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莳的生物鍾挺準的,六點三十分,她便起床洗漱。
樓下,楊初雪正在廚房裏忙活。
雲莳第一次見她穿旗袍,還是紫色的,旗袍及腳踝,勾勒出東方女性特有溫婉和優雅。
她雙手帶着保鮮膜,蘇姨在一邊指導。
雲莳坐在餐廳時,楊初雪端上一盤碟子,上面擺了一根油條,兩個雞蛋。
“吃吧,吃完考試,搏個好兆頭。”
雲莳将油條吃完,她不大愛吃雞蛋,勉強吃了一個,就吃不下了。
楊初雪很固執,一定要她将兩個吃完,“吃一個雞蛋不行。”
雲莳隻吃了雞蛋白,雞蛋剛蒸好,拿在手裏還有點燙。
“考試别緊張,不會做的就先放着,先做簡單的;卷子太難也不要怕,别人也會覺得難。”
雲莳哦了聲,低頭喝了點粥。
楊初雪比雲莳這個高考生還要緊張,“考試的文具收拾好了沒?”
“收拾好了。”
吃完早餐,楊初雪開車送雲莳去市九中。
之前月考,雲莳直接翹考去了京城,楊初雪來過一次高三辦公室,那是去“被訓話”。
校門口裏,熱熱鬧鬧,特别擁擠,雲莳拿着考試文具袋跟楊初雪往市九中裏走。
兩人長得好看,舉止裏流淌着一股雅緻,在人群裏鶴立雞群。
特别是六班同學,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極其羨慕。
還真别說,名門貴太太的優雅,那是影視演員都表演不出來的,那是從小培養出來,刻在骨子裏的氣質。
“莳殿她媽媽也太優雅貴氣了吧?”
市九中位于十字岔口旁邊,今天有很多交警守在幹線邊上,禁止車輛鳴笛。
而市九中門口,全都是高三家長,都在跟自家孩子叮囑。
楊初雪也不例外,叮囑了幾句放松答題,便讓雲莳進去。
高三所有的女性老師,都越好一起穿了旗袍,男性老師穿了馬褂,期望市九中學子們旗開得勝和馬到成功。
六班裏,連昔日最能嬉鬧的學生都乖乖坐在座位上。
黑闆上,寫了考試要帶的黑水筆,2B筆等用具,還有放松心态的勵志語。
室内彌漫着一股肅穆,直到老年進來,才打破這緊張氣氛。
她開始講考試注意視線,“大家應該沒有亂吃東西吧?等高考完随你們吃,吃進醫院腸胃科我都不罵你們。”
近三年的相處交流,感情很深厚了,老年掃視了全班,隻有一個位置是空落的。
念起之前打過的無數電話,她臉上劃過一抹惋惜,兩秒後又恢複平靜。
考場裏有空調,學生們都帶了一件外套過來,以防被冷到。
老年想了想,站在課室中央,雙手各撐着兩張桌角。
“别穿得花花綠綠的外套,你穿那麽炫走時裝周啊?到時候全班就你最美,監考官不看你看誰?”
“還有,往年有些學生被監考官說一句,特别緊張影響考試發揮。
待會,你們進了考場,專心答題,别去盯監考官,她是監考就是去盯你們的,你們盯答卷就好了,明白沒?”
“明白。”
“沒吃飽飯?”
全班中氣十足喊了句,“明白!”
轉瞬,情委打了個噴嚏,她前天感冒了,又是流鼻涕又是大噴嚏。
“大家好好考試,明年不想再複讀班裏看見你們,”說完,老年便走了。
高考第一科是語文,老年下場後,袁老師上台了。
“待會啊,先去洗手間上個廁所,不急的也去上,等你進了考場,要是想去上洗手間,那得一層層地上報,不僅影響自己,還害别人!”
說完,全班想起一陣轟動,大家都去上洗手間了。
雲莳打算待會去,袁老師特意走到她旁邊叮囑,“小雲,考試的時候,就按着上次交上來的字帖寫,用那款字。”
小雲還不太習慣這稱呼:“……好。”
……
雲莳的考場在高一教學樓,樓前有一排的木棉樹,上面長出濃密的綠葉。
桐婳跟她在同一棟,但在不同的樓層。
“親愛的,加油!”
“加油!”在三樓的樓梯拐角處,雲莳跟她擊了下掌。
她們從初中便是好朋友,一起長大,現在,一起高考,願友誼千歲長久。
等入場鍾聲敲響,有個老師拿着探測儀在考生身上比劃着,雲莳排隊進場。
好巧不巧,她的位置是考場的紫薇位。
周六上午的時候,六班有相邀一起來考場坐一下位置,但雲莳沒來。
雲莳趴在桌子上小咪了一會,等廣播播完考試注意事項,卷子才發現來。
折疊式的卷子放在雲莳桌面,她先檢查一遍頁面是否夠數,掃了眼作文,然後才往卷子上貼上條形碼。
寫名字,填答題卡,整套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鈴聲一響,她才開始答題,先寫古詩閱讀默寫,然後做選擇題。
時間在指尖流逝,考場除了沙沙聲,還有六班情委在擤鼻涕的聲音。
監考官很友善,半個多小時下來,已經培養出了默契,隻要情委一伸手,監考官便抽一張紙巾遞給她。
雲莳寫完閱讀題,寫什麽作文已經有了想法。
連大綱都沒打,妙筆生花直接落筆,雖然寫字慢,但字迹很穩,看起來很舒服。
兩個小時後,雲莳打上句号,檢查了一遍卷子。
監考官收完卷子,雲莳從考場出來,一路上,大家都很聽話,沒有人對答案。
雲莳在一樓等了一會,桐婳才出來,兩人去飯堂吃飯。
飯堂裏面有加餐。
每張桌子上,都有兩盆豬蹄黃豆湯。
六班有三張桌子,大家都在一起吃飯,大家的飯盒滿當當的。
體委按耐不住,感動得快哭了,“在市九中待了三年,第一次打飯菜,阿姨沒手抖,簡直是曆史奇迹!”
六班人無語凝噎:“……”
道理大家都懂,說出來好像沒見過大世面一樣,丢班級的臉面。
考語文,大家都覺得題目還行,下午的數學,就開始虐智商考心裏承受壓力了。
米老師來六班交代:“遇見不會做的,就把公式列上去,說不準批卷老師手一抖,給個一兩分,能幹死一操場上的人!”
六班:“……”
瞧瞧這高考,都将他們溫柔嚴謹的數學老師逼成什麽亞子。
下午的數學,便是拉距離的時間,随着考試時間的流逝,有些學生考不出來,直接現場奔潰大哭起來。
一哭,腦子全懵掉。
雲莳依舊很淡定,不喜不憂,慢吞吞地寫卷子,絲毫不見停頓。
這次的數學題難,雲莳用了兩頁的草稿紙。
草稿紙上面,寫了名字和考生号,下面的草稿演算,基本都是屬于附加題的。
這次的數學,是A國高考上近十年來,最難的一次!
下午放學,雲莳往市九中外面走,路上有不少大哭和垂頭喪氣的考生。
時不時還有幾句“得要複讀了”的嘤嘤聲。
謝延來接她。
“我媽呢?”
“她跟着蘇姨去了菜市場,說要買好東西給你補身體,”他主動請纓,來接她了。
謝延看她表情很穩,覺得這兩科沒問題,瞥見她左手腕上的紅繩,他眸光越發柔,摸了摸她的腦袋。
紮得整齊的馬尾,就這麽被他給弄亂了。
這裏還是市九中,雲莳怕被人看見,低眉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謝延探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
“延哥,我想吃刨冰。”
“明天給你買。”
“我現在想吃,”外面的天氣熱辣辣的。
謝延壓低聲線,聲音特别醇厚,“乖啊,等明天考完試先。”
謝延現在哄人的時候特别有一套,因爲他發現,雲莳有點聲控。
雲莳很受用,決定再忍一天,見謝延驅車要走,“你不等一下你弟?”
“蘭庭居跟閑世閣不順路,讓他自個騎自行車。”
謝延的話還沒落穩,謝微朗已經走到了雲莳這邊。
車窗沒關上,聲音飄出。
他很委屈,感覺特别委屈。
雲莳望向窗外,謝微朗也望向他。
空氣靜止了五秒,謝微朗:“嫂子。”
嫂·雲莳·子:“……”
她要不要應一聲?
謝微朗又望向謝延:“我自行車壞了。”
謝延對那句嫂子挺滿意的,颔首。
謝微朗坐上後駕駛座,他第一次喊嫂子,耳根都快要燒起來了。
車子往蘭庭居那邊走,謝微朗坐在後座上,腦子裏全是化學符号和案列,甚至揣摩明天的理綜要考什麽題型。
*
翌日上午。
考理綜的時候,三科老師輪流鼓勵,“會的别丢分,不會的别浪費時間。”
“看清楚題号再填,眼睛瞪起來!千萬别抄竄了,抄竄了上哪兒哭?”
“待考時間,你們再看看公式,我再看看你們,”鍾老師雙手負在身後,在課室裏巡回起來。
最後一句話,瞬間将全班的情緒帶起來,他們高考起早貪黑,那麽任何老師更是起早更是貪黑。
從懵懂的高一生,變成現在的高三生,漫漫三年時間,遇見了麻煩和問題,老師們都是一句“來找我,老師在。”
“老師——”
鍾老師笑:“你們好好加油,考好了,光宗耀祖耀校,我出去也能挺直腰杆,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優秀的一屆學生。”
理綜考完,又有一批人崩潰。
這次的理綜,别說沒做完,很多簡單的題目,都下了套,占據半壁江山的選擇題,考生們都覺得自己選的答案模棱兩可。
特别是化學,特别難。
寫完沒幾道機會很有把握的。
考生們都懷疑卷子,懷疑拿錯了高考卷。
之前,市九中請的高考猜測師來猜題,都猜錯了!
當你以爲自己考得很好,現實卻是相反的,當你覺得真的完了,成績說不準還如你所說。
今年的全國卷,特别難!
下午考完英語,四合院傳來尖叫呐喊聲,沒有人撕書。
市九中不允許撕書,市九中人,以撕書發洩三年深夜挑燈苦讀的情緒爲恥辱。
不少班級的電教平台都在放着音樂,學生們在收拾書籍用品。
因爲,高二的學生已經開始往四合院這邊搬書了。
費洲不在,學委便代替他的職位,在黑闆上寫了一份畢業書,全班人都在上面簽了名字。
全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約而同朝講台上的老年鞠了個躬。
“感謝年老師這三年的栽培,您辛苦了!”
一刹那,老年眼眶泛紅濕潤起來,她捂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大家再唱一首歌吧。”
她一生的職業生涯,會跟很多高中生在一起,一步一步引領着他們走出高中,跨入大學。
最後,全班合唱了一首歌,老年起的頭。
猶記得,三年前,老年踏進高一六班,自我介紹完,望着底下面容青澀的學生們,笑道:“大家合唱一首歌,三年的路,大家一起走。”
眨眼,三年已過,青春被烙上了獨家标簽,刻進每個人的骨子裏。
*
雲莳離開前,謝微朗拿着一份草稿紙湊過來。
請教。
謝微朗知道考完試不該對答案,但理綜裏有道化學題,他一直沒琢磨透。
雲莳惦記着沙冰,不想答話。
“嫂子。”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像是繩子勒住了她。
雲莳放下一堆書,“哪題?”
謝微朗隻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個稱呼這麽好用,立馬将筆跟草稿紙遞過去。
雲莳暗歎,謝微朗的記性不錯,理綜那麽多題,題目又難,他竟然一字不落地記了下來。
這道題目是蘇墨出的。
如果自己後期沒改的話,謝微朗便能做出來。
謝微朗不懂自己解題錯在哪兒,雲莳便将蘇墨的原題假設條件拿出來,然後又對比高考題。
謝微朗是個聰明的人,還特别有化學天賦,這麽一點撥,他瞬間明白了,“這道題目設計得太巧妙了,是天才設計出來的吧?”
談起化學,他話也多了,一點也不像平時拒人千裏的性子。
被未來小叔子誇,雲莳有點不太習慣,摸了摸鼻子,“算不上天才。”
她隻是小聲嘀咕一聲,謝微朗卻聽清楚了,聯想到雲莳經常去保安室内拿快遞,快遞都是有奧化競賽協會的logo,所有的問題竄在一起。
不行,飄了。
受家風影響,謝微朗從小到大都很低調,這次,他覺得隻能對不起家風。
沒錯,他飄了!
“嫂子,”一回生二回熟,他喊得越來越娴熟,“你跟蘇墨是不是同事?”
“嗯,關系還不錯。”是朋友。
謝微朗拿着草稿本回了閑世閣,出市九中時,他覺得整個人踩在雲端上。
回家仔細一想,雲莳竟然是化學出題人,還是從一大師,還會刺繡,這麽優秀,會被會被人盯上。
他不放心,給在燕展上班的謝延打了個電話。
謝延正忙着呢,态度很不耐煩,“有話快說。”
“哥,雖然你事業有成,英俊帥氣,但性格有點悶騷,而且還很自戀,嫂子這麽優秀,會不會被人搶走?”
謝延起初聽得挺高興的,到後面,一張俊臉鐵青,将他臭罵一頓。
“我跟阿莳情比金堅,兩人天作之合,誰敢拆散我們,我将他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高考将你考懵了是吧?暑假來公司給我上班!”
謝微朗:“……”
……
蘭庭居這邊。
雲莳晚上沒吃多少飯,惦記着冰沙。
謝延臨時有點事,便沒過來。
晚上,雲莳洗完澡,卻發現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謝延打過來的。
她撥回去,得知謝延在蘭庭居下面。
雲莳套了一件較薄的風衣,下樓了。
暗夜下,謝延的車子停在一邊。
雲莳過去,她兩鬓的頭發有點濕漉漉的,“幹什麽?”
謝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丹甯色的風衣下,穿着一套藕粉的綢緞睡衣。
睡衣将她的膚質襯托得更爲細膩白嫩。
外面風有點大,雲莳下來得有點急,連胸衣也沒穿,涼飕飕的,她雙手懷抱在胸前。
“不是想吃刨冰?”
他還記得。
雲莳眼底閃爍着點點碎光,“現在去?”
“嗯,回去換一身衣服,”媳婦穿得有點露,隐隐能看見身前的松軟弧度。
現在時間還早,才八點小多。
雲莳下意識攏了攏衣裳,駝着背,心髒怦怦跳。
她一進家門,燒酒跟粉團便圍上來,雲莳将兩隻踹開。
基本沒用什麽力氣,兩隻戲多,癱倒在地上嚎。
雲莳快步上樓,換衣服的時候,猜測謝延該不會是發現自己沒穿内衣?
楊初雪貼着黑色的面膜,從房間裏出來時,看雲莳往外面跑,“慢點,别摔着了。”
雲莳放慢腳步,嗯了一聲,“我出去一趟。”
“小延找你啊?”
雲莳眼皮抖了抖,“嗯。”
“早點回家。”
雲莳前腳關了門,楊初雪坐在沙發上,正好淩澤給她打電話,“小莳她,狀态怎樣?”
他雖然在京城,可這兩天上班,不是說錯話就是做錯事,魂不守神的,但誰敢問?
就怕閨女高考沒發揮好,傷心難過哭起來怎麽辦?
“該吃***神不錯,剛才還出門,說要去吃刨冰。”
楊初雪的答案讓淩澤松了口氣,但是,“大晚上的,她一個人?太危險了。”
“不是一個人,跟小延。”
淩澤一聽,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跟謝延出去就更危險了。
“怎麽會?我看小延人挺不錯的。”
淩澤冷笑兩聲,他可沒忘記這兔崽子在他淩宅的地盤上占雲莳便宜。
現在叫雲莳回來,也不行,到時候激起了雲莳叛逆,豈不合了謝延的心意?
略微思忖一番,自我安慰,現在讓謝延去嘚瑟,等回到京城,讓他無縫插針。
挂了電話,淩驚弦的電話也來了,問雲莳考得怎樣。
楊初雪覺得,自從上次雲莳回了京城,這小子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略微試探了一下,誰知這小子口風緊,什麽也沒說。
樓下,謝延載着雲莳去了附近一家口碑較好的冷飲店。
雲莳點了一堆,起初心情挺不錯的,剛拿起調羹準備開吃,謝延發聲了,“給你嘗嘗鮮解饞,别吃太多。”
“太浪費了。”
“你親戚過來,疼得死去活來,絕不覺得浪費?”
“……”
這個時間點吃冷飲的,大多數都是情侶,看見兩人這般“打情罵俏”的,都感覺吃了一口狗糧。
謝延給她抽紙巾,“高考後,準備幹什麽?”
“先玩玩。”
貌似,她做什麽都是玩玩的。
期間,謝延接了幾個電話,都是跟幽城建設地鐵的事宜。
回來時,雲莳正捧着手機看,目不轉睛的。
“看什麽?”
“我班裏的人說要吃散夥飯。”
謝延覺得挺好的,吃了散夥飯,很快就不是高中生了,那可以大大方方談戀愛了。
吃完冰沙,兩人在月色下散了會步,謝延才回去。
當然,回去前,還是得抱一下。
姑娘抱在回來,明明看起來瘦,身子卻軟乎乎的,還散發出一股奶香。
“你家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沐浴露?”他身子高挑,将下巴搭在雲莳香肩上,得稍微駝下背,特别奶狗,很粘人。
估計,全世界隻有雲大佬覺得霸道蟹粘人。
雲莳不愛用有味道的沐浴露,“無味的。”
謝延暗自歎了口氣,有些惋惜,又有些高興。
惋惜不能跟媳婦用同一個味道的沐浴露,高興是他媳婦香噴噴的。
此情此景,謝延嗅了嗅奶香味,暢所欲言,“什麽時候能将你娶回家,每晚抱着睡?”
這個問題問得好!
雲莳也不知道,“今晚可以。”
謝延倏然挺直要看,雙目鎖死她,驚喜,“真的?”
“你晚上可以做夢。”
謝延很少見她皮,她皮的樣子隻有他才看得見。
心裏裝了滿碗的歡喜和柔軟,親了親她修長的脖子,稍微用力咬了下,“好,今晚做夢,跟你有關的春-夢。”
一言不合就飙車……
雲莳昔日覺得自己是個老司機,可在面不改色飙車的謝延面前,她認輸。
……
雲莳回到蘭庭居。
楊初雪給她賺了一筆賬,說慶祝她高考完,讓她該玩玩該吃吃。
“都是楊姨的私房錢,盡管用。”
“謝謝楊姨。”
回到卧室,雲莳還看到一個搞笑的消息。
今天下午搬東西時,學委拉着一箱書籍往外面走,一個阿姨給他發了張傳單。
本着尊重别人的勞動成果原則,學委接了傳單,上面寫着四個加粗版字體“複讀攻略”。
向來好脾氣的學委,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字,向學校舉報四合院混入廣告,影響高三學子的學習。
班裏有個同學的父親是說相聲的,耳濡目染,他也用诙諧幽默的方式說出來,特别搞笑。
學委回複:【校方表示很重視這個問題,會盡快處理并給出合理處置。】
群裏,大家約一起去旅遊,一起開合打遊戲。
高考之後,大家玩起來路子又野又拽。
晚睡前,雲莳手機滴滴響了一聲。
【淩澤給您轉入一筆賬……】
對字數敏感的雲莳,這會也數了三遍,那麽多個零。
不出半個鍾,手機又振動了一聲:【淩驚弦給您轉入一筆賬……】
準備關機睡覺前,手機再次振動:【謝延給您轉入一筆賬……】
【蘇墨給您轉入一筆賬……】
【沒前途的廢物們,傑理等給您轉入一筆賬……】
看着自己賬戶餘額即将要爆棚,雲莳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
想不到,一次高考,能讓她變成個小富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