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大哥,你醒啦!”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滿含欣喜之意,自其耳邊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北辰心中有些驚訝,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原本已經離開的路再次出現在其身旁,懷裏還抱着田言。
襁褓中的阿言看到北辰醒來,也是高興的笑了起來,最終還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時他才想起來,在自己昏迷前好像看到了淩霜來着,本來還以爲那是幻覺,卻沒想到是真的。
“不是讓你們走嗎?還回來幹什麽。”北辰看着路,語氣平靜的開口。
“我,我是擔心北辰大哥,所以就拽着淩霜,讓它把我們送回來。來到後看你躺在地上昏了過去,于是就把你拖到了樹下。對不起~”路微微垂下頭,有些歉意的輕聲說道。
北辰聽到這話後心中也是一暖,雖然他沒有按照自己的話獨自逃命,但明知道回來後很可能會死但還是選擇了這番。
這種勇氣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難得了。
随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也是關心我的安危,不過以後定然要多加小心。幸好那人此次的目标不是你們,不然的話……”
路聞言後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雖然話沒說完,但其中的道理他卻也明白。
看着眼躺在地上的北辰,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北辰大哥,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身上有一瓶療傷的丹藥,在昏迷時我喂你吃了一顆,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個!”說着便将放在一旁的一個褐色的瓶子拿了起來。
北辰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還神丹後後,點頭道:“嗯,就是這個,沒錯!”怪不得他在醒來後感覺體内的傷勢有所緩解,原來是之前就已經服了藥。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也發現了路确實是個很聰明且懂事的孩子。比如這一次,要不是對方折返回來并且喂了自己一粒還神丹,現在他的情況恐怕會很糟糕,甚至有可能已經魂歸幽冥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雙手,然後撐着地直起身來,盤膝坐在地上。
保持着五心向天的姿勢吐納着。
将一口濁氣呼出,感覺身體輕松了一些,這是他第一次服用還神丹,效果比起自己想象中還要好上一些。
感覺身體有所恢複之後,他便開始嘗試着運轉體内靈脈的力量。
不過就在其剛要調動靈氣時,卻忽然感覺體内的冰靈與雷靈兩股力量突然變得狂暴起來。
如果說原本它們是湍流的溪水,那麽現在便是洶湧的江河。
此刻的北辰忽然想起了在天宗時,北冥子對自己所說的話:
“師弟,你體内的靈脈擁有者無比強大的破壞力。但以你目前的實力還無法掌控他們。之前我已經在你的體内下了一道封印,可以抑制住那兩股力量,使其能夠爲你所用。待到自身修爲達到一定高度時,封印便會自行解開……”
回想着這番話,北辰也猜出了靈脈暴動的原因。
就如同自己的師兄所說,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控制靈脈的力量,之前之所以可以如此随心的使用是因爲封印消減了其力量。
類似于大壩一樣,可以阻擋水患的爆發,并根據需求來控制水的流量。
不過即便是再高的水壩也總有一個極限,原本以自己的實力是觸碰不到那個界限的。但之前與趙高的戰鬥中自己仿佛突破了某種極限,跨越修爲的阻隔凝聚出了那朵冰雷交彙的恐怖蓮花。
單是一道靈脈便擁有着極強的威力,而當雷靈與冰雷結合隻是所爆發出的力量更是呈幾何倍增加。
北冥子的封印正是在那時被沖破的。
而在封印消失後,靈脈的力量便如同泛濫的洪水,肆意的侵蝕破壞着自己的身體。即便現在安然無恙,單憑自身的力量也無法再将其封印,更何況如今還是重傷在身。
如今自己所能做的便是盡力去用一些柔和的方式去控制那兩種狂暴的力量,至少不能使其相互沖突,不然的話麻煩就大了。
深吸了一口氣,随後便将心情平複先來,然後用意識去緩緩的安撫那四處遊動的力量。
原本并沒有對此抱有太大期望,但不知爲何靈脈似乎對于自己并沒有多少排斥。雖然在封印破掉後,靈力很難在随意調動但與身體的契合似乎更高了一些。
隻是如今的北辰也沒有功夫再去管這些事情,當務之急是讓靈脈的力量盡快穩定下來。
經過近半個時辰的努力過後,終于讓靈脈暫時安生了一下,不過這隻是暫時的。
這種東西就像熊孩子一樣,口頭上的安撫隻能讓它安靜一會,想要使其真正不鬧騰,要麽将其限制住,就像是北冥子之前的封印一般。
要麽就是自身擁有了足夠強大的修爲,這樣便可以将它完全掌控,使之爲己所用。
不過無論是那一種方法都不是現在的北辰能做到的。
爲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名,他現在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内趕往天宗,尋求北冥子的幫忙。
不然等到體内的靈脈再次暴動那麽自己恐怕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嗯,這個特征也像那些熊孩子一樣,對于它們,同樣的套路隻能生效一次……
想到這裏,北辰便站起了身,将自身的狀态調整了一下,于是便對路說道:“我們需要馬上趕回天宗,其它的事情隻能等以後再說了!”說着便将冰魄拿起然後放在馬背旁,緊接着自己也上了馬。
對于這個提議路自然也沒有意見,在将懷裏的田言交給北辰後,自己也在對方的幫助下騎到了淩霜的背上。
沒有再耽擱時間,迎着熾熱的陽光,三人一馬踏上了返回天宗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