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裏,作者根本就沒提雲莳會混進頂級的時尚圈,還是時尚老頑頭的靈感缪斯!
這變故讓雲淺兒恐懼,有種事情脫離控制軌道的不安。
台上的雲莳走的是錦繡大道,萬丈榮光,引發一陣又一陣的驚歎,猶如一塊磁鐵,吸引了全場的鎂光燈!
連看秀簡言少語的淩夫人都贊歎不絕,雲淺兒已經沒有心情看秀展了,更不知道周圍的人說什麽。
心裏壓了塊巨石,她根本就喘不過氣。
雲莳脖子上系着同款的黑色羽毛花,刺繡和蕾絲羽毛結合,襯得膚若凝脂。
時尚界裏,臉蛋長得不好看,就稱高級臉,臉蛋好看,就稱仙顔,像雲莳這種,那就是行走中的高級仙顔!
這場時裝秀是在全世界直播同播,縱然雲莳沒有開場,她卻走出了老頑頭五十多年來的時尚代言詞。
優雅,高貴,奢華,獨特。
當她走到終點,和老頑頭出現在展台上,滿天的紙花飄落。
老頑頭激情地發言總結,那一刻,優雅時代落幕,卻在粉絲們心裏永駐榮光!
這是老頑頭和他缪斯的榮耀光年!
謝老夫人也很激動,她的老朋友終于退休了,這是一個堪稱完美的結局。
但時不時便嘀咕這個缪斯跟雲莳長得像。
謝微朗都沒心情看時裝展了,他要是現在告訴老夫人,那個缪斯就是她口中的“大孫媳婦”,肯定會吓到她。
他感覺雲莳對謝延的沒有那種情愛,反倒是他哥……
謝微朗頭一次擔憂他哥的情感問題,謝延會不會受情傷?
秀展結束,淩夫人想去認識一下老頑頭的靈感缪斯,卻被雲淺兒拉住了,“我覺得很累,想要回去休息。”
現在她的計劃被搗亂,還是先别跟雲莳正面杠上好。
淩夫人隻得作罷,“要不要請個醫生給你看看?”
大劇院後台。
走完秀,金發女便接到了解約合同,這也旁擊側敲了其他超模,缪斯是條大粗腿!
這會看見雲莳走進來,都迎上去巴結着,雲莳态度很淡,甚至有點煩。
這些趨炎附勢的人,不值得她浪費表情。
她換了衣服,跟老頑頭等人一起吃了晚飯叙舊,然後匆匆回去。
回去的路上,雲莳看見謝延發的消息,說要來醫院給雲開拜年。
雲開平時也經常稱贊謝延,見到他,雲開肯定會高興。
雲莳答應了。
此外,雲莳還收到齊謝的感謝表情包。
幽城那一邊。
有雲莳這顆大樹在,終海集團請了纖妍做代言,乘着春節這氛圍蹭了波熱度。
名人效應是很可怕的,她不僅能帶動同行的人效仿,還能煽動粉絲們消費終海集團的刺繡産品,最終會走進年輕人的心!
同行競争者心生羨慕,卻明白自個是請不來這種大咖代言的,隻能酸道:
“聽說纖妍的代言費極高,終海請她代言,肯定出了血本,賺不賺得回來都是嚴峻的問題。”
他們哪知道,人家終海沒花一分錢!
同爲經營刺繡産品的雲父不屑。
他現在攀上了京城淩家,已經不屑去巴結終海了,特别是知道雲莳是終海的幕後董事之一。
有淩澤的幫持,他的雲彩早晚能幹掉終海,成爲一方霸主。
*
眨眼又是四天過去,春節已過。
雲開的情況時好時壞,将司空禦等人也折騰得夠嗆。
雲開說想吃點車厘子,雲莳便去外面買了新鮮的車厘子,一進門,雲開跌趟在地上,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
起初,雲開是流淺綠色的汗液,現在是流鮮血。
嚴重到陷入昏迷。
啪嗒!
小竹籃裏的車厘子滾落在地闆上,散落得近乎狼狽。
一緊張,她連病房裏的呼叫器都忘了按,直接一邊喊人一邊跑出去。
司空禦帶了一批醫護人員趕過來。
不等雲莳說情況,司空禦已經熟稔地吩咐助手和護士們怎麽做。
肯定是經常這麽病發,才能做到如此的娴熟。
她被一名醫護人員撞到一邊,後腰抵在櫃台上,身上的痛遠沒心上的痛。
她沒啃聲,縮在角落邊,不給醫生們添亂。
雲開張了張嘴,一直在尋找某個人,臉上帶着氧氣罩,努力想要傳達什麽。
眼神極其複雜。
雲開被推進手術室,一扇大門,攔住了雲莳。
雲莳站在門外,簽同意書時,手指都打顫。
眼眶裏一片氤氲。
司空禦在手術室裏換手術服,也沒法安慰雲莳。
手術室偶爾會開一下門,都是醫護人員的更替。
兩個小時後,有個醫生從裏面出來,十分沒底,跟雲莳說:“司空醫生說病人需要摩斯洛藥劑,這藥物我們醫院存量不多,不夠用。”
這藥劑是特供藥,可以抑制汗血的病發。
他們醫院在權威醫院界排的上名号的,連他們醫院都沒有,其他醫院肯定也沒有。
司空禦說,面前這名女生能要到這種藥。
雲莳不知道什麽叫做摩斯洛藥劑,但她知道雲開需要那藥物來保命。
她立馬撥了個電話,手機殼被她握得有些發燙,“讓你們撿藥部部長接電話。”
隔了一分鍾左右,那邊換了部長,恭敬地問她需要什麽。
雲莳别過頭,問醫生要多少的劑量。
醫生不大相信雲莳能要到摩斯洛,畢竟他們醫院申請這種藥物,都需要很長的申請流程,藥劑批下來,又會被同行分走一部分。
能用到摩斯洛的病人,也是非富即貴。
他很沒底氣地報了一個數,一個療程需要二十瓶。
“我要八十瓶!”
猶如一個棒錐,狠狠地垂在醫生頭上。
雲莳一口氣要了八十瓶!!
對方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能擁有這麽多貨量的,除了國際藥管中心,還有哪個機構能有這麽多藥物?
雲莳報了一個地址,“麻煩了。”
“好的,我們會立刻派專機送過去。”
醫生得到準确的答複,又折回了手術室。
雲莳看了眼時間,雲開在裏面做手術四個小時了。
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雲莳靠在門邊,冰冷的牆壁凍得她四肢百骸都發冷。
也不知道謝延從哪裏走了過來。
看見雲莳靠在門邊,心裏一陣陣地疼。
他走過去,沒有多問,将風衣脫下來,披在雲莳身上。
雲莳身子嬌柔,風衣能到她的小肚腿。
風衣還帶着男人熟悉清冽的味道,雲莳吸了吸鼻子,噪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六個多小時後,司空禦從手術室出來,帶來一個好消息。
雲莳緊繃的心瞬間落了下來,露出一整天以來,最開心的笑容。
謝延倒了一杯水,遞給雲莳。
雲莳喝了水,沒想到謝延是今天過來,這才注意到,他手裏還帶了果籃和營養品。
雲莳帶着他折回病房,雲開已經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雲開是兩個小時後才醒來的,看見謝延,他很高興,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眼亮晶晶的。
他聲音有些沙啞,動了手術,唇色白得有些可怕。
怕雲莳多看會上心,雲開讓雲莳去外面買點粥給他喝。
謝延很聰明,明白雲開是要支開雲莳,有話跟他說。
病房門關上,謝延莫名有點緊張。
第一次跟嶽祖父說話呢。
“我這個病……”見謝延出口要安慰,雲開微微搖了搖頭,聲線孱弱如煙渺,“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
“我這輩子活的太窩囊,事業沒起色,自己兒子也沒教導好,我要是死了,小莳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她是個好孩子,她脾氣傲,但我知道,她心軟……”
謝延坐在病床邊,将雲開的叮囑,一字一句記在心上。
雲莳自己也覺得餓,一下子買了三份粥回去。
看見雲開唇色有些回色,她心情自然是好的。
也沒發現病房的氣氛有些詭異。
粥點溫度适宜,味道也正合心意,謝延吃得心頭正暖。
等雲開入睡後,雲莳将謝延拉到外。
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纖手,謝延眸底蕩漾出笑意。
明知故問,“幹什麽?”
此刻走廊無人,頭頂上的白熾燈鍍在男人的側臉上,五官分明又立體,矜貴無雙。
“我爺爺跟你說什麽了?”
“我來探望他,自然是開心的,約我下次一起下棋。”
謝延對自己很自信,對自己的演技更是自信爆棚。
他要是去混娛樂圈,那鐵定的影帝。
男人說話的時候,喉結細微地滾動,看起來特有魅力。
雲莳挑不出毛病,轉移話題,“那你今晚住哪裏?”
謝延想要赤裸裸看着她,但又擔心雲莳不悅,稍微移開目光,“你住哪?”
“我住在司空禦别墅裏。”
謝延頓時不高興了,以前在京城時,他要送雲莳别墅,她不要,現在是怎麽回事?竟然去住一個男人的别墅!
雲莳又補充,“我以前也住他家,他家别墅大,房間特多,不住也是空着。”
誰知謝延來了一句特别不要臉的話,“我不放心酒店的房間衛生和安全,幹脆我也去他家住好了。”
雲莳:“……”
謝延:“反正他家房子這麽多。”
雲莳:“……”
司空禦難得今天提早下班,看見雲莳帶着謝延回來,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有能耐了,将野男人帶來我這兒了。”
“他沒地方住。”
司空禦雙手插兜,瞅了謝延一眼,“房地産被他玩轉在手,如果他沒地方住,我可能要去天橋底下睡地闆了。”
雲莳詭異地瞅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帶朋友過來,這男人什麽時候意見這麽大了?
謝延對司空禦有點抵觸,尋思着要在這邊給雲莳買套别墅。
孤男寡女住一起,那叫什麽事?
謝延沒想到,當晚司空禦又偷偷叫他出來說話了。
司空禦眼神毒辣,直接開門見山,“看上我們家小莳,算你眼光好,不過我們家小莳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高攀得起的。”
語氣,自然是又清又傲。
瞧瞧這口氣,這是代表娘家的人?
謝延對答如流,“我目前主攻科技,産業涉及珠寶,酒品,服裝,房地産……”
“錢,地位,權勢,我相信自己足以匹配,”謝延很是自信誠懇,“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顆赤誠之心。”
司空禦:“……”
貌似,這個世界還真有個能匹配雲大佬的男人。
當然,他也沒全信,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他也不急。
他話鋒一轉,“我們家小莳,背後的朋友,三百六十行,都是拔尖的,要是敢背叛傷害他,後果……”
他手有手術刀,掌心可從死神手裏救人,翻掌能滅人,還是法醫查不出來的那種。
更加别說雲莳這麽多朋友了。
謝延回去卧室,翻來覆去沒睡着,今天他是被下馬威了?
轉念一想,這也算是承認他了。
很好。
謝延美滋滋地睡了,睡前思念了一遍自家小朋友。
不知道雲莳有沒有想他。
同一時刻。
時尚界大地震。
一個優雅時代落幕,全網都在刷懷念老頑頭的消息。
當然,還有他的靈感缪斯,那個顔值和氣場能睥睨衆生的女王。
*
淩宅。
自從老頑頭的秀展回來,雲淺兒做什麽都沒幹勁,看什麽都不順眼。
這不,客廳茶幾上擺了幾盆花,她隻認得其中有種獨本菊。
她不大喜歡菊花,覺得那味道太重。
尋思着這個季節不是菊花開的時節,怎麽會有開得如此豔麗的菊花。
她擡手撥了撥獨本菊的花瓣,從外面走進來的花農大驚,“小姐,别亂動!”
雲淺兒不悅,她可是淩家的主子,一個小花農也敢命令她?
這些天,淩澤跟淩夫人将她縱容得無法無天。
揚手将獨本菊推落在地,花盆四分五裂。
淩驚弦抱着兩盆菊從外面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頓時眸色一冷,“這裏是淩家,不是什麽東西你都能碰。”
說完,他讓花農将地上的獨本菊重新換盆。
一句話,讓雲淺兒臉色煞白。
像是被狠狠地淩辱了一遍。
是呀,她姓雲,淩驚弦才是淩家未來的家主。
她每晚都努力想劇情,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像是斷橋一般。
如果淩家知道雲莳才是淩家千金,那她該怎麽辦?
雲莳身邊還有一個潛在危機……
她握緊拳頭,眼裏淬了巨毒。
*
眨眼,到了市九中開學的日子。
每當開學前幾天,班群都會炸。
都在嚷着不想開學,試卷沒做完,高考快要來了。
一片哀嚎。
群裏的人都紛紛艾特雲大佬。
雲莳一看,都在關心自己有沒有做完試卷的事。
心一暖。
雲莳很老實:【沒寫。】
全班瞬間歡呼:
【雲大佬也沒做,我平衡了。】
【莫慌,繼續開黑玩遊戲,有雲大佬當門面呢,我還做了點英語。】
放眼往過去,都是幸災樂禍的。
雲莳默默敲字:【知道爲什麽我被稱爲大佬?】
【如果我寫,絕對不是隻能考滿分,而是卷子隻有滿分。】
全班瞬間靜若寒蟬:【……】
大佬,你咋不上天呢?
今夜,六班人都領取了熬夜寫試卷的大禮包。
眨眼,就是開學之日。
對于決戰高考的高三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的。
一般高中也會強制性要求高三學子們住宿,更方便晚上的自習複習和小測試。
雲開不想因爲自己的病情耽誤雲莳的學業,強自性要求她回市九中念書。
雲莳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回去了。
她跟桐婳都辦了住宿手續,開始住宿生活。
市九中晚上有三節自習課,第一節用來小測科目,第二節任課老師來講解題目,最後一節自己消化吸收以及複習。
全班被整得苦不堪言。
雲莳也不喜歡被人盯着的感覺。
但還是忍了幾日,偶爾心情好,便做做題,練練字。
雲莳是夜貓子,根本不習慣晚上十點半上床睡覺。
天氣轉暖,宿舍也多了蚊蟲,圍在蚊帳外面,吵得雲莳輾轉反側睡不着。
桐婳就睡在她旁邊,才開學第二天就從床上滾在地上,頭上撞了個大包,現在人也老實多了。
桐婳手機被父母繳了,無聊得很,便要求雲莳講鬼故事。
全宿舍都嚷着要聽鬼故事,雲莳心情好,也會講起來。
她繪聲繪色,自帶BGM,讓全宿舍又愛又恨。
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某晚被老年抓包,全宿舍一起在門口罰站喂蚊子。
大佬也改變不了被罰站的命運。
雲淺兒還在四班上課,跟以前不一樣,這次她很低調,決定在高考時候來個高調驚豔。
所以,市九中除了秦夕,沒人知道她升級爲淩家千金。
PS: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