國,北辰又想起韓非,也不知道這個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雖然根據自己的了解,以韓非的倔脾氣十有八九會堅持原本的想法,但他還是希望對方可以圓潤一些,做個聰明的決定……
秦國,鹹陽宮之中。
嬴政端坐于王位之上,看着下方跪坐着的翩翩俊公子,開口道:“不知先生在秦國之中生活的可還習慣?”
韓非面帶淡笑的說道:“承蒙大王挂念,在下過得很好。就是學宮之中的薪酬少了些,買完酒之後,就剩不了多少了,哈哈。”
聽着這半開玩笑的回答,嬴政開口道:“先生若是願意相助寡人,美酒要多少有多少,富貴權勢亦是唾手可得。”
聽到這話,韓非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王上身邊賢才無數,又何必非要盯着我一個呢?”
嬴政面色不變:“這個問題,當初在韓國之時寡人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吾欲鑄一把天子之劍,而你便是孤所中意的那個鑄劍之人!以法治天下,不也是先生心中所願嗎?”
韓非說道:“用律法來約束天下教化萬民,确實是在下生平之願。但我心中的法雖然需要由王去執行,但卻又不能受制于王。否則這種法,隻會淪爲鞏固王權的工具。”
嬴政臉色嚴肅的道:“沒有鼎盛的王權,又如何去駕馭萬民,穩定天下?”
韓非開口道:“王權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它确實可以讓百姓生活的更好。但失去了束縛的王權也有可能造成災禍。以一個人的意志去決定天下的命運,終歸是風險太大。”
嬴政看着對方,沉聲道:“寡人的做法,難道不對嗎?”
韓非聞言道:“關于這件事,在下也不好評判,或許千百年之後會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