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歸看着她:“你先說說自己是什麽意思?”
椒月曾經說過,莉薇爾是她在演藝事業上的學姐與前輩,而此刻,莉薇爾則充分展示了自己這方面的驚人業績。
這位先前風情萬種非凡迷人的大美女在被椒月毫不留情曝光她是銀樣镴槍頭之後,此刻她果斷轉換形象,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可是能夠有效抵制美女的誘惑的方法,最有效的莫過于自己比對面的美女都要好看。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本少爺照鏡子都能把自己美得窒息,還看得上你們這些胭脂俗粉?
所以帝雲歸絲毫不吃她這一套。
莉薇爾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眨的就好像是受驚的小鹿:“這個,我的那點不成熟的小意思,我想我即使不說,雲兄你也肯定清楚。”
帝雲歸歎了口氣,讓開一步:“我很納悶你怎麽會沾上這麽一個牛皮糖。”
軒一也歎了口氣:“我也很納悶。”
這樣說着,軒一看向對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葉雅的賭約已經奏效了。”
是的,葉雅成功用自己的一個承諾爲賭注,賭回來了軒一的那一天的爲所欲爲的時間。
“是啊,我也很信守諾言的啊。”莉薇爾爽快說道,然後她默默伸出食指在心口上點了點啊,就好像是一個告白前的羞澀少女。
“我隻是,我隻是。”
少女的聲音怯懦而綿軟,讓人聽着就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我隻是看着蘭夜行公主抱你,感覺超羨慕。”
“能不能讓我這樣抱你一下下。”
“作爲交換,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讓你對我爲所欲爲。”
小姐姐,我怎麽感覺怎麽都是你賺啊。
軒一默默想到,然後搖了搖頭:“如果哪天我在受傷連戰都站不起來,你在考慮這件事情好了。”
“你真的對我這個提議不感興趣嗎?”莉薇爾感到不可思議:“不是說青春期男生都是充滿x苦悶的嗎?我這種條件你都不感興趣嗎?”
“你沒聽到椒月那個小妖精說嗎?”
“我還是x女好吧。”
“你怎麽都不會吃虧好吧。”
“你該不是傳說中的青春期x冷淡吧!”
你一定不會想到其實那天夜裏椒月所扮演的錢櫻就睡在我身邊,我都沒動過心。
我們之前還親過嘴兒呢。
再往後,那天夜裏我抱着葉雅走了一百多裏路,最後和一個昏睡的美少女睡在一個房間裏,她還讓我給她解衣服。
我給你說,葉雅的鎖骨,那個prprprrprpr。
我也沒動心好吧。
當然,說不動心是假的,即使以軒一這樣的魔崽子的标準來評價,軒一也是動過心的。
但是正因爲動過心,他才會給予慎重。
雖然說對于少年而言,他其實連不作惡這條最基本的道德準則都不能滿足。
但是——不作不必要的惡這一點,軒一卻始終堅持。
縱然是五十步笑百步。
但終究我沒有跑那最後的五十步。
軒一隻能再度搖頭。
他其實對莉薇爾沒有太多惡感,即使是在椒月驚天大爆料之前,他對莉薇爾也是公事公辦的态度。
如果她是敵人,那麽軒一會想方設法地将其殺死,一槍将其射一個透心涼。
但如果是盟友的話,軒一也會願意和她并肩作戰。
因爲所有人中,隻有軒一最清楚莉薇爾的定位,與其說她是所謂的情報販子,搖擺人。
其實叫她雇傭兵最合适不過。
隻爲利益和自己的愉悅而行動。
其實如果是旁時,軒一其實并不介意和莉薇爾随行,畢竟很多時候,他和莉薇爾的相似度要遠大于和葉雅的,和莉薇爾相處其實才更有所謂隊友的感覺。
隻是現在不行。
因爲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太過薄弱,對于葉雅軒一可以将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展現給對方,因爲葉雅已經證明過她有多麽值得信賴,但是莉薇爾不行。
這是去争奪一方鎮守的道路,莉薇爾雖然自稱對鎮守不感興趣,但是當鎮守兵器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誰能擔保自己能夠克制住這種欲望?
唯一能克制的就是絕對的實力,如同艾瑪·克勞夫特,椒月,或者星九那樣的實力。
而即使是椒月,當時他不一樣也蠢蠢欲動了嗎?
所以軒一無法信任對方,也根本不會相信她口口聲聲所說的喜歡。
喜歡這種情感,是最虛無缥缈也最容易背叛的東西了。
莉薇爾慘然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轉身一步一步離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失戀之後還被狗熊擦過屁股變成灰色的小白兔。
她一步一步走開,可是一直走到身影消失在森林遮蔽的盡頭,她也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挽留。
軒一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看着帝雲歸:“請你幫個忙好吧?”
帝雲歸點了點頭:“我知道是什麽忙。”
“那多謝了。”軒一道謝道。
帝雲歸笑了笑,然後伸手。
軒一靜靜和這個豐神如玉俊美如女子的家夥握手。
對方的手溫暖而堅硬。
并不像猴子那樣是毛茸茸的手。
“如果可以的話。”帝雲歸說道:“我真希望你這種家夥能多活一段時間。”
“我也很想。”軒一點頭說道。
然後帝雲歸轉身向着莉薇爾方才走去的方向而去,邊走邊擡手一樣。
一道白色的雲氣如同長鞭一樣甩出。
就好像在驅趕羊群。
在下一瞬間,莉薇爾的聲音焦躁響起:“你就不能當做我不存在,讓我安心地尾行嗎?”
果然——椒月從莉薇爾那裏學過表演。
軒一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他與帝雲歸一左一右。
一南一北。
他向北,一路向北。
這片土地重歸寂靜,隻有蟲鳥的啁啾。
當一切再寂靜下來的時候,有人按住了那頭死去的巨熊的頭顱。
她慢慢念動往生咒,然後便有無盡的光華從巨熊身上升起。
往生咒是淨化肉體,解脫靈魂的咒語,也能爲殺人者淨化殺人糾纏的業力。
藍發的少女看着巨熊一點點燃燒殆盡爲雪白的火焰,連灰燼都不曾留下,方才虛弱地笑了笑。
然後她重新披上那件隐形的鬥篷,向着軒一離開的方向慢慢漂浮而去。
“你不知道嗎?”
葉雅靜靜在心中輕語。
“我可是曾經。”
“最肆意妄爲,無法無天的九公主。”
“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