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莳将車子取出後,發覺有樣東西掉在休息室,又折回了秀展後台。
她走進去時,展會已經結束,陸陸續續有人從裏面出來。
雲淺兒站在一個空曠地,等待上洗手間的雲父回來。
正尋思着明天要不要帶禮物去謝宅時,一抹俏麗的身影撞入瞳仁裏。
是雲莳!
“你怎麽在這裏?”她顯然很驚愕。
“管你什麽事?”
雲莳波瀾不驚,嘴裏咬着根檸檬糖,從她旁邊過去。
徑直往後台走,背影決然孤傲。
這麽高級的展會,雲莳怎麽能進來?!
這後台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雲淺兒瞪大雙眼盯着,希望有人轟走雲莳。
等來的卻是工作人員對她的點頭,那是一種打招呼的敬意。
沒錯,她從工作人眼裏看見了尊敬!
雲淺兒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難受。
雲莳難道真的找了個有權勢的靠山?
須臾,兩個穿着華麗的女人從她旁邊經過,眉飛色舞,“待會就能近距離接觸時尚酵母了,好激動,女神呀。”
雲淺兒上一秒還在擔憂,下一秒瞬間釋懷。
差點忘了,時尚酵母還有個秘密粉絲見面會。
時尚酵母每次辦秀展都會給出這樣的粉絲福利,圈了不少的路人粉。
最重要的是,這是不用花錢的無門檻門票!
雲莳隻是好運,抽中了罷了。
雲父從洗手間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怎麽回事?”
“有點冷,”雲淺兒扯起一抹笑,并不打算說剛才看見雲莳的事,“我們早點回酒店吧。”
“也是,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去謝宅拜訪吧。”
雲淺兒心頭咯噔一跳。
這麽快?
……
當晚,雲莳帶着幾個好姐妹到别墅下榻。
雲莳練了一套瑜伽,開始看新聞。
可能是身邊有個高科技的大佬,雲莳下意識會注意科技方面的新聞。
刷了一會,就刷出事了。
雲莳點進去看,還挺嚴重的。
想來高美譽度和高知名度的公司突然出現個問題,那就會被新聞媒體放大無數倍。
雲莳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心裏不安。
給謝延撥了個電話,“新聞我看了,你有沒有事?”
話語裏,是濃濃的愛意和擔憂。
謝延勾了勾唇,醫院的消毒水氣味也沒那麽難聞了,安慰着自家小朋友,“沒事。”
低沉醇厚的聲音讓雲莳稍微放心,“真實情況怎樣?”
媒體報道都是有側重點的,光是看新聞,太片面了。
“機器人系統出故障,不小心傷了顧客,不是很嚴重,隻是競争對手買通這個顧客,又買了些新聞通稿踩壓。”
說道這兒,他深邃的黑眸,濺迸出寒氣。
聲音卻越發溫柔,“不用擔心。”
話筒對面傳來幾道音色不同的女音。
“跟誰打電話?”
“握草,延哥是誰?”
“你是不是背着我們談戀愛的?大半夜的想要屠狗?”
謝延聽覺向來靈敏,能這麽說話的,應該是雲莳的朋友們。
他就着走廊上的椅子坐下來,結實的胳膊搭在大腿上,柔和的燈光鍍在他周身上,潋滟了一身風華。
他倒是很好奇,電話那端的雲莳會怎麽回答。
但對面一陣嘈雜的震動後,就安靜了下來。
什麽也沒聽到。
害羞了吧?
不知道她害羞的模樣是怎麽樣的,耳根發紅,還是眼神閃躲說不出完整的話?
想象以後有她的生活,四個字足以概括。
未來可期。
雲莳跟謝延聊了一會,說了聲晚安便挂了電話。
ada她們被轟出去門外,跟哈巴狗似的貼在門上,無奈别墅的隔音效果極好。
愣是一丁點東西都聽不到。
卧室門倏然被打開,六人一個壓一個跌到在地。
“嘿嘿嘿。”
“呵呵呵。”
“嘻嘻嘻。”
雲莳“……”
下一秒,幾人圍着雲莳“審訊”起來。
“就是在幽城認識的好朋友,出了點事……”
ada“聽你的口氣很關心呢。”
“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也會這麽關心你。”
六人“……”信了你的鬼噢。
ada忽然想起展會的一個小插曲,不知從哪裏遞過一張明信片,“心跳,這是今晚見面會時,京城謝家謝老夫人讓我代爲轉給你的。”
黑色的邀請函,燙金的手寫字,很端莊秀氣。
即使沒見過人,也能想象出對方是個賢淑的時代名媛。
裏面的大意時,對方是自己的刺繡迷,希望有榮幸能見一面等。
糟糕。
雲莳第一次覺得有點壓力,那是延哥的親奶奶哦。
翌日,雲父帶着雲淺兒去商場買禮物。
雲淺兒手上還提着一個禮盒,這是她單獨爲謝老夫人準備的。
她應該會喜歡。
謝宅坐落在半山腰上,後靠青山面向清湖,環境極美。
雲淺兒望着寬直的大道兩側,越來越高級的參天大樹。
如果未來能成爲謝宅的少夫人……
她眼眸閃爍着一股勢在必得的光芒。
他們的車子停在門口。
起初保安友好地讓他們稍等,十幾分鍾後驅機動車過來,臉色變了。
“我們老夫人今天身體不舒服,沒空招待,抱歉。”
如果有點自知之明,應該會聽出這話沒有“下次再來”的暗寓。
雲父一心撲在抱大腿的事上,哪裏能意會到,“不舒服?那我們作爲晚輩的,理應去探望一下。”
保安攔住他,礙于老夫人的交代,隻能委婉趕人,“這樣子不太好。”
雲淺兒本來就覺得沒理由過來,很尴尬,敏感的神經觸到禁區,臉上的笑容很僵硬,扯了下雲父,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雲父安靜了,将手裏的禮物交出去。
雲淺兒将手裏的刺繡和禮物雙手遞過去,禮貌謙遜,“大叔,拜托你将這個交給謝奶奶。”
保安有點踟蹰,“不用了。”
“她挺喜歡我的刺繡。”
保安最終還是拒絕了,“我隻是按照規矩辦事,請不要爲難我。”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雲父跟雲淺兒離開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看。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謝老夫人很喜歡你?”
雲淺兒咬了咬下唇,猜測,“可能跟代名參賽有關。”
都怪那小賤人!
……
開完展會後,雲莳跟小姐妹們逛了一上午的大商場,給雲開買了些禮物,便乘坐航班回幽城了。
回到蘭庭居,粉團和燒酒跟飛蛾撲火似的,往她身上撲去。
“别撲,我剛從京城回來,身上髒,洗個澡再抱,乖啊。”
燒酒跟粉團一聽,點頭如搗蒜,一個彈跳坐在沙發上,整整齊齊地點頭。
燒酒甩着尾巴“麻麻,我很乖的。”
粉團小萌爪插在兜裏,軟乎乎地點頭,比較“麻麻,粉團是最乖的。”
雲莳莞爾一笑,嗯了一聲,将行李箱拉回房間,發現自己浴室裏的花灑壞了。
她抱着衣服去雲父的浴室,餘光瞥見衣簍裏的一件襯衫,衣領上有淺綠色的痕迹。
還有種淡淡的……血腥味。
雲莳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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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