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也收到了京城總年會的票。
初幽很着急,到目前爲止,謝延都沒有提女伴的問題,決定提醒一下,“謝總,晚上出席活動,您想要找誰陪您一起去?”
“我一個人就夠了。”回京城前他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要帶女伴的話,他就帶雲莳,可雲莳要上課,要以學業爲重。
“一般參加這種正式場合,男士都會攜帶女伴。”
“我要是不帶,别人還不讓我進去?”以後他就是有主的人了,更加得要潔身自好。
初幽“……”巴結都來不及,還怎麽敢攔您。
離總年會還有兩個小時,齊謝給雲莳打電話,“雲董,能錄制一段語音嗎?總年會要給普通票的人聽。”
因爲雲莳拿的票是。
雲莳這次答應了,基本不用打草稿,點開手機錄音,講了八分鍾左右的話發送過去。
“這麽快?”齊謝很是詫異,點開聽了一遍,折服了。
錄音裏,雲莳拿的是官方強,聲調清冷嚴肅,觀點犀利卻操作性強。
這個世界還有她不會的東西嗎?
晚上七點,各位成功企業家陸陸續續進入鼎盛大酒店,開始簽到。
總年會的現場布置比雲淺兒想象中還要氣勢磅礴和奢華。
幽城那個二線城市是絕對無法比拟的。
總年會處處西裝革履,衣香鬓影,從踏進這裏的第一步,雲淺兒更加堅定了内心的想法。
她一定要努力在京城紮根!
就在這時,她看見大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被衆星拱月地陪着進來。
謝延!
男人很好看,好看到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出來。
做工精良的商業西裝将有型精碩的身姿勾勒出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勢和矜貴的氣息。
他目不斜視,直接上了二樓。
手拿票的,可以上二樓,二樓的是真正的大腕。
手執普通票的,便在一樓,大家都努力向二樓看齊。
這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不是她能控制的,她腦子裏浮現謝微朗的那張臉。
……這個可以。
雲淺兒身着一身裸色的長裙,優雅又時尚,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時不時便有人上前來跟她談話。
時間一點點流淌。
很快,總年會進入展望未來的環節,受邀演講的人說完,就開始播放沒空過來的演講。
雲淺兒聽得很細心,聽了兩三個錄音,便聽見一道熟悉清冷的女音
【大家好,我是終海集團的董事之一。】
像雲莳的聲音!
像極了!!
她一顆心像是從懸崖上急速墜落。
【我來談談刺繡如何兼顧時尚和傳統發展規劃……】
字句清晰,邏輯清楚。
還提出了很多創新型的概念詞和發展出路。
即使演講者不在現場,大家依然被ideas給驚豔到,紛紛鼓掌起來。
聲音這麽好聽就算了,還這麽有才華。
慢慢的,雲淺兒将有些渙散的情緒收攏回來。
雲莳就是個傻批,不可能是終海集團的董事,更加不可能有這麽先進的邏輯。
她從來沒見過高智商的人裝智障。
将不安情緒壓下去,她開始周旋于衆人之間。
她深谙說話的藝術,說話時斂倨傲不自賤,一晚上下來,戰果不少。
雲父得知她戰果不少,極其滿意,還說要給她漲零花錢。
總年會結束後,謝延回了一趟謝宅。
家裏隻有謝老爺子和謝老夫人住,見謝延回來都很高興,隻不過老爺子不顯聲色犬馬。
談及事業的問題,謝老爺子微微不悅,“在外面也玩夠了,趕緊回來去公司上班鍛煉,以後好接管公司。”
一般來說,大家族的權利結構都比較複雜,謝家也不例外。
謝老爺子還是比較偏心這個嫡長孫的。
“我有分寸。”
老爺子火氣也是大的,啪的一聲将筷子拍在桌上,“你有什麽分寸?整天泡在一個二線城市遊手好閑,搞什麽科技研發,也沒見你搞出點名堂。”
在京城人眼中,謝延長相好腦子聰明,就是不夠有事業進取心。
謝延喝了一口清湯,“您老被氣壞了身子。”
謝老夫人附和,在一邊給老爺子順氣,“難得回來一趟。”
老爺子氣咻咻,“幹脆不要回來算了,”許是擔心這臭小子以後真不回來,又添了一句,“回來就氣我,要孫何用?”謝老夫人養的貓就在這時跑了過來,他踩了眼,“還不如養條貓。”
不如貓的謝延“……”
飯後,謝延陪着謝老夫人坐了會,老夫人想起心跳刺繡師的事,又問了句,“你找心跳的事情怎麽樣了?”
謝延自然是不能說差點摸了人家的ip地址這種話。
他雙手後放到沙發背上,動作十分鹹魚大佬,“找到了,”老夫人雙眼一亮,下一秒便聽見,“她說她的作品不賣,隻送給有緣人。”
有緣人?面都見不上還怎麽個有緣法?
這話純粹就是敷衍人。
周末中午的太陽不錯。
雲開讓敷衍人的雲莳帶着燒酒去樓下走走,别一整天都窩在家裏變死肥宅。
“(⊙o⊙)哦。”
雲莳将刺繡工具塞進一個粉色收納包,牽着燒酒去了小區附近的藤蔓公園。
公園如其名,裏面到處都是藤蔓植被,處處都是風景。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回家吃飯了,公園人迹罕至,她便讓燒酒自由活動。
燒酒作爲ai智能狗,需要更新外界的路況數據,以便它熟悉路段,走丢了也可以自己回家。
雲莳坐在一張竹編椅子上刺繡,不出兩個小時,一個繡有“酒”字的燒酒壺出現在繡布上。
她将棉團塞進裏面,燒酒壺立馬變得立體生動起來。
最後用繡繩将燒酒壺串起來,給燒酒做了一條項鏈。
燒酒甩着腦袋,明顯不太喜歡脖子被帶東西。
“乖,戴上了就是爸爸的狗。”可比鑽石項鏈昂貴多了。
燒酒立馬安分下來,用腦袋往她膝蓋拱了拱,嗷叫了兩聲,往外面撒歡跑出去。
每次刺繡完,雲莳都會習慣性地做一套眼保健操,在公園裏逛了一圈。
一輛暗紅色的車子從公園外面的街道駛過。
“什麽時候的航班?”
“大後天。”
“幽城還有很多好玩的,不多住段時間?”駕駛座上的男人開玩笑道。
“京城那邊堆積了很多工作,況且,我來這裏就是看能不能打聽到心跳的消息。”
一聲歎息,很耐人尋味。
漫路别頭望着窗外,如果說每座城市都有種氣息,這幽城肯定是散漫的。
散漫的建築,散漫的人群,連天空的雲朵也是散漫的。
拐彎處,她瞅見人行道上有條全黑的菜州紅,高大帥氣,偏偏脖子上的項鏈莫名戳中人的萌點。
等等——
那不是項鏈,那是一個刺繡小挂點。
車窗全部降下來!
正當她懷疑市場上有沒有那種狗鏈出售時,一個長相美妍的少女走了過來,喊了聲燒酒,拉着它往另外一條街道走了。
少女的背影,好像在哪裏見過,仔細思考,卻又想不出來。
“怎麽了?不舒服?”
“沒事,”漫路搖了搖頭。
自打雲淺兒從京城回來後,變得越發地勤奮。
勤奮學化學做實驗,勤奮雕琢自己的刺繡技能。
她已經将完整版的《扇》繡好了,她利用了區别于心跳的刺繡法,添入自己喜歡的亮片元素和羽毛元素。
總而言之,很滿意。
她從抽屜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幽城一個酒店的地址。
從京城回來後,四班有人告訴她,曾經看見老校長陪漫路大師一起在校園散步。
所以,她偷偷舔着臉去找了老校長……
雲淺兒将作品包裹好,來到了紙上寫着的地址。
雲父派司機送她過來,那期翼的眼神到現在她還記得。
“如果成了,公司未來可期……雲彩刺繡公司,以後都是你的。”
雲淺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摁了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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