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想說什麽時,卻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呵斥。
“哪裏來的豎子,居然敢直呼大王名諱!”蒙武看着走過來的北辰雙眼怒睜的喝到。
“蒙将軍勿要動怒,此人是寡人微服出行時所結交的朋友,其乃是道家天宗中人,不拘于世俗理法,并且還救過孤一命,當有大功。再者寡人未曾透露真實身份,正所謂不知者不罪,他如此稱呼也不算不敬。”
見到自家大王都不在意,蒙武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抱拳應了一聲後便退了下去。
北辰來到嬴政身旁,開口道:“沒想到政公子這麽快便要回去了,我本來還想在與你相伴幾日呢!”
對方聞言似乎也有些同感,道:“此行未能盡興,确實頗爲遺憾,然來日放長,相信日後你我二人還會再見面的!”
像是響起了什麽,北辰問道:“之前見政公子滿臉笑意,莫非是有喜事臨門?”
聽到這話,嬴政再次笑了起來:“哈哈~所言不錯,之前蒙武将軍告訴我,鄭妃被診斷出懷有身孕,算起來的話,時至今日想必已有兩個月了!”
北辰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件事,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畢竟古人的結婚與生育時間都比較早。
随即也露出欣喜之色,恭賀到:“此确實乃大喜之事,那麽我便在這裏祝政公子多子多福了!”
道完喜之後,又再次問道:“不知您打算給未出生的小公子取何名?”
聽到這話,嬴政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頓時也是一僵,有些尴尬的道:“寡人也是剛剛得知此事,未能來得及取一名諱!”
說着話,嬴政似乎也有些苦惱,現在讓他臨時想一個好名字也是有些困難。随後他看向北辰,雙眼一亮說道:“此行北辰将寡人于山匪之手救下,而鄭妃的身孕也是在這個時間被診出,此也是你與孩子之間的緣分,不如這個名字便由你來取吧!”
聞言,北辰也是有些吃驚,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麽,一旁的蒙武便站不住了,上前道:“大王,長公子的名諱并非兒戲,不如待到回宮之後與太後娘娘商議過後再行決斷吧!”
聽到這個稱呼,嬴政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喜的道:“此乃寡人之子,不必與其它人商議,莫非孤連給自己孩子取名這件事都做不了主了嗎?此時已定,将軍勿複言!”
見王上态度堅決,自己也無法再反對,隻得退了下去,現在便隻能希望眼前的這個少年不要胡說了!
“北辰可曾想好了?”
聽到問話,北辰笑了笑,其實讓他臨時便想一個名字也不容易,但誰讓他是又曆史挂的人呢?
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既然身爲長子自然應開枝散葉,不如便叫他扶蘇吧!”
“扶蘇。”嬴政自語道,像是在思量一般。随後輕輕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名字還是挺滿意的。扶蘇一詞出于《詩經》中的《國風鄭風》,象征着樹木茂盛之意。而且鄭妃對于此篇也頗爲喜愛,這個名字可以說是取得恰到好去。
“此名諱甚好,既如此,那麽寡人的長子便取名爲嬴扶蘇!”
言罷,再次看向對方道:“北辰費心爲我兒取名,孤便以酒代禮,謝之!”
“來人,倒兩杯酒來!”嬴政對着一旁的侍衛吩咐了一聲,随後看向北辰道:“雖然你我二人相識時日尚短,但這些日子寡人所獲匪淺,待到來日定與救命之恩一同答謝,今日便以酒水暫代,望君莫要推辭!”說着便将接過一旁遞過來的酒杯,将杯内之酒一飲而盡。
見此,北辰也笑道:“原本我是不飲酒的,但今日政公子相邀,在下便破一次例吧!”說着亦是滿飲了一杯。
飲完酒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片刻之後站在一旁的蒙武上前道:“大王,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上路吧!”
“寡人知道了,将軍退下吧!”嬴政淡淡道。
“是!”蒙武已經了解了這位大王的脾氣,所以隻是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到了,看來我們今日便隻能說到這了!”嬴政平靜的道,從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北辰也說到:“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若是有緣,自當還能再見!大王請多保重!”說着便微微拱了拱手,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其露出這般态度。
“嗯!”嬴政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随後頭也不回的便登上了一架豪華的車碾。
見大王已經上了車,蒙武也率領秦銳士有序離開,護衛在王攆周圍。随即一聲令下,車隊便緩緩啓程,朝着鹹陽宮的方向駛去。
坐在車内的嬴政用手撫摸着盒内的棋子,回想起之前的場景:
侍衛将空酒杯拿走之後,北辰便喚來了天香閣中的吳管事,從對方手中接過一副軍棋,然後送給了自己。
随即開口說道:“政公子,想必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了。之前在博弈之時見你對這象棋頗感興趣,便在臨行前将此物作爲餞别禮物送給你吧!
待到下一次見面時願你能夠不再被束縛,可以如同在棋局中一般自由揮灑,一展胸中抱負!”
回過神來,嬴政在心中念道:“若真能如此的話,吾定當創造一個不一樣的國度,開創出前所未有的神州大地!”
随後便收起了象棋,掀起了一側的帷裳,看着大秦那美好的山河,不知在想些什麽,幾息過後,其眼神之中便升起了一股昂揚之意,充滿了憧憬與期待。
看着車碾與隊伍帶着地上的塵土漸行漸遠,北辰目光中飽含深意與肯定輕聲自語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因爲你是嬴政!”
随後将看了眼手中的一塊青黑色的令牌,其上還刻着一個“政”字。
北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嗯,一副象棋換一塊秦王的令牌,真是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