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堂中的每個人都能如愛卿這般做好臣子的分内之事,那麽寡人就輕松多了。”嬴政開口道。
昌平君聞言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停留,随即道:“大王一路上舟車勞頓,臣已經在宮内備下了酒宴,爲您接風洗塵!”
“昌平君有心了。”嬴政笑着說了一句,能夠看出對于這位出身楚國王室的相邦,他确實很滿意。
進入宮門,北辰随着嬴政等人一同前行,而剩下的其他人則負責安置行禮與馬匹等,隻留下幾個護衛随行。
步入鹹陽宮之後,北辰時不時的朝着四周大量着,他是第一次進入這裏。鹹陽宮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四處都是宮殿與建築,而且越往裏面走地勢就越高,若是站在那些比較高的樓閣之上應該會有一種俯視一切的感覺,這也是王權至上的一種象征。
一路之上也是遇到了不少正在忙碌中的宮人,他們見到頭戴高冠的昌平君後皆是連忙行禮,而在面對嬴政之時卻沒有什麽反應。不是因爲他們不将秦王放在眼中,而是不認識。
嬴政自登基以來大都深居簡出,而且鹹陽宮中擁有着成百上千名宮人,大部分人都沒見過他。
在昌平君點出了嬴政身份時,那些人才手忙腳亂的跪在地上行禮,然後在瑟瑟發抖之下離開。
北辰對這些生活在王宮底層的人沒有多少興趣,所以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是集中在嬴政以及昌平君兩人的身上。直到在一條走廊的轉角處遇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身着紅色的錦衣,帶着高高的帽子,紅色的頭發搭配有些蒼白的臉龐,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奴婢趙高拜見王上。”在遇到秦王後,他很是恭敬的向對方行了一禮。
“看到寡人,你似乎并不感到驚訝啊。”嬴政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
“從昨天開始昌平君便已經在鹹陽宮外等候了,除了王上之外還有誰能讓大秦的相國心甘情願的站那麽長時間呢?”趙高微微躬身着說道。
解釋了一句後有将視線落到了北辰的身上,先是微微一皺眉随後神色一震,似乎是有些驚訝。
“趙高大人,數年未見可還好?”北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問道。
時隔七八年後,兩人再次見面,雖然上一次北辰差點被對方打死,但此時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憤怒與憎恨,單聽那話中的語氣還以爲是老朋友相逢。
“有勞北辰先生挂念了,在下這些年來還算不錯。當初多有得罪,還望勿要見怪。”趙高頗爲謙遜的回了一句。
說實話在剛剛注意北辰時他也很驚訝,他其實并沒有将對方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次卻是與嬴政一起來到了鹹陽宮中。
“你們之前認識?”嬴政開口問道,對于兩人的關系他也是有一些好奇。
趙高聞言說道:“在數年之前奴婢與北辰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如此。”嬴政随意的說了一句,随後接着道:“你先去忙吧。”
“諾!”趙高應了一聲,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給嬴政讓路,待到後者過去之後他才邁步離開。
眼角的餘光掃了嬴政身旁的北辰一眼,心中也開始思量着日後應該用何種态度對待這個道家中人,雖然自己也想要直接将其除掉,一了百了。但通過之前那短暫的結出他也已經明白對方已經不像初次見面時那麽容易對付了,再加上現在嬴政還隔在兩人中間,也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趙高心中暗道。
北辰繼續随着昌平君的指引走在鹹陽宮内,雖然他之前在面對趙高時表現得很灑脫,但心中還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的。憑借自己嗎敏銳的感知能力,他能夠感受到如今的趙高比起第一次見面時更加強大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強,但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
不過北辰也沒有什麽懼怕心理,就算打不過那道還跑不掉嗎?而且自己現在還很年輕,憑借着體内的兩道靈脈與道家的傳承,他還是有信心與對方耗下去的。
片刻過後,幾人來到了一座宮殿之内,看上去不是很大,但建造的卻頗爲精緻。
這裏并非秦王大宴群臣的場所,一般情況下隻有他的少部分的心腹才能受到邀請聚集在此,這裏也是宮内極少數沒有其他人眼線的地方。
一些宮人在将酒菜放置好後就很識趣的離開了此處,而幾個護衛則守在門外,将空間留給在場的各位大佬。
嬴政居于上方首位,下面兩側則坐着北辰、王翦與昌平君三人。
酒過三巡後,嬴政率先開口:“昌平君,不知自寡人離開後秦國可發生了什麽重要之事?”
昌平君聞言放下酒杯,稍微思量了一下,然後說道:“呂不韋與這些日子都在拉攏與鞏固勢力,這些您應該能想到。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
“何事?”嬴政接着問道。
“燕國太子丹,于前幾日來我大秦爲質!”昌平君開口說道。
“哦,燕丹來秦國了?”在聽到這句話後,嬴政先是有些驚訝,随後又露出了一絲欣喜與緬懷之色。
說起來嬴政與燕丹原本的關系還是很不錯的,幼年之時,嬴政與趙姬被扣在趙國,試圖讓秦國投鼠忌器。而燕丹也是在趙國作爲質子。身處異國他鄉,兩人自然都是不招人待見,算得上是同病相憐,所以沒過多久也就成爲了朋友。
後來嬴政回秦,并且在幾年後還成爲了秦國國君。而燕丹雖然也回到了燕國,但他的命運就沒有那麽好了。
作爲弱國在面對強國時隻能委曲求全,所以爲了維護與其它國家之間的關系,這位燕國太子再一次成爲了質子,而且還是秦國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