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着碩大的軀體,軀體上雜亂生長着或粗或細的肉質觸須,即使怪物此時已經死去,但是觸須依舊在輕微的蠕動。
它的皮膚并不光滑,有着許多如同蟾蜍一般的突起,但是随着怪物生機的消失,這些突起也正在一個個的平複。
它的觸須正在一條條縮回身體,似乎這樣就能夠挽救本體的性命,但是軒轶從怪獸的身體中抽出皇天古劍,然後一劍一劍将那些觸須從怪物的身體上砍斷,看着它們也逐漸在大地上失去了動靜。
事實上,軒轶總有一個錯覺,那就是他感覺這個怪獸的本體和那些生長在周身的觸須并不是一體的存在,并且如果自己任由他們重新回到軀體之中的話,這個怪獸就會重新複活。
所以少年幹脆地将自己所顧慮的東西在最根源的地方排除,然後才凝神看向這個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怪獸。
是的,它的存在已經超乎了軒轶的常識範圍之内,少年之前的閱曆和經驗,在這裏得不到任何的幫助。
但是這個怪獸,軒轶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就是僅僅目視着對方的屍體,就感到輕微的狂亂和無法控制,如果不是他境界穩固,那麽現在可能就有一點走火入魔的征兆。
僅僅是區區一具軀體嗎?
路遠皺起了眉頭。
而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在軒轶身後落下,即使不回頭看,軒轶也知道那個人就是葉雅。
而前方,洛南風也喘着粗氣向路遠走來,方才葉雅選擇了第一時間救助自己,因爲那個時候自己還在剛剛傳送過來的恍惚失神狀态,而洛南風則負責了和這頭怪獸的正面交鋒。
從現在洛南風表現來看,怪獸給她的壓力并不輕松,而當看到軒轶在三招之内就雷厲風行地解決了對方,洛南風即使之前已經在軒轶和那個嶽群巒的交鋒中對少年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但是看到現在的戰果,心裏還是不由咯噔了一聲。
是的,這樣強悍的實力和近乎壓制性的打法,原本洛南風認爲軒轶能夠和自己差不多就很厲害了,現在看來,軒轶可能和夜寄北幾乎能夠分庭抗禮。
這是洛南風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畢竟像葉雅那樣,你還能說她裝備犀利,修行的路徑特殊。
至于軒轶,那真的是實打實的硬戰力。
所以洛南風一邊迅速地把自己身旁糾纏着的怪物觸須切斷,以防止它重新複活,一方面向着軒轶走來:“在我們之前所接受到的情報中,并沒有這樣類似怪物的存在。”
三個人迅速地圍攏在一起,因爲軒轶方才所展現出來的超群實力,洛南風已經對少年的信任程度又加了兩個等級。
既然說這裏已經和之前情報中說好的不一樣,那麽他們隻能夠更加的小心謹慎。
“洛希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将任何前人的經驗套用過來。”軒轶說道:“畢竟這個殘破世界每次進入都不太一樣。”
知道這個時候,軒轶才有機會真正觀察這個剛剛進入就遭遇戰鬥,甚至來不及多觀察一眼的世界。
第一眼印象,就是這個世界的天空是那種鐵鏽一般的暗紅色,深沉而悠遠,暗紅色的光芒将大地籠罩,卻看不到太陽星辰與明月,甚至連雲都是那種深紅色,似乎是折射着天空的色彩。
這樣的天空,看一眼還覺得新奇美妙,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火燒雲的籠罩下,但是看多了之後,就覺得壓抑無比,再聯想起洛希對于這個小世界的描述,說它先天有缺,即将面臨崩潰,看着這個天空就不由更有感覺了。
至于大地,卻并不是單調的暗紅,甚至不是那種蒼茫的隔壁,就在軒轶近旁,就生長着一株株黝黑的植物,但是這些植物的樣子卻同外界的截然不同,它們就像是生長在陸地上的海藻,纖長又輕薄的枝葉在空中無風舞動,雖然有根系紮根在土地之中,但是軒轶卻感覺它們介于植物與動物之間。
而遠方則還有着山巒,甚至還有類似于湖泊河流一樣的東西,隻是有了方才的經驗,軒轶已經拒絕對這個世界套用原本世紀的規律。
是的,眼前這種奇型的怪物都能夠在這裏生長,那麽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少年也感覺自己能夠接受。
“是的。”洛南風沉吟一聲,她也看着天空,然後說道:“今天似乎是血曜日。”
“血曜日?”軒轶倒是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望文生義,軒轶不由猜想既然現在天空是暗紅色的,所以叫做血曜日,那麽是不是還有水曜日,火耀日的說法?
金木水火土再加日月不就是一個星期了?
“是的,血曜日。”洛南風說道:“根據之前進去人的經驗來看,這裏的天空主要有三種天氣,分别是我們目前所看到的血曜日,以及呈現黃色的金曜日和呈現藍色的海曜日。”
所以不是水曜日嗎?軒轶心中想到,一邊警惕地觀察周圍,一邊問道:“三者有什麽區别?”
“就像你重申過的,不能用過往的經驗來套這個與往常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但是至少就這個世界本身而言,還是有一些共通的東西,我們歸劍一族掌握這個小世界這麽久,雖然至今沒有完全探索清楚這個小世界,因爲太強的強者會被世界所排斥,但是還是總結出來了一些勉強能用的經驗。”
在确認了軒轶的實力和信任之後,洛南風的态度明顯更加的坦誠,尤其是現在面臨小世界異變的情況。
“如果分開來說的,三種曜日意味着目前這個世界溢出的世界本源的不同,以及對于這個世界生物的影響,是的,對于生物的影響包括我們自己。”
“血曜日的話,其影響就是會增強生物的恢複能力和部分的攻擊力,所有的攻擊性行爲都會得到這個世界的支持。”
洛南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