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王翦沒有選擇去幫助秦王的話,那自己就必須要盡快管過去,與玄翦一同将後者從軍營中救出來,隻要不死就總會有翻盤的機會。當然這是一條下下之策,隻能作爲後路來使用。
就在北辰琢磨着這件事的時候,王家父子也在爲此事難以入睡,到了子時依然在房間之中商量着。
王翦坐于主位之上,眼中露出沉思之色,而站在一旁的王贲開口說道:“既然此時難以決斷,那不如就當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找個理由将北辰給打發走,等到秦王與呂不韋決出勝負後再行決定。”
“在王權的争鬥中,不去幫助任何一方看似穩妥,但實際上卻是最愚蠢的一種行爲,日後無論是誰赢了,王家都很難再獲得重用。”王翦沉聲說道。
“那父親是何想法?”王贲開口問道。
前者未曾答話,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認爲誰上位之後對我王家的好處最大?”
王贲皺着眉頭沉思了一下,随後道:“應當是大王!”
“哦,爲何?”王翦看向對方,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等待着接下來的答複。
王贲知道這時在考驗自己,旋即說道:“我們與呂不韋一直都沒有多少來往,即便是他獲得了這場鬥争的勝利,也隻會提拔那些心腹之人,于王家沒有多少益處。而大王的根基還淺,需要組建班底,若是我們能夠幫助他奪權,日後定會被更加倚重,日後自然是會有着不少的好處。而且……”
“而且什麽?”王翦接着問道。
“而且再怎麽說我王家也是大秦的一根支柱,自當爲國盡忠。幫助呂不韋謀逆叛亂,與那些亂賊有何區别?”王贲在說這些話時将腰杆子挺得筆直。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王家之人。”王翦笑着站起身,用粗糙的手掌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糧食露出贊許與欣慰之色。
“您也是這般想法?”王贲開口道。
面對這個問題,王翦也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作爲一家之主,我有責任将王翦帶入鼎盛,香火傳承不斷。但作爲大秦的臣子我亦是要保護王上的安危,護我大秦數百年的基業。現如今正有這樣的機會讓二者兼顧,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如何選擇呢?”
“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隻要能夠幫助王上掌握大權,那麽王家将徹底超越蒙家,成爲無可撼動的大秦第一将門!”
看到自己父親的這般模樣,王贲也是有些激動,随後拍了一個馬屁:“父親深謀遠慮,兒子萬萬不及!”
王翦很是受用的點了點頭,然後臉色一正,有些嚴肅的說道:“傳我将領,調集三千鐵騎,明日辰時二刻于城外集合!”
王贲站直了身子,抱拳道:“領命!”話音落下,大踏步的朝着門外走去。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在天色蒙蒙亮時北辰就已經起床。正當他打開門時,卻見到昨日見到的那個管家已經在門外等候。
“北辰先生,将軍正在正廳中等候!”
北辰神色一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既然對方主動來邀請自己那就說明他一定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複。
不一會兒北辰來到正廳之中,見到了一個背對着自己的人,看身形應該就是王翦。隻不過此時的他卻已經披上了戰甲,看上去威風凜凜,其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比起昨日要更加的霸道。
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王翦轉過身,笑着開口道:“北辰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
“多謝将軍招待,在下昨晚夜睡得很安穩,不知您考慮的如何了?”
“身爲大秦将領,自當忠君保國,我昨晚便已令王贲召集了三千精銳騎兵,随同本将前往武遂關救駕!”王翦的聲音頗爲洪亮。
“武遂關可是有着數萬重甲軍,您這三萬鐵騎是不是有些太少了?”北辰開口問道。
“我帶的這些兵不過是用于一路之上護送王上而已,可沒打算真的讓其與那些士卒厮殺。”王翦開口說道。
看着北辰有些疑惑的目光,随後接着道:“在那些重甲軍還是剛入伍的愣頭青時,我曾經訓過他們一段時間,直到現在那些小兔崽子們見了我還都繞着走呢,借他們一個膽也不敢對我動手!”
北辰聽到這話也是明白了,大緻意思就是王翦做過一段時間的教官,斌且給那些士兵留下來想到沉重的心理陰影。
不過這樣也好,省下了許多麻煩。
随後說道:“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時間緊迫,我現在立即前往武遂關,還請将軍率領鐵騎盡快跟上。”
王翦聞言,贊同道:“北辰先生先行一步,我們随後就到。”
北辰點了點頭,随後朝着門外走去。當他出了大門後,見到一個下人正牽着淩霜在此等候。前者沒有多言,上馬之後便向着城門奔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王翦也是騎上了馬,前往城外與騎兵會和。
此時,數百裏外的武遂關中。
王正坐于營帳之中,一隻手端着酒杯,但卻始終沒有将杯子内的酒喝下。
不知爲什麽,他的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經過再三思量之後卻沒有發現問題出在哪裏,一切都在向着自己預料中的在進行,隻要過了明天,一切事情就都塵埃落定。
按理說是沒有什麽漏洞的,但心中的預感卻始終讓自己難以心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重要,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否則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握着拳頭砸了一下身前的桌幾,将杯中的就灌入腹中,随後把酒杯扔掉。
随着時間的流逝,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心中暗道:“看來需要将計劃提前進行了,今天就将一切都結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