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上去已經有四十多歲,但依稀可以看到面容中透出的一絲清秀,其身着素雅衣衫,發冠端正,赫然是一副儒雅文士的打扮。
見到兩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露出親和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拱手道:“師叔祖,大長老!”
對于這人北辰也有些印象,他便是天宗的四長老,道号弈虛子,雖然是道家中人但不知爲何卻總喜歡打扮得像個儒家子弟,不過好在門規中并沒有對穿着做出過多的要求,不然的話大長老肯定不會放過他。
不過撇開這一條的話,弈虛子的性格還是很不錯的,待人溫和有禮,不像赤雲子那般刻闆,所以很多人都願意與其相處。
見到對方主動打招呼,北辰也微笑着點頭示意。
此時正在打坐的北冥子依舊閉着雙眸,淡淡的道:“師弟既然來了,那便坐吧!”
聞言,北辰也不客氣,跪坐在來北冥子的對面,而赤雲子卻沒有坐下,依然立在一旁。
“前幾日師弟曾言,欲要離開一段時間,外出曆練。”北冥子說道。
“還望師兄成全!”
北冥子還是用那副淡然的語氣道:“此事可行,不過你年紀輕輕且缺乏經驗,若是入世恐怕會遇到不少難關。”
“正因爲缺乏江湖閱曆,所以才需要多加磨煉,不然的話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天宗與師兄的庇護吧?”北辰神色平靜。
“師弟若是想外出,也無不可,但爲了證明你擁有獨自闖蕩江湖的能力,卻還需要測驗一番。”北冥子此時也睜開了雙眼。
北辰眼中閃過一絲光彩,既然對方這樣說了,那麽便代表着此事大有希望,接着問道:“不知師兄想要如何測驗?”
北冥子擡起左臂,伸出手指,指向了旁邊的弈虛子,沉聲道:“若是你能夠赢得了弈虛,便可以證明自己已經擁有了走出天宗的資格。若是無獲勝的話,便留在太乙山繼續修行,待到三年之後再議今日之事。”
聽到這話後,北辰微微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師兄所提出的考驗會是這個。轉頭看向了一旁依然面帶輕笑的弈虛子,這個天宗四長老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在自己的感知中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即便比不上大長老那般高深莫測,但放在江湖上也絕對是一流高手,而且還是一流中的佼佼者。
雖然在這兩年中,自己的實力有了不小的長進,但若是論修爲而言,恐怕還不是四長老的對手,至于實戰經驗就更不用說了。
若是想嬴的話,所能依靠的便隻有體内兩道靈脈的力量了。
“如何,師弟是否願意接受這個測驗?”北冥子開口問道。
即便心中沒有太大的把握,北辰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想法,作爲一個穿越者,對于外面的七國世界,自己可是從很早之前便心向往之了。
“沒有磨砺過的劍,即便再堅硬也不會有着攝人的鋒芒,師兄既然已經開口,那麽這個考驗師弟便接下了。”北辰擲地有聲的道。
話音落下,便看向弈虛子,平緩的語氣中又帶着一絲戰意:“接下來便請四長老賜教了!”
弈虛子聞言微微躬身,忙道:“師叔嚴重了,弟子當不得賜教二字,您能願意親自指教一二,乃是晚輩的幸事!”
看到北辰已經做出了選擇,北冥子也沒有再說什麽,帶着幾人來到了太乙峰的練功房之中。
練功房是平日裏幾位長老的練功之地,地面以青金石打造,堅固無比,尋常刀劍難以留下一絲痕迹。
這次比試和兩年前與浮胥的那場完全不同,首席弟子的名頭雖大,但那是相對于弟子們來說的。而自己今天的對手是天宗的四長老,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故此他也不會有絲毫的輕視之心,隻有全力以赴才可能獲得勝利。
想到這裏北辰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剛一開始便将手中的冰魄從劍鞘中拔出。似乎也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劍身發出了微微的抖動,空靈的劍鳴之聲響起,
見此弈虛子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刃,那是一把造型略顯奇異的長劍,劍身有些彎曲而流暢,并且比起一般的劍更薄,給人一種極爲鋒利與輕盈的感覺,凡是對兵器有些了解之人都能感覺到這把劍的不凡之處。
雙方此時都已做好了準備,即便在這個時候弈虛子仍然面帶溫和的笑容開口道:“師叔,您先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北辰沒有推脫,面對這種等級的對手,自己當然要抓住每一點優勢,說着便将冰靈之氣灌注于冰魄劍之中,随後便見到長劍之上寒氣缭繞,屋内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不少,原本現在正處于炎熱的夏季,此刻卻仿佛進入到了寒冬時節。
弈虛子似乎并沒有收到寒氣的影響,真氣運轉,手中的配劍仿佛受到了牽引一般,懸浮于身前。
劍身之上青綠色的真氣浮現,與此同時一股如春日般柔和氣息的感覺向着周圍擴散。
此時的練功房,一半寒意逼人,另一半卻溫暖舒适,泾渭分明各守一方,相互消磨蠶食。
北辰右手持劍,長劍自下到上劃過一道半圓弧形,随後便将冰魄自頭頂落下置于胸前,動作一氣呵成,與此同時空氣中的寒意也變得更加濃郁。
寒氣經過不斷醞釀,幾乎化爲實質,如同旋風一般流轉于北辰周身,緊接着北辰将手中的長劍猛然間隔空刺出,與此同時那股驚人的寒氣像是猛獸一般,向着對方沖擊而去,凡是寒氣略過之處盡皆化爲了璀璨的銀色,地面之上也布滿了冰霜。。
見此場景,弈虛子并未露出慌張的神色,伸出左手并起劍指,向着橫于身前的長劍輕輕一點,口中輕聲道:“風障!”
在其手指與劍身觸碰的瞬間,便見到在他身前六尺左右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道由青色氣勁凝聚而成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