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莳在外面吃完晚飯,在蘭庭居去拿了個快遞。
她的快遞要麽包裝很貴氣,要麽logo惹不起,快遞小哥早已見怪莫怪,也不問她姓名和電話号碼,直接讓她帶走。
這麽牛批哄哄的人,怎麽會要别人的東西?
雲莳一回到家裏,燒酒和粉團便往她身上撲,這兩隻不知什麽時候起,開始争寵。
最後吃苦不讨好的還是她。
生氣了得哄着,兩隻的吃醋本事特強。
後來,雲莳才發現随了某個主子,當然這是後話。
雲開坐在沙發上,帶着老花眼鏡在看書。
想要聚精會神,卻拗不過知識不進鬧,時不時打個哈欠。
桌上還有幾本書,都是有關法律的。
他除了滑冰,其他的都不太感興趣。
雲莳換了鞋,将他手中的書本抽走,“我說會赢就一定會赢,醫生說讓你多休息,按時吃藥沒?”
雲開摘下眼睛,“吃了。”
“感覺怎樣?”
雲開感覺跟之前的身體狀态沒啥兩樣,想讓雲莳寬心,便說“好多了,我今天下午還在小區公園鍛煉了一會。”
勞逸結合是好的,雲莳沒多說什麽,抱着粉團和燒酒上了樓。
雲開懶得有些怔。
……這力氣。
兩隻加起來重量不輕,雲莳就能輕輕松松抱起來,還不帶喘氣?
雲開去浴室換了一套睡衣,撿起衣簍的衣服,這是他運動後換下來的。
不僅衣領上有淺綠色的痕迹,兩隻衣袖上也有。
晚上做了個噩夢,醒來身上全是汗。
是淺綠色的。
血腥味盤旋在卧室裏。
他口幹舌燥,拿着保溫杯去裝水,朦胧間看見客廳外面有個身影,在翻箱倒櫃。
那高大的身影,絕對不是雲莳的!
眼見對方往樓上走,他心頭咯噔一跳,握着杯子的手發顫。
“你是誰?進來我家幹什麽?”他故意拔高聲音,想要讓雲莳提高警惕,最好反鎖門。
那男子上樓上到一半,扭頭,鷹隼的眸子鋒利無比,腳步一旋,往雲開這邊走來。
雲開緊張呀,回房時差點打滑摔跤,眼見一根棍子往他頭頂砸下來,他下意識捂頭閉眼。
痛感沒襲來,等來的卻是男子自個倒在地上。
緊接着,男子往前面滾了兩米多。
像是被踢的。
客廳的燈光打開,雲莳就站在他前面。
“這,你……”雲開顫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劈了他一下,死不了,”雲莳是隻夜貓子,相比白天,晚上更讓她警惕。
黑夜代表着潛在危險。
她面不改色地報警,順便踹了男子一腳,男人硬生生被踢醒了幾秒。
去了一趟警局,經過審問,男子自訴是入室偷竊。
雲開信了,雲莳全程沒說話,隻是看了眼男子的身份證名字張遂峰。
雲開受了驚吓,晚上睡不着,雲莳便給煲了點安神湯。
望着熱氣騰騰的湯,雲開氤氲了雙眼,最後喝了湯。
湯很美味,他卻一夜無眠。
雲莳去書房,上網查了一下入室偷竊的張遂峰,将他近況聯系的地址列出來。
一個京城号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朋友們都知道雲莳最近爲官司而奔波勞累,很有自知之明沒用瑣事打擾她。
來自天南地北,一箱箱的小零食和滋補品往幽城這邊寄。
他們幫不上忙,隻能這樣子了。
希望大佬能笑納。
有的零食寄到市九中。
桐婳看着看着,嘴角很沒出息地流出點口水,她胡亂地擦了下,羞赧掩飾“不是我饞,唾液酶自己分泌的。”
好有道理哦。
雲莳“……”
默默地将零食遞過去。
桐婳開一包零食,香味很快便充盈整間課室。
六班一群人圍過來,雲莳這零食都貼着外文标簽,包裝也是精美且創意百出。
零食是分階級的,有豪鑽版的。
他們都沒見過,别問爲什麽,問都是淚。
因爲數量多,雲莳便将零食分給大家。
六班人下課就站在陽台上咔嚓咔嚓脆,還不往跟隔壁班的吹噓拉仇恨。
“香吧?肯定很香,沒辦法,哈哈,班裏有個大佬,不僅能幫我們漲見識,還能分享美食。”
上午最後一節課,英語老師拖了點時間。
一下課,雲莳快步往外面走,今天得要去包喜歡店裏上班。
在校門口,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攔住了她。
“看你有點眼熟。”
助理臉色一沉,何止是眼熟,簡直是刻骨銘心。
上次雲父讓他帶人來綁架雲莳,卻被反揍進醫院。
“雲總有事找你。”
“我沒空,”雲莳越過他時,雲父已經從車裏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扔到雲莳面前,面色冷酷。
“簽了它,以後我們就沒有半點關系了。”
他調查了一下,如果雲莳輸了毆打醜聞的官司,那麽,将會賠償巨款。
爲了不連累他跟雲氏,隻能這樣了。
一個拖油瓶,他養了那麽多年,已經算是仁慈了。
雲莳騰空接住文件,眯了眯眼,一目十行地掃過去。
短短幾秒,她腦子裏放出雲母遺照眉眼裏的憂傷,還有雲開的痛苦……
看來是要撕破臉皮了。
雲莳将腮邊的碎發掖到耳後,目光明亮又鋒利,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我簽了,你以後别後悔。”
雲父心裏冷嗤,“絕不後悔。”
自己都在懸崖邊上挂着了,還這麽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