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剛想閃到一旁的時候,卻看見一隻布滿冰晶的手掌在眼中快速放大,這一擊正式奔着胸口而去
之前浮胥已經領教過這些冰晶的威力,若是被一掌擊中,恐怕自己會瞬間失去戰鬥能力。
危機關頭,他隻得将手中長劍橫于身前,想要擋住對方的攻擊,隻要自己接住了這一招,那麽便還有逆轉的機會。
如此念頭閃過,便将體内所剩餘的真氣盡皆注入長劍之中,在浮胥看來自己全力防禦,想要抵擋對方的攻擊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他還是小看了這一掌的威力,當北辰的手掌拍在劍身之上時,隻聽“砰”的一聲,兩者交擊,一股猛烈而蝕骨的寒氣讓浮胥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戰台的邊緣,隻差一步便會落下去。
在其退後時,北辰也緊貼着向前,若是這一掌的威力再大些對方此時便已經輸了。
感受到那一掌的威力已經散去,浮胥心中不由慶幸,雖然對方比想象中的更強大,但自己至少還有反抗的機會。
正當他想閃到一旁時,卻忽然見到北辰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
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想要收回兵器,不過就在這時讓他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何時,自己的劍上已經彌漫了一層冰霜,将劍身與對方的手掌凍結到了一起。就在他想要放棄配劍,抽身推開時,北辰卻再次催動冰靈氣,将手掌上覆蓋的冰晶轉化爲寒氣,噴薄而出。
原本便是強弩之末的浮胥此刻更是不可能接住這一擊,衆人隻見原本在戰台邊緣停住了腳步的天宗首席弟子忽然間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力的沖擊,不由自主的從上面摔了下來。
北辰落到台上,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浮胥,心中不免感歎,若不是最後這場比試,對方完全可以成爲本次試煉的最大赢家。可惜他卻想踩着自己上位,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不給這個徒孫留顔面了。
站起身的浮胥此刻的狀态很不好,雖然因爲有兵器爲他擋下了最後一擊,使其并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但真正打擊到他的卻是這次的失敗。
在衆多弟子與天宗長輩面前如此的狼狽,讓他沒有了繼續留下的心思,跟掌門以及諸位長老請辭後,便懷着滿心的憤懑,轉過頭欲要離去。
不過就在其将要離開這裏的時候,觀台之上卻傳來了赤松子的聲音:“浮胥,靜思己身一月,不得踏出院門一步!”
這句話也是本次試煉的尾聲,在北冥子與北辰離開後其他人也陸續散去,有人心中歡喜期盼着内門的生活,也也有人垂頭喪氣,發誓要在下次比試中一飛沖天,但無論有何想法都隻能等到幾年之後了……
………………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秦王政三年
鹹陽宮中,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脫下身上的冕服,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便裝,一邊整理袖口一邊用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馬車準備好了嗎?”
旁邊的一個随從打扮的人,面色焦急不安的道:“回王上的話,馬車已備好,隻是,隻是……”
少年似乎沒想繼續聽下去,沉聲道:“既然已經準備妥當,那就出發吧!”說完便要向門外走去。
豈料,那人卻忽然跪在了門口,用身體擋住了去路:“王上請三思啊!萬不可擅自出宮,如若被相國大人知道,那麽便大事不妙了!”原本陰柔的聲線。此刻甚至變得有些凄厲。
聽到這句話少年的眉頭忽然促起,語氣也變得冰冷:“退開!”
“奴婢奉命伺候您的起居,若是太後娘娘發現王上不在,定然會扒了奴婢的皮啊!請您發發慈悲救奴婢一命吧!”說着便朝着地上磕頭,“砰、砰、砰”沒幾聲便見其額頭已經破開,流出鮮紅的血液。
少年聞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你怕太後殺你,難道孤便殺不得你了?”
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人變得更加驚慌,臉色煞白,但還是沒有起身,繼續朝着地上磕頭:“大王萬萬不啊!”
少年冷哼一聲,随即一腳踹開了對方,走出門去。
被踹翻的人見此,也沒顧得上止住額頭上的血,便連忙站起身追了上去“王上!王上……”
………………
道家天宗的太乙峰後山之上,一個俊朗的少年身着淡青色的衣袍,正在一片草地上練劍,雖然看上去行雲流水,但卻并沒有驚人的威勢,就連周圍缤紛的花草也未被破壞。
一隻美麗的蝴蝶,似乎對練劍之人有些好奇,想要飛上前去看個究竟,不過正當它來到那人十米左右的地方,翅膀處卻忽然結出了冰霜,一瞬間便覆蓋了其整個身體。
翅膀無法揮動,也就失去了飛行的能力,蝴蝶垂直的向下方落去,不過就在其即将落到地面上的時候,身上的冰霜卻忽然消失。
落入草地中的小蝴蝶似乎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撲棱着翅膀再次飛起。隻不過出于對某種危險的感知,恢複後的它并沒有再繼續向着原定方向飛去,而是轉了個彎,遠遠的離開了那個使其感到不安的地方。
小半個時辰後,練劍的少年停了下來,收起了手中的銀色長劍,将其放入劍鞘之中。這少年正是北辰。
而這時,一個身着道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兩年的時間,師叔的修爲着實精進了不少啊!”
北辰輕笑道:“與大長老比起來算不得什麽!”
“您過謙了,在少年之時赤雲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師叔啊!”大長老感慨道。
北辰也沒再推辭,随即又道:“大長老此來何事?”
聊到正事赤雲子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師伯讓您過去一趟。”
聞言,北辰眉毛挑了一下,暗道:“看來那件事情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