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撐在他兩側,漂亮流暢的臉蛋一般隐匿在暗處,一邊被朦胧的月色照亮,妩媚又神秘。
她掐着嗓音說話的時候,謝延沒有一點抵抗力。
強壓着熾熱如陽灼的沸騰血液,他勉強保持一絲神志,“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扣着她柳腰的掌力,卻有些出賣他。
雲莳摸了摸他性感的喉結,用黑暗的夜晚給自己壯膽,“你懂的。”
幾乎同一秒,謝延一米八五的高大個就繃緊了身子。
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作爲血氣方剛的男人,他也不否認自己對她有心思。
不止是心理的,還有生理的,他都想要,但他考慮過很多。
“你現在還在上學,”女孩子的初次很珍貴,家庭教育的培養和禮儀的約束,他想要在合适的場合娶她要她,而不是這般匆忙,說了句很違心的話,“我不急。”
他尊重她,愛惜她,但也願意等她。
雲莳才不信他最後那句,“我現在很清醒,認定你了,這輩子就是你。”
如果,如果他要是負了她的話,她……認。
隻是,永不原諒,然後,離開跟他有關的一切。
轟隆!
謝延隻覺得滿心貧瘠的荒原,抽出嫩芽,然後,山漫花開。
他眸底猩紅一片,嗓音沙啞卻性感,反身在上面。
長夜漫漫,滿室旖旎,春色無邊。
“阿莳……”
“阿莳……”
“我愛你……”
他在她耳邊呢喃。
雲莳盡量應他,到後面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向來愛恨分明,選擇愛他,就不留有餘地。
淩晨四點多,雲莳醒來了,開了她這邊的床頭燈。
“延哥。”
她嗓音有些幹燥,聲音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謝延平日的睡眠比較淺,但今天雲莳喊了他三聲,才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摟着她,像護崽的袋鼠,“怎麽了?”
“我餓了,”昨晚爲了等他,就吃了小半碗飯,還吃得是素菜。
謝延立馬清醒了,昨晚聽她聲音帶着些哭腔,他才知道自己有點失控,這會立馬下床。
望了眼窗外青黑一片的天,秋露寒重,萬物被隐匿在黑暗裏。
将纏在她臉上的碎發撥開,聲音無比溫寵,“你再睡一會,我給你下碗面。”
煮面會快點,這個時間點吃多了也不大好。
雲莳裹在被窩裏,像個春卷,臉色酡紅。
反正她心情挺不錯的。
雲莳躺了十來分鍾,打開燈,掃了眼地上淩亂的衣服。
她昨晚穿的睡裙,嗯,被撕得很爛,完全不敢回憶。
将爛得不成模樣的睡裙扔進垃圾桶,才漱完口,謝延将面端上來了。
波紋面上面鋪着兩片牛肉,兩個糖心蛋,還有綠色香噴噴的蔥花。
雲莳沒矯情,拿起刀叉就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問:“你要吃不?”
她覺得吧,昨晚他挺辛苦的,但她不大好意思說這話。
“你多吃點,”謝延就坐在旁邊看她,像以往一般給她抽紙巾。
雲莳吃東西容易弄髒嘴角,期間都需要紙巾,這是相處以來,他發現的。
一大碗面,被雲莳吃了一大半,還打了個飽嗝。
她用紙巾捂着嘴,望向他,“我剛才打嗝,是不是很醜?”
謝延莞爾,深邃的眸子裏隻有她,她就是全世界,揉了揉她腦袋,“不醜,我家阿莳怎樣都很漂亮。”
更有煙火氣息,更容易接近。
一個人,能接納你所有的好與壞,并待你如初遇,那這個人肯定錯不了。
“不吃了?”
“不要了,”雲莳又打了個嗝,“吃撐了,”當然,還順帶誇了一番,“你做的面也好吃。”
謝延暗自得意,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那方面也強悍,雲莳這輩子肯定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雲莳不大愛吃雞蛋,兩個溏心蛋都沒吃,碗裏還有些面。
覺得不能浪費糧食,他拿起筷子就吃面。
雲莳:“……剛才那筷子我吃過。”
“我不介意,”謝延說完,三下除五就将剩下溏心蛋給吃了,帶着湯也喝掉。
她人都是他的了,吃點她吃過的東西也沒啥。
吃完面又繼續睡回籠覺。
謝延有點明白爲什麽離九森這麽愛睡覺了。
現在他也很喜歡,重點是旁邊靠着他家阿莳。
離九森:放你的屁!我的睡覺跟你不一樣(微笑表情)。
雲莳很困,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謝延卻亢奮得睡不着,摸黑拉着她的手繼續告白,“阿莳,我們什麽時候去領結婚證?”
沒反應。
“阿莳,我很高興,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覺得人生圓滿了,”一改常态,他唠唠叨叨說了一大堆。
繼續沒反應。
“阿莳,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什麽時候去扯證?”
依然沒反應。
他湊過去,屏息聽到她清淺的呼吸,情難自禁親了親她後腦勺的頭發,也不生氣,繼續睡覺。
特别黏乎,跟平時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上午九點半,雲莳被謝延吵醒了。
還沒發起床氣,謝延将課程表擺在她面前,“你十點半還有課。”
“你怎麽有我的電子課表?”怎麽誰都知道?
“我從你們學校拿的,如果不想起床,那我幫你請個假。”
“不用,我去上課,”雖然學的都是她自習後能懂得,但教授們再講一遍,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今天走路的時候,腿還有些發軟。
雲莳強忍着不習慣,慶幸這周沒有體育課了。
謝延開車送她去京大,這個時間點,上課的上班的都各司其就,高速道路不堵車。
“阿莳,我們什麽時候去領證?”
“不急。”
緊接着,她看到謝延神情有些哀怨,像是委屈的小媳婦。
雲莳立馬改口,“挑個好日子去。”
謝延臉色立馬緩和了,決定待會就去挑個好日子,領了證後走上人生巅峰。
謝延将雲莳載到京大西南門時,将一個方形袋子遞給她。
“什麽?”
“一些營養品,泡熱水喝。”
幾乎不喝營養品的雲莳接了,眼睛亮晶晶,正要叮囑他開車回去注意安全。
謝延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雲莳湊過去,雙手搭在車窗上。
“昨晚的套,不大合适。”
男人身着整齊奢貴的西裝,領帶校得特别正特别老幹部,可說的話卻很流氓。
她的生日禮物太猝不及防,他又不想讓她事後吃藥。
那東西對姑娘的身子危害太大。
昨晚雲莳不知道從哪裏掏出那TT,塞到他手裏。
昨晚那一刻,謝延甚至生出一股大膽的想法,他家女友饞他的美貌和身子。
頂住!
雲莳面不改色,“是大了?”
他将昨晚的話還給她,“你知道的。”
雲莳落荒而逃。
好歹也是個大佬,咱不慌,謝延技術雖然差點,總體來說還是滿意的,算是賺了。
隻是,淩亂的腳步出賣了她的内心。
謝延目送她消失在校園的拐角處,才笑着轉彎,驅車去了燕展。
他從大門進去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工作人員。
往昔,員工跟他打招呼,他最多應一句,但現在——
不止有應必回,身上的冷冽氣息也收斂了,面帶微笑。
全公司惴惴不安,膽戰心驚。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全公司的員工都頂不住了,紛紛上書建議:
求謝總别笑了,他們害怕。
初幽無意間看見這簽了好幾百條親筆簽名的請求,立馬截了下來。
開什麽玩笑?他還不想回家耕地。
作爲謝延身邊接觸最多的特助,初幽連日觀察。
發現從不看黃曆的謝延,一有空就翻,還問查詢機器,什麽日子适合領證。
懂了!大boss這喜悅是來自雲莳。
趁着謝延高興,他将之前辦砸和辦得不太理想的項目遞交上去。
謝延大手一揮:“誰還沒有個錯誤?沒事,下次仔細點就行。”
初幽決定以後不拜錦鯉,就拜雲大佬好了。
當然,這些雲莳都不知道。
她正忙得做實驗。
夜以繼日查資料,雲莳還出了一趟國,去交流學習。
爲期五天。
謝延得知此事,萬分不舍,但女朋友得要有自己的事業,他該支持。
千叮萬囑,“過去那邊記得按時吃飯,搞實驗也别搞得太晚,弄壞了身子不值當……記得想我,最好視頻,如果實在忙,就發個消息也行……”
初幽開車送他過來,完全沒耳聽。
雲莳不在的日子,謝延差點沒變成望夫石。
*
蒼龍男求師無望後,又折回圖書館借書了。
他向來野,哪兒都愛去浪,唯獨不去跟書有關的地方。
第一次去圖書館,去的還是京城最大的圖書館,外型像書本。
京城圖書館曾獲世界藏書最多,種類最齊全的前一百排名。
蒼龍男安檢進去後,路标指到第五樓就沒了。
抓了抓頭發,問工作人員:“請問跟植物學有關的書籍在哪裏?”
“就在這裏。”
“這裏是哪裏?”
“先生,這一層樓的書籍都跟植物學有關。”
一排又一排的書籍,蒼龍男從未想過,人類寫作的能力如此強大,他就是能活到幾千歲,也看不完。
然後,他被如山的書給勸退了。
求助師父無望後,回家想了一晚,他又折回圖書館。
在智能搜書機器面前搜了幾本基礎版的花藝書籍,拿着打印出來的編碼條,去對應的書架上找書。
今天是周六,圖書館很多人,除了學生,大部分是家長帶着小孩過來。
除了小孩子臉上帶着真摯的笑容,小學以上的孩子基本都是生無可戀表情。
蒼龍男找書也不很順暢,找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都要排隊,索性自己找。
一共五本書,他才找到《色彩花藝》。
透過書架框,看見了一張熟悉恬靜的臉。
正猶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毛弄影突然擡頭,四目相對,她小聲打招呼,“好巧。”
聲音,是含笑的。
“你也來借書?”
毛弄影從對面繞過來,看見他手上的書,更是歡喜,“你也喜歡看這類的書?我有幾本很喜歡的花藝書,你要看嗎?我借給你。”
圖書館得保持安靜,她走得離他很近,用很小的聲音說話。
蒼龍男能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頭發被一根帶着栀子花的發繩紮起來,恬靜靓麗。
蒼龍男腦子嗡了嗡,也不知道她說什麽,下意識點頭哦了一聲。
這是要還是不要?
蒼龍男:“我明天去你那兒拿?”
“我明天沒空。”
“哦,什麽時候有空?”
“除了明天,其他時間都可以。”
蒼龍男拿着書正要走,玻璃窗外下起了大瓢盆大雨。
走是走不了了。
隻能留在這裏。
圖書館的位置永遠是滿的,完全沒人走。
毛弄影指了指五米遠的一個角落,“我那兒擠擠就能坐,一起?”
拒絕不顯得矯情?
“謝謝,”蒼龍男過去了。
除了種花草,毛弄影最愛的就是看書了。
一翻開書,不一會就進入狀态。
蒼龍男不是個念書的好料子,起初還能裝模作樣看會書,不到半個鍾,他就有點困了。
眼皮開始打架,單手支在下巴處,腦袋也是一垂一垂的。
外面的雨量慢慢減少。
毛弄影看了四十多分鍾書,覺得口渴,剛拿去桌上的保溫杯,餘光瞥見打瞌睡的蒼龍男。
她小心翼翼放下保溫杯,連呼吸聲都變小了。
以前匆匆一瞥,覺得蒼龍男長得特别的兇,還有點糙。
可現在仔細打量,他的輪廓是屬于硬朗型,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皮膚也好,像極了西方皇室貴族。
還是個睫毛精,比國内人的睫毛長多了。
如果以後找個睫毛長的結婚,睡前數一下老公的睫毛,會不會很蘇?
“嗚!”她被這突然蹿出來的想法給驚到了,猛地甩了甩頭。
她可是不婚主義者,怎麽會想這種東西?
而且,他還是有女朋友的人。
反應過大,她胳膊肘撞到簽字筆,筆掉在地上滾到蒼龍男腳邊。
她彎腰去撿。
他醒了,睡眼惺忪,也去撿筆。
“磕!”
兩人腦袋撞在一起。
毛弄影自幼被嬌養長大,生病打針都疼,腦袋撞上蒼龍男硬邦邦的腦袋,頭暈了下,疼得眼眶出了一層水霧。
蒼龍男立馬就慌了。
咋辦咋辦咋辦?
他不會哄人,愣頭青一個,呆呆望着她。
半晌——
“對不起。”
“抱歉。”
兩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兩人又笑了下。
窗外雨霁天晴,天空湛藍。
毛弄影膚白,剛才撞了腦門,現在有些紅印子。
兩人一起出了圖書館,蒼龍男執意要去藥店,買了一支跌打損傷藥膏給她。
“擦一下。”
毛弄影從包包裏掏出一個小鏡子,鏡子背面是一棟房子,周圍種植了一大片的栀子花,前面是一條彎曲小道。
她擰開蓋子,細細地擦了起來,動作不疾不徐,骨子裏流淌出一股書香世家的優雅。
她的确是。
蒼龍男垂眸望了眼自己的手,因爲常年握槍和刀,雖然修長,卻有點糙。
這是兩個家族階級的差異。
“你也塗點吧,”她将藥膏遞過去。
蒼龍男正要說自己皮糙肉厚不怕疼,毛弄影又繼續,“剛才都磕出聲音,你腦袋肯定也疼。”
說完,藥膏塞到他手上,“我開車過來了,就先走了。”
被她接觸到的肌膚,有股灼燒。
除了親媽,毛弄影是第一個說他也會疼的人。
當晚,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到毛弄影的聲音。
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優雅的姑娘,像是從古卷裏出來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他能追她嗎?
因爲這個想法,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着,精神十足。
淩晨四點多,他在兄弟群裏求支招:【怎麽追求女孩子。】
他的一大早對于分布在五湖四海的兄弟們來說,那就是青天白日了。
各個都在線,紛紛給他支招:
【兄dei,喜歡就上,别便宜了野男人。】
【我腦子裏隻有強取豪奪。】
【男子漢大丈夫,看上了就窮追猛打。】
蒼龍男無語:【這些法子都太野蠻了,能與時俱進下?】
兄弟們仔細品:【……】感覺有被冒犯到。
蒼龍男:【她很可愛,優雅,矜持,漂亮,會種花草,性格也很好……】
貌似,她很多優點。
衆兄弟們:【……】
是他們走錯了片場?
怎麽像在給自家女友吹彩虹屁?
*
翌日,早上九點。
毛弄影去了一家咖啡店,跟許迦爾相親。
對方比她來的早,坐在位置上,因爲曾經看過對方的照片,許迦爾朝她舉了下手。
毛弄影打了聲招呼,剛坐下,對面就傳來肆無忌憚地打量。
她很不習慣。
“你沒整容吧?”
毛弄影擰着眉,想到答應過毛父母的“不管成不成,一定要認真相親完”話,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純天然的。”
“哦,那雙眼皮有點像假的,”用開玩笑的語氣越過這個話題。
他聳了聳肩,“我在國外工作時,在各種高檔場所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不乏女人,都是整容的,沒想到你比照片上的還要好看。”
語氣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洋味。
他擡了下手,很快點餐員過來詢問要什麽,也沒問毛弄影想喝什麽,就點了兩杯咖啡。
“相信毛阿姨跟你說過我的情況吧?”
“嗯。”
“我也知道你一些情況,女孩子沒必要有事業心,隻要嫁得好,也是極好的。”
毛弄影垂眸,不啃聲。
“我現在當教授,完全能養得起你,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在家相夫教子,當然,還得服侍我父母,他們将我養大不容易。”
毛弄影嘴角一陣抽搐,服侍?當她是奴隸?
當他放屁吧。
許迦爾越看越滿意。
他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如果結婚,毛家的财産都是他的,生的孩子,既有他的智商,又有毛弄影的顔值,絕配!
“對了,我很介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處的……”
毛弄影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極品了,剛站起來,身側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指着許迦爾破口大罵:“垃圾說什麽?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長了什麽樣,尖嘴猴腮妄想吃天鵝肉?”
“看你發際線急速後退,我就知道一把年紀了,相過不少親都沒成吧?這麽老了以後能娶到女的都祖宗顯靈,還挑三揀四,娶了妻子頭上十成也是草原一片。”
毛弄影瞪大眸子,蒼龍男這麽會說?
要是往日,她肯定很讨厭這麽糙的話和人,但今天,她覺得好棒。
許迦爾氣得臉都歪了,根本就壓不住氣,質問毛弄影,“他是誰?”
“他是,是……”
“我是她男朋友!”
敢情合夥來玩弄他?
許迦爾念過很多書,骨子裏特别傲氣,被當衆羞辱了,他氣得要打人。
蒼龍男完全看不起這種弱雞,輕輕推了一把,許迦爾就跌倒在地。
蒼龍男扣着毛弄影的手腕要往外面走。
“等一下。”
“你還要跟他相親?”他驚愕又傷感。
毛弄影端起剛送過來的咖啡,潑在許迦爾臉上,“清醒一點,渣男!”
放下杯子,她從包包裏掏出錢放在桌上,将手伸給蒼龍男,小聲問:“還要不要帶我走?”
蒼龍男心底一刹亮了,笑得裂開了嘴,拉着毛弄影就走了。
許迦爾還坐在地上叫罵着,說要報警,還要打官司。
咖啡店内一個靠窗的角落。
熱刺喝了口咖啡,笑得意味深長,不疾不徐地打開兄弟群。
兄dei們還在絞盡腦汁給蒼龍男出招怎麽告白,才會顯得文藝又優雅又驚豔人。
熱刺敲字:【不用支招了,我跟這憨憨在咖啡店會面,碰見他心儀的姑娘在相親,他直接上去宣誓主權了。】
群裏安靜了足足六分鍾,然後,爆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