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事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援兵,隻要能夠将消息傳遞出去,就一定會有人率軍前來馳援。
“回相國大人,事發突然,小人對此事并不清楚。但在來時也聽人談論,似乎在一大早城門便已經被封住了。”傳訊兵恭敬的回了一句。
聞言,前者的臉上陰沉了下來,如果城門真的被封住了的話,那麽鹹陽宮就危險了,畢竟這裏并沒有多少守軍。
而就在這時,嬴政說道:“仲父,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就一定是準備妥當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擋住叛軍。”
呂不韋聽到這話,問道:“不知王上有何良策可以度過這場危機?”
“一時之間寡人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如今可以調動的士兵就隻有正在戰鬥的鹹陽宮守軍以及宮中的一千名禁軍,集合這些力量或許還可以堅守一下,等待機會。不過朝中的将軍們如今也不在這裏,所以此事就隻能交給仲父來處理了。”
嬴政說着便看向了前者。
說實話,呂不韋也不太想接下這個任務,但這個時候确實也沒有其它人選。而且打着清君側的命運發起叛變,一旦事成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畢竟就算是演戲也是要演全套的,幹了這麽大的事情總要對外界有個交代。
“臣謹遵王命!”呂不韋應了一聲後就離開了這裏,下去準備了。
待到其離開之後,嬴政眼神中的慌亂與擔憂瞬間消失,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看着還未曾分出勝負的棋局,拿起一顆黑色的棋子擺放在棋盤之上。
一子落下,原本還部分勝負的棋局瞬間出現了變動,大片的白子被黑子包圍,陷入了被動之中……
另外一邊,呂不韋在離開大殿之後就将宮内的禁衛軍都集合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宮門的位置趕去。
大半個時辰之後,禁軍終于趕到,沒有任何遲疑,登到宮牆之上進行支援,一同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此事的戰況頗爲慘烈,因爲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攻破宮門,所以那些士兵也是前仆後繼的進攻,沒有停歇過。
在這般瘋狂的攻勢之下,守衛軍堅持了一個多時辰,雖然一次次的阻擋了對方登頂,但己方也有着很大的損失。一千多名士兵折損過半,宮牆之上滿是鮮血,連屍體都來不及運下去,看上去十分的凄慘。如果沒有援軍的話,能不能再抵擋一個時辰,恐怕都很難說。
在一千名精銳禁軍加入後,情況明顯好了一些,但卻依舊處以絕對的下風。畢竟可是有着近萬人,比起守軍要多了好幾倍。以正常情況來計算的話,最多再堅持半天,這裏估計就要守不住了。
呂不韋作爲相國自然不可能親自登上宮牆與士兵在一起,不過通過轉述也大緻可以判斷出現在的局勢。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守軍越打越少,而明顯就是在用人海戰術,用人命來填。雖然這是最笨的一個方法,但對于目前的形式來說卻無疑是很有用的。
看着逐漸落下山的太陽,呂不韋緊緊皺起了眉頭,一盞茶的時間後做出了決定。
一揮手将跟随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侍從招了過來。
“相爺,有何吩咐?”那侍從面無表情的開口。
此人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歲,一手持刀,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人,但若是有高手在這裏便會發現此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銳利無比的氣息,仿佛可以斬斷一切。
呂不韋低聲道:“讓那些人動手吧!”
“那些人要是動了就是将其暴露于秦王等人的眼前,恕屬下直言,他們不是現在應該動用的。”中年是從皺眉道。
呂不韋聞言也是微微歎了口氣,對方所說的他又何嘗不明白,隻不過如今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再多加猶豫,也沒有其它選擇。
畢竟要是進了鹹陽宮,那麽自己的腦袋就要保不住了,如果他死了,那麽留着那些所謂的底牌又有什麽用呢?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先把給解決掉,然後在說其它的事情。
“不必多言,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呂不韋頗爲果斷的說道。
是從聽到這話也知道自家相爺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就沒有再說什麽,應了一聲之後就下去辦事了。
不一會兒,一隻白色的鴿子飛出了宮牆。
鹹陽城的一個普通的院子之中,有着一個正在練劍的青年男子,他的每一劍都有着分金斷玉的威力。而就在這時,一隻鴿子飛了進來。男子見此神色一變,收起了手中的利劍。
快步走上前去,将鴿子拿起,并取出了綁在其腳上一件東西……
與此同時,鹹陽城外五裏左右的一大片空地,一支五千人左右的軍隊在此處集合着。他們皆是訓練有素的騎兵,一身锃亮的盔甲,臉上也被面甲遮住,看不到其容貌。
而在這支軍隊的正前方有着一個人,一身威風凜凜的铠甲,手持厚重的大劍,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人喘不過氣來。此人正是秦國的大将王翦!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爲之前收到了秦王的書信,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要造反,自己需要在何時的時候率領麾下鐵騎從西城門沖進鹹陽城内,将留在宮門之處的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至于什麽時候才是還是的時機,沒有明确說明。隻講了當看到信号時就開始行動。
他與數千名精銳鐵騎已經在此等候了一個多時辰了,但依然沒見到信中所提及的信号,不過即便如此這五千人也沒有發出一聲抱怨,而王翦也有一種感覺,這個時機就快要到了。
此時,一個個身着黑色衣袍,臉上帶着惡鬼面具的人在鹹陽城的各個位置出現,他們手持鋒利的兵刃,向着鹹陽宮快速的移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