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的風有些大,将雲莳額頭前的碎發吹得有些淩亂,完全暴露的精緻臉蛋帶着幾分年少的肆意。
有一種美,美得張揚,美得能驚豔歲月。
不知道她從哪裏抽出一張濕紙巾,漫不經心地擦手。
一根又一根,陽光下,她的手指白皙又纖長,美得如藝術品。
路過的學生們看得嘴巴張開,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雲莳吃了菠菜怎麽能打?”
“前幾天還被窦梓他們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現在竟然能單手提起一百四十多斤的胖子?!”
“剛才她揍人的那一拳,簡直比熱血動漫裏的動作還要帥氣酷炫!”
“簡直是我的審美狙擊槍!她的手我能舔一光年……”
按照宣傳單上的指南,桐婳将雲莳帶進了那家新開的麻辣燙。
許是新店有打折活動,店面裏外熱鬧非凡。
店裏幹淨整潔,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雲莳盯着菜單忍不住蹙眉,她以前從未來在五星級以下的店裏吃過飯。
燈光将她臉映得雪白嬌嫩,壓低聲音說“以後這種店還是少來,仙女怎麽能吃麻辣燙?”
當然,她做的飯菜更是……
“麻辣燙很好吃的,”桐婳拼老命地勾着菜品,“你也點一份試試吧。”
架不住好友的熱情相邀,雲莳很是嫌棄地點了兩樣葷菜兩樣素菜。
當一大碗濃香的麻辣燙擺在雲莳面前,她嘗了一口蓮藕片。
喵了個爺!
這味道……
“是不是很好吃?我沒騙你吧?”桐婳往嘴裏塞了一塊培根肉,笑得眉目彎彎。
“還行,”雲莳招來店員,指着琳琅滿目的菜單,“除了這個這個,其他的都給我添一份,多加點香菜。”
人類都逃不過真香,莳殿也不例外。
服務員被女生的容貌驚豔到了,殷勤答了聲好,便跑去後廚傳話了。
雲莳後面那桌坐着的恰好是謝延。
男人容貌出衆,氣質風華潋滟,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因爲有政-策支持,他想要在幽城這邊開拓餐飲業務,本來今天打算來這附近實地調研一下,沒想到車子半路抛瞄。
百無聊賴之際,看見這家麻是麻辣燙人多,便進來了。
冤家路窄,又遇見這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女生。
肯定是跟蹤自己過來的,真是色-心不死。
本來他打算忍着,等特助過來接自己離開,沒想到這女生竟然點了香菜!
還多加點!
他最受不了香菜那味道了。
煩躁地擰了擰眉心,撥了特助的電話号碼,醇厚的嗓音壓制着薄怒,“你到哪裏了?趕緊的,我都要被身後那餐位的香菜給熏暈了。”
雲莳的耳朵向來變态,扭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自戀又戲多的謝延。
這分明就是針對自己。
還羞辱她最喜歡的香菜。
狗東西,敢鄙視爸爸的最愛?
放下筷子,冷言相怼,“比起有靈魂的香菜,某人的嘴更是臭氣熏天。”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急匆匆趕過來的特助初幽一進門就聽見這話,驚得一個踉跄撞在了玻璃門上。
竟然有人怼得過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毒舌謝總?!
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延俊臉鐵青,狹長深邃的眸掃了雲莳一眼,有片刻的恍惚。
最後落在初幽身上,“讓清酒過來都比你快。”
做了炮灰的初幽“……”傷心,謝總竟然覺得他連個ai機器人都比不上。
雲莳掃了眼謝延離開的方向,不得不承認那男人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自戀起來你都無法辯駁。
如果他繼續跟自己怼下去,她還不一定能占上風。
桐婳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知出于什麽心态解釋,“謝董事人很好的,我們學校絕大部分教學科技設備,都是謝董事捐的。”
“企業家都喜歡做這種貼金的事。”這種人雲莳見多了。
“不是,大家都不知道這事,我是前幾個月去辦公室拿請假條,不小心聽班主任說的,謝董事低調不想公開,已經持續捐款五年了。”
“而且他每年都往慈善機構捐很多錢,名氣不小。”
現在低調做善事的人的已經很少了。
雲莳腦子裏忽然竄過一大片貧窮的村莊,絕望少女們的臉……
心髒狠狠一縮,她臉色有些蒼白,往嘴裏塞了一小份米粉,不置可否。
夜晚九點,偏歐式建築的閑世閣。
謝延站在識别門外,擡眼望着頭頂角落的一個人臉識别器,薄唇親啓,“開門。”
今天的清酒不知抽什麽風,“請主人搖一搖頭,識别器需更新主人的臉部信息。”
謝延“……”
“請主人笑一笑。”它的聲音略顯幼稚,聽起來有點搞笑。
好想要收集一下主人的笑容!!!
“清酒!”男人咬牙切齒。
“滴!”識别門倏然打開,“主人請進~”
謝延鐵青着俊臉往客廳裏走,
他一進來,客廳裏的智能識别系統自動打開,輕柔涼風徐徐吹來。
洗完澡,他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袍坐在陽台上的搖椅欣賞月色。
不知怎麽地,想起了在麻辣燙店裏發生的事,雲莳那張臉撞入他的腦海裏。
兩次接觸後,他今天才有種似曾相似的錯覺。
跟五年前那個人的風格,那麽像……
随即輕聲低喃,“這麽能吃以後很難嫁出去……香菜,她竟然喜歡吃香菜……”
一邊傻站的清酒就是個行走中的百度百科,自動篩選關鍵詞解釋起來。
“主人,香菜的别名是胡荽、香荽,是人們熟悉的提味蔬菜,多用于做涼拌菜佐料……”
思緒被打斷,謝延沒好氣地斜眼睨了它一眼,“閉嘴。”
聒噪。
主人生氣了。
隻有一米四的清酒立刻泡了一杯咖啡端過來,讨好的語氣特明顯,“主人,我給您泡了您最愛的咖啡,還加了點糖。”
萌得出血!
濃香的咖啡飄進鼻腔,在清酒期翼的注視下,謝延抿了一口。
“噗——”
清酒白色的臉立刻沾了咖啡。
“你到底加了幾顆糖?”他端起一邊的涼白開漱口,眉心緊蹙。
甜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清酒曲起一隻手指,有些委屈,“家裏沒方糖了,我就用飯勺舀了半勺白糖而已。”
謝延“……”
當晚,清酒就被抓到了實驗室去升級改造。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桐婳告訴雲莳,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