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衆人心中雖然不安,但事到如今卻也沒有了其他選擇,隻好恭敬的應了一聲。
感受着有些低沉的氣氛,再次說道:“太後娘娘的印玺在我們手中,隻要諸位能夠齊心協力,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待到那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将是大功臣,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經過這番鼓勵之後,原本還是情緒低落的幾人,心緒瞬間高昂了起來。長信侯說的沒錯,雖然此時危險但收益也同樣很大,人活一世誰不想風風光光,位極人臣呢。自己也很想被别人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侯爺”或者“相爺”啊!
看到這一幕,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心中暗道:“大事可期矣!”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事成後登頂秦國權利巅峰時的樣子。握着拳頭,連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正當大家都在憧憬着輝煌未來之時,那個被所欣賞的中年文士臉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隻不過這笑容之中卻包含着不屑與嘲諷……
鹹陽宮的一座大殿之中,嬴政正在看着剛剛呈上來的奏疏,而就在這時,一個随身侍候他的宮人恭敬的來到其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
前者聞言,眼神中閃過莫名的神色,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淡淡的弧度,随後面無表情的道:“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吧。”
“諾!”後者收到命令後,沒有再說什麽便躬身退下。
待到侍者退下之後,嬴政也放下了手中的竹簡。拿出了一卷皮紙,在上面寫了一些什麽。
半刻鍾之後,放下右手的筆,将皮紙卷起放到了桌案的一側,淡淡的開口道:“蓋聶先生,請将這卷書信交與王翦将軍。”
話音落下,守候在一旁的蓋聶應了一聲,然後拿起了書信就去辦事了。
看着蓋聶帶着書信離去,嬴政再次打開一卷竹簡,上面不是需要處理的公務朝政,而是一些人名與國家。
從右往左分别寫着:、呂不韋、韓、魏、趙、楚、齊、燕。
嬴政掃視了一眼之後,拿起毛筆将排在最前面的“”這兩個字給劃掉。然後将逐漸合上,繼續處理政務……
衛國,濮陽城的将軍府中。
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院子中舞劍,兩人雖然是刀劍相向,但眼神中卻皆是帶着笑意與溫柔。
那男子看上去大概有個十八九歲的樣子,身着青衿。濃眉劍目,面容俊逸且身姿挺拔,身上散發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英氣。
而那少女應該隻有十五六歲,眉清目秀氣質婀娜,雖然出身貴族但卻沒有一絲傲然之氣,反倒呈現出一種賢淑與優雅的感覺。
精緻的五官搭配出塵的氣質,讓人看到後眼前一亮,就像是之存在于畫中的人兒一般。當着實是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顔。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停了下來,女子拿出那散發着清香的手帕爲青年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青年也沒有拒絕,臉上流露出笑意,看上去非常的陽光與帥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幾息,随後美麗的少女臉頰微紅,嬌嗔道:“師兄~”
青年撓了撓頭,略顯傻傻的笑了幾聲。兩人此刻的狀态,如同一對般配的情侶,羨煞旁人。
“麗姬,荊轲。”一道略顯蒼老但卻頗爲渾厚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過神,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雖然看上去年紀已經挺大了,但眼神卻依然明亮,可見精氣神也是非常好。
其不經意之間散發出的那股氣勢,也可證明此人并非凡俗,而是一位實力頗強的高手。
“師傅。”青年喊了一聲,語氣恭敬但卻不顯生疏。
而被稱作麗姬的少女臉上則是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與喜悅之色,親切的叫道:“爺爺,您來啦!”
說着便快步跑到了老者的身旁,拉住了其一隻胳膊。
看着自家孫女那撒嬌的模樣,原本有些嚴肅的老人心中也是一軟,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寵溺之色。
不過他還是盡力的維持着自己的威嚴,開口問道:“怎麽樣,今天習武時有沒有偷懶啊?”
“才沒有,麗姬與師兄今天一上午都在練劍呢!”被稱作麗姬的美麗少女說道。
看着這般場景,站在一旁的荊轲也是爽朗一笑,開口道:“師傅今日不是有事去面見大王了嗎,怎麽樣了?”
提到這件事,老者臉上那微微的笑意也是收斂了起來:“大王昨日醉酒,我在殿外等了兩個時辰依然沒能見到他。”
說到這裏,他也是露出了一些無奈與苦澀之意。
自此十幾年前,衛國被魏國吞并,就成爲了後者的附屬。嚴格意義上來說,衛國已經沒有了。而如今的衛國的掌權者雖然依然被百姓稱爲衛王,但實際上卻是“君”的身份。
衛王也就是現在的衛元君,整日裏隻知道沉迷酒色,毫無作爲。雖然他公孫羽雖然一心想要恢複衛國往日的榮光,但沒有君主的支持隻能是有心無力。
“爺爺,您也不要太着急了,我覺得現在國家也挺好的啊,隻要有您在衛國就不會有事的,衛國中的人也可以都好好的。”麗姬有些天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公孫羽則是笑了笑,雖然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但每當與這個孫女在一起時心中總會不由的輕松一些,暫時忘卻那些讓人困擾的事情。
因爲當初魏國進攻衛國的時候麗姬還很小,并沒有什麽太多的記憶,所以對于當初的亡國之恨并沒有多少感觸。而自己卻是親身經曆了那時的一切,所以他很清楚現在的衛國已經不再是衛國了。
況且如今秦國強悍,又對其它國家虎視眈眈,未來的衛國,乃至是他與麗姬又将面對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