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看着對方,說道:“若是沒有那些人每日不辭辛勞的努力,你能夠享受身爲太子的尊容與奢華嗎?正因爲你是百越的太子,百姓們供養着你,而你作爲回報也應該給予他們穩定安甯的生活,但結果你們這些身居高位之人卻沒能阻擋韓國的進攻,讓百姓失去了家園乃至是生命。他們完成了自己所需要做到的事,但你有對得起百姓的付出嗎?如此難道還算不上是虧欠?”話音落下,北辰希望從這位百越廢太子的眼中看到一些歉疚,但結果卻令他失望了。
天澤聞言,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哼,他們身爲百姓,每天的勞碌都是應該的,那裏有資格要什麽回報?而現在我要去複仇,他們也應當義無反顧的跟随,這是他們身爲百越子民的責任,貪生怕死的百越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被眉毛蹙起,聽到對方的這一番話,他發現或許錯誤的并不是天澤。自己索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幾年,但卻因爲從小便是道家的高層,不需要受到這個社會太多的約束,所以無論是思考還是做事都是依照前世的标準來進行衡量。
但天澤卻是實實在在的百越人,而且還是王公子弟,所以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是站在貴族的角度上去考慮,對于他來說那些百姓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應當,沒有選擇與提出要求的權利。甚至現如今七國中的絕大多數貴族,都是這種想法。
就如同之前自己所說的,每個人的經曆不一樣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天澤不能用内心的想法去要求普通百姓,而自己若是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去衡量對方,自然也會相互排斥。
不過即便如此北辰也不認爲自己所說的是錯誤的,畢竟曆史已經證明了很多東西。而且即便是錯的又如何,這個世界的對與錯本就說不清,說到底也不過是各自思想上的差異罷了。既然自己看不過天澤的做法,那麽對方在自己的面前就是錯的,世界的變遷本就是在糾正與被糾正中不斷發展的,隻不過主動權一直都是由強者來掌握的。
“罷了,你怎麽想的我也管不了,不過現在你落到了我的手裏,說吧,你想要個什麽樣的結果?”北辰接着道。
“沒什麽好說的,若是我想要走,你還能放過我不成?”
北辰嘴角露出笑意,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見一道優雅而又有些陰柔的聲音傳來:
“爾等百越亂黨居然敢劫持太子,想走的話,可沒有那麽容易!”
聞言,北辰等人一同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穿着血紅色長袍的男子騎着一匹白馬正不緊不慢的趕來。
此人面容雖然英俊但卻頗爲蒼白,透露出一種陰冷的感覺,在搭配那白色的頭發,呈現出一種吸血鬼一般的氣質。并且在其身後還跟着數十個身穿白色盔甲,手持冰槍的士兵,看上去應該也是精銳之軍。
“本侯奉王命前來捉拿百越兇徒,沒想到這幾人卻已經被擒獲。”男子居高臨下的說了一句,随後又看向韓非:“九公子果真不凡,居然這麽快便已将将人犯盡數拿下,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本侯便可!”
韓非聞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這邊剛剛把人給抓住,血衣侯立馬就出現了,還要将人帶走,明顯是來摘桃子的。
“我不過是有着幾位朋友幫忙罷了,算不得什麽本事,至于百越的這這些人我也會安排好,就不勞煩侯爺親自動手了。”韓非微笑着說道。
“九公子捉住賊人已然是大功一件,但本侯可是奉命而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被稱爲侯爺的男子淡淡的開口。
韓非的神色有些嚴肅,他自然不想如此輕易的就将人交出去,接着說道:“父王嚴令韓非查辦此時,所以這些人李穎由我來負責。”
“這麽說來九公子是不想交出百越之人了?”血衣男子開口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冰冷。
“韓非隻是依法辦事!”韓非亦是分毫不退。
“既然如此,那就勿怪本侯不敬了!”說着便擡起了右手。與此同時其身後的士兵也是舉起了手中的冰槍。随着前者的手掌的揮動,那些士兵也是齊齊投出了自己手中那尖銳的冰槍。
數十杆冰槍劃破空氣,快速朝着場中的幾人飛射而去。
韓非見此心中也是頗爲凝重,雖然他知道對方不會真的把自己怎麽樣,但以現在這般情況來看,天澤那幾人恐怕就要被帶走了。
而就在那些冰槍即将落下來的時候,北辰卻是踏出一步,與此同時一股無形波動自其體内散發而出,并且不斷地向着四周擴散。
凡是其所過之處,無論是草木還是土地,亦或者是其它的事物盡皆化爲褪去了原本的顔色,方圓數百米之内全部變成了黑與與白兩種色調。
而那些刺出的冰槍,則是直接定格在了半空中,無法再繼續下落。
穿着一身血色錦衣的侯爺,亦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緊接着其身體裏的陰寒氣便是源源不斷的爆發而出,堪堪擋住了天地失色所帶來的影響,不過即便如此看其神色也明顯并不輕松,就連他身上鮮豔的血色衣袍,似乎都暗淡了一些。
除了北辰之外在場的其他人也就隻有血衣侯可以憑借着強大的實力勉強自保,而韓非與焰靈姬以及紅蓮三人則是因爲前者的刻意控制所以沒有被波及到。至于天澤四人與那些穿着白甲的士兵則是盡數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北辰輕輕一揮手,那些被定在上方一動不動的冰槍便是盡皆粉碎,掉在了地上。随後看向前方騎在白馬上的男子,開口道:“這些人是我抓到的,想要帶走,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