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不同的是北辰的臉上依然帶着淡然的微笑,而後者則顯然沒有那麽輕松。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韓非卻開口道:“百越之人确實是北辰兄所抓到的,于情于理都應當将這件事交給他來決定,你覺得呢,侯爺?”說着便看向了騎在馬背上的男子。
“哦?原來閣下便是姬将軍所說的那位道家的高人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後者開口說道。
“你應該就是血衣侯了吧?卻是比姬無夜要強上一些,這麽長時間,總算在韓國看見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高手了。”北辰上下打量了一些對方,平靜的說道。
“正是本侯!”血衣侯答了一句,但眉頭卻皺了起來。他不太喜歡對方這種說話的姿态。要知道即便在整個韓國之中他都是站在最頂尖的人之一,手握十萬精銳。無論是大小官員還是黎民百姓無不适對他敬畏而又恐懼,甚至就連權勢滔天的姬無夜與韓國的君王對自己都是保持着相當高的警覺乃至忌憚。
但眼前之前之人在與自己對話時神情卻非常平淡,就像是對待普通人一般,沒有過多的在意。
不過當前之事是要将天澤等人帶回去,所以也沒有在這種小細節上過多注意,于是便開口說道:“本侯奉王命将百越亂黨緝拿歸案,還望北辰先生可以配合一下,就算是你我二人交個朋友,如何?”
焰靈姬聽到這話後,朝着北辰投去了一個祈求的眼神,她知道一旦自己的那些同伴落到了夜幕的人手中,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對于這個眼神,北辰沒有給出明确的回複,而是看着血衣侯說道:“這幾個人我留着還有點用,暫時還不能給你。”
血衣侯被拒絕之後面色變得有些陰沉,冷聲道:“這麽說北辰先生是不想與本侯交這個朋友了?要知道這裏可不是道家的太乙山,而是我韓國的土地……”
還被等話說完,北辰便開口說道:“無論這是什麽地方,既然人是我抓的,那麽就由我來處置,說了不交就是不交。而且我和這些家夥也并非韓國之人,自然也輪不到你們來管。”
聽到這番話,血衣侯心中也是生出了怒意,以他的身份還,在韓國之中還沒人會如此不講自己放在眼中,再次丢了面子,自然也沒有再忍着。
冷笑了兩聲,随後看向北辰說道:“本侯剛回新鄭就聽聞了北辰先生的大名,今日有緣得見,我們不如來切磋一番吧!”話音落下,便是一股陰冷的寒氣迸發而出,并且于其身前凝聚,化爲螺旋狀朝着北辰襲去。原本褪去了顔色的地面,凡是在寒氣掠過的地方也在此刻重新被染成了蒼涼的白色。
北辰神色一動,能夠頂住天地失色的壓力并且發動攻擊,已經說明了對方不俗的實力,而且對于寒氣的掌控也是頗爲老練。
隻不過在其感知中,對方的那種寒意中卻是帶着一股很濃的血腥味,看似純淨的冰雪實際上卻是充滿了濁氣。
眼見着攻擊已經來到眼前,北辰也沒有客氣,也是調動起冰靈脈的力量,化作一股弧形的起勁,向前方沖擊而去。所過之處,地面與草木亦是灑滿了晶瑩的銀色。
“轟”的一聲,兩股力量碰撞到了一起,雖然同爲寒氣,但區别也很明顯。
北辰的冰靈脈中所包含的力量無比純粹,甚至可以說是聖潔,仿佛擁有着掩埋腐朽,淨化污濁的力量,璀璨而又耀眼,就如同那昆侖之上千年不化的寒冰,積蓄着天地的力量。與之相反,血衣侯的寒氣則是充滿了陰冷以及森寒,讓人不自覺的便豎起毛孔,就像深淵角落處的亂流,使人不寒而栗。
這兩股看似差不多但實際上又截然不同的力量相遇後先是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随後就見到血衣侯所凝聚的寒氣正在不斷的被消磨,開始出現了敗退的迹象。
這個結果在北辰的意料之中,雖然對方的寒氣也是相當渾厚,但在質上卻與自己的冰靈之氣有着不小的差距,自然無法與之相媲美。
又是半分鍾的時間過去,血衣侯那螺旋狀的寒氣居然直接被擊散,而北辰所發出的弧形氣勁則是繼續向着對方沖擊而去。
而就在這時,血衣侯前方的地面上卻突然出現了幾條由寒冰所形成的粗壯藤蔓,結成了一個護盾,擋在身前。
弧形氣勁撞到寒冰藤蔓之上,前者爆發出了自身的威力,而後者雖然将其擋下但卻亦是被粉碎。
不過即便是這樣,血衣侯依然被餘波所震退,不僅悶哼了一聲,身下的白馬伴随着一陣嘶鳴亦是控制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
經過這一次的交鋒,北辰看上去還是那般從容,而血衣侯的胸膛卻是不停的起伏着,氣息亦是有些不穩。
深深的看了前者一眼之後,血衣侯沒有再說什麽,直接調轉馬頭,朝着來時的路返回,直到其行出了百餘米過後,方才有一道略顯陰冷的聲音傳來:“後會有期!”
北辰知道,對方這是将自己給記下了,但他也沒什麽好忌憚的,憑借自己與玄翦的實力,區區一個夜幕還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看到血衣侯離開,韓非懸着的心亦是落到了肚子了,走到北辰的身前,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多謝北辰兄出手相助,不然今日之事恐怕不會如此順利的解決。”
“不用客氣,既然我答應了你,那就一定會做到。”北辰淡淡的回道。
“今日之事有勞北辰兄費心了,接下來的善後工作以及天澤幾人交給我便好。”韓非笑着說道。
北辰聞言,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我有說過要将他們交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