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嬴政也點了點頭:“所言有理,那我們便快些前行吧!”
“等等,在離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北辰叫住了對方。
“嗯?”嬴政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你會駕馬車嗎?”北辰似笑非笑的道。
聽到問話後嬴政有些詫異,随後便想到了什麽,看向旁邊的馬車。
馬夫的工作之前一直是由自己那個随從來做的,而且這次出來也隻帶了一個人,不巧的是這個人現在還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着。
那麽現在又該由誰來駕車呢?自己嗎?别開玩笑了,先别說自己從來都沒學過這種仆人才需要會的東西,就算真的會也不能幹,即便用雙腳走回鹹陽宮,也不可能爲區區一個閹人充當馬夫,這是身爲王者的驕傲。
于是便隻得闆着臉對北辰道:“我不會駕車。”
北辰似乎已經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也沒想要去看對方的笑話,隻是有些無奈的道:“那好吧,你先上車,問題就交給我了!”
“你會駕車?”秦正似乎有些驚訝。
“我沒說自己會啊!而且我也不想當馬夫。”說着這話的同時,北辰已經翻身上馬。
見此嬴政也有些懵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幹嘛,不是說駕車的事交給他嗎,現在怎麽自己上馬了?
北辰上馬之後,輕輕撫摸着淩霜頸部的毛發,彎下腰貼在其耳邊小聲的說着些什麽,而淩霜也輕輕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在回應對方。
北辰臉上露出輕笑,這匹坐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具靈性,經過了之前半天時間的磨合,一人一馬已經進行了深刻的交流,可以初步實現溝通。
回過頭看着依舊一臉疑問站在原地的嬴政,輕笑道:“還站着幹嘛,上車啊!”
雖然秦正依舊滿心的疑問,但卻還是上來馬車,隻不過卻并沒有進入車廂中,反而坐在了原本馬車夫的那個位置,因爲隻有這樣才能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麽。
北辰見此輕輕拍了下身下的淩霜,開口道:“交給你了!”
随即淩霜便沖着拉車的黑色駿馬,發出了一聲充滿氣勢的嘶鳴,而那匹黑馬似乎也聽懂了,像是應和般的叫了一聲,隻是這聲音卻充滿了讨好與順從。
這一幕着實驚訝到了車上的嬴政,不過緊接着更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
北辰輕聲道:“走吧!”,随後便見胯下的白色寶馬邁着蹄子不緊不慢的開始沿着道路向前方行去。而給自己拉車的黑馬,也連忙追着前者的腳步追了上去,不過當行至其身後時卻放緩了速度,始終與白馬保持着三米左右左右的距離,不敢有絲毫僭越。
嬴政看到這一幕先是震驚,想明白了之後卻有很不爽,這匹黑馬也勉強算是自己的坐騎了,平日裏神采飛揚,今天居然甘居于别馬之後成了小弟,這讓他這個秦王該怎樣才好,要強的嬴政感覺自己很沒面子。
宮中的馬倌不是說這是千裏馬的後代嗎,怎麽會如此膽怯連一争的勇氣都沒有?回宮後定要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就在這種略顯奇異的場景,與略顯尴尬的氣氛之下,一行三人兩馬終于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越過了這座草頭山,趕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之中。
客棧看上去有些破舊,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修整了,門柱之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迎風飄蕩的幌子之上寫着四個醒目的大字平安客棧。
北辰兩人進門之後便有一個小厮連忙走了過來,滿臉笑容的招呼道:“二位客官是來住店的吧,快裏面請。”
說着便要将馬車之上的繩索解開。
北辰見此開口道:“車内還有一個人呢,先将他擡進房間中。”
聞言小厮應了一聲随後便喚來了令一個人,将還在昏迷中的黑衣随從搬進了二樓的一間客房内,随後又将拉車的黑馬牽入了馬棚之内,并拴了起來。
正當他想來拉走淩霜時,北辰卻道:“不用麻煩了,這點小事讓它自己來便好。”
小厮聞言心中疑惑,剛想說什麽時,卻見那匹雪白的駿馬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了馬廄之中,找了個幹淨的位置,自顧自的趴在了地上,是不是的還将嘴伸進石槽之中嚼着裏面的草料。
那小厮一亮驚訝的看着這一幕,愣在了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喂,别愣着了,快去給我們再準備兩間客房。”北辰叫了他一聲說道。
“哦,啊,兩位請跟我來!”小厮終于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将兩人向着樓上的方向領了過去,不過就在即将上樓的時候,腳步卻忽然一頓,眼中神色微微一變。
“客官,您有什麽事嗎?”客棧小厮疑惑的詢問道。
北辰笑了笑道:“沒什麽,忽然想起些事情罷了!我們上去吧。”說着便邁步沿着樓梯走去。
小厮也不疑有他,繼續在前方帶路,三人一同來到二樓。
因爲地處有些偏遠,很少有人來往,所以空房也很多,北辰與秦正便分别選擇了相鄰的兩個房間住下。
關上房間的門,北辰腦袋枕在右臂上,心中卻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就在他進入這間客棧後,便一直有雙眼睛注視着自己,準确點說是在大部分時間中,那道目光的注意力都是停留在自己的坐騎淩霜之上。
而他之所以沒有當場拆穿,一是因爲沒有直接證據,總不能因爲有人看他就把那人抓起來打一頓吧。二則是自己也想看看,這個盯着淩霜看的家夥究竟在打些什麽主意。
他已經預測到了,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想到這裏北辰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很期待有人能在枯燥的旅程中帶給自己一些有意思的插曲。不過現在的時間還有些早,還不用着急,想到這裏便微合雙眸。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