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來市九中了!
這句話,如原子彈在張主任的腦子炸了一個巨坑。
張主任以爲是,“校長,我剛醒來,态度是不好,我給您道歉……”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利用你在市九中的職權謀取不正當利益?”
對方語氣很冷,如北極吹來的寒風。
别看老校長平時一副溫和謙虛的老學者模樣,可生氣起來,那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威嚴氣勢一點都不弱。
張主任臉色一白,他做事一向嚴謹,怎麽就會被抓包呢?
校長肯定沒有證據,現在在探他的口風。
對,一定是這樣。
他手忙腳亂換衣服準備去學校,厚臉皮,“沒有,我從事教育這行二十多多年,扪心自問,對得起自己經手的每一份工作,對學生們問心無悔……”
“教育人渣!”老校長第一次爆粗,“我從未見過你這麽厚顔無恥的人!”
“你以爲自己做的那些肮髒交易沒人知道?我電腦裏面躺着一大堆的證據,别逼我當面跟你對峙!”
“你利用職權便利行賄,仗勢欺人,欺上瞞下,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更加玷污了市九中的名聲!”
“我眼裏從來容不得沙,我沒有舉報你都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我給你的寬容到此爲止!”
“我錯了,錯了,不要開除我校長——”
“嘟嘟……”電話傳來一陣盲音。
張主任腳底闆一軟,跌坐在地上,雙手揪着頭發,痛苦起來。
搞教-育這行的人,特别愛惜自己的羽毛。
這麽公然被辭退,那簡直就是職業生涯上的污點。
說難聽點,那基本就是變相的封殺,以後哪間學校聘請他?
走投無路之際,他腦海裏蓦地想起一個少女清冷的話語。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
妻兒都攔不住。
張主任的車子被攔在了校門口,正萬般焦躁之際,門衛室裏走出一名高個子的年輕警衛。
“張國強,校長剛才給我們打電話,說不允許你進來,”他順便搬出一大箱的東西,“校長讓人清理了你的東西,趕緊離開這裏。”
他的語氣不友善,畢竟張主任是狗眼看人低的類型。
張主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死死地握着拳頭。
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學生早已開始晨讀,他要想見到雲莳,隻能在門口等着。
四合院,高三六班。
眨眼一上午就過去了。
雲莳正坐在座位上練字,幾道交頭接耳的八卦從身後傳來
“前天張主任不是說要來這裏巡樓嗎?怎麽還沒來?”
“唉,誰知道,兩天前他還嚣張地說要将雲莳勸退,現在都放學了。”
自打聽說雲莳碾壓窦父女之後,桐婳的心理素質也強了不少,相信雲莳能解決這問題。
她從書包裏抽出一張餐廳的宣傳單送到雲莳面前,“學校外面的小吃街開了一家新的麻辣燙,聽說很好吃,我們今天中午出去試試?”
雲莳答應了,離開的時候也不忘帶了一瓶礦泉水。
她不喜歡外面店家提供的水。
兩人一出校門就被張主任給攔住了。
張主任在校門口蹲了一上午,夏天被驕陽暴曬,出了一身汗不說,臉還紅成猴屁股。
有點滑稽,有點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雲莳一點也不心軟,兩天前張主任盛氣淩人的畫面還曆曆在目。
雲莳目不斜視,表情冷漠疏離,這讓張主任大爲惱火。
指着雲莳破口大罵,“跟校長投訴我的人是你吧?你個賤人,成績渣成狗不好好學習去學告狀,害得我被辭退,都是你毀了我!”
桐婳狀起膽子對峙,“是你先仗勢欺人傷害我們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被辭退是罪有應得。”
周圍來往往的都是學生們,無意聽到這些話,也跟吃翔了似的,難以置信雲莳有那麽大的本事害得張主任給辭退。
雲莳家很普通呀,沒權沒勢的。
張主任氣呀,氣得渾身的肉都抖了起來。
靈光一現,指着雲莳的鼻子刻薄罵道“我懂了,肯定是你個賤人家裏又窮又寒酸,爬了那老頭子的床,跟他吹耳邊風讓他辭退我,真是惡心!”
思想龌蹉的人隻會龌蹉地想人,他絕對不會認爲雲莳一個丫頭會有逆天的黑客技術。
d,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人的。
雲莳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将手裏的礦泉水遞給桐婳,“拿着。”
語氣不容置啄,桐婳乖乖接了,同情地望了張主任一眼。
雲莳開始紮長發,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發飙打人的欠揍。
想起雲莳将小鞠踹飛三米多遠的壯觀,桐婳小聲提議,“這是校門口,你溫柔點吧,傳出去不太好聽。”
雲莳抿了抿紅唇,略微思忖,“依你。”
下一秒,她飛移到張主任的面前,快如殘影,一拳便往他下颚骨砸去。
“噗——”張主任悶哼一聲,嘴裏吐出兩顆血牙。
原本不屑又嚣張的張主任被揍得滿嘴鐵鏽味,臉上也多了幾分恐懼,“你,你……”
緊接着,一把揪住張主任有點秃的頭發,拎麻袋似的提起他,雲莳淺眯的美眸濺出煞氣,“狗東西,吃屎了嘴這麽臭?”
張主任以減速下滑運動被抛在兩米多遠的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蜷縮在地。
重要的是,雲莳将他可憐的頭發都揪斷了一把。
超心疼!
滔天滅頂的害怕襲來。
眼裏是滿滿的恐懼!
太可怕了!
見雲莳一步一步靠近,他十分沒骨氣地磕頭道歉,姿态極低,“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罵你賤人,更加不該把你想得那麽龌蹉……”
“滾!”
雲莳從來是有氣就立刻撒氣,絕對不委屈自己的人。
見着就煩,她擡腳又踹了張主任的屁股一腳。
張主任疼得直冒冷汗,一瘸一拐跑了。
她可是尊貴的一城之主,億萬人口中的莳殿,怎容他人這般言語玷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