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拿着磚頭的手被一個高他一頭的青年抓住,隻覺得手腕上好像套了一個滾燙的镯子一般,手腕仿佛要被熔斷了,手中的磚頭早已松脫掉落。
“哎哎,我的手腕,你快放開……”中年男人的聲音猶如被殺的豬一般嚎叫起來。
“呀,唐川,怎麽是你?這個人是個變态,剛剛在公交車上,一直站在我身後,動作很變态。
琪琪發現了就扭住他,一直糾纏到現在,他居然敢動手打人,還撿磚頭想要砸琪琪。”
許靈慧猛然間看到唐川,頓時猶如見到救星一般,立即将事情巴拉巴拉地說了一通。
唐川見中年男人頭上冒汗,知道他撐不住了,就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并沒有放開這男人。
在他的感知中,已經發現兩名巡警正向着這裏走來,這種垃圾自然是要交給警察的。
“我朋友說的沒錯吧?”唐川盯着中年男人說道。
男人此時當然知道唐川的厲害,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低頭說道:“是,不過我也沒……”
“哼,你還要狡辯不成?”琪琪指着男人,冷哼道。
唐川看着這位短發女孩,上身穿着白色小開衫,下身一條牛仔短褲,露着兩條大長腿。整個人很有幾分潑辣的勁頭。
“給兩位女孩鞠躬道歉!”唐川松開手,對中年男人說道,聲音裏帶着靈魂力,讓中年男人生不出一點抗拒之心。
中年男人如逢大赦般,連忙給許靈慧和琪琪兩人鞠躬,口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琪琪不屑地說道。
“警察同志,這個男人在公交車上試圖猥亵女孩,被發現後,還想要動手行兇,那塊磚頭就是兇器。”唐川對着琪琪身後剛到的兩個警察說道。
這時,旁邊圍觀人群中,有人叫道:“是的,是的,那個男人太流氓了,要不是小哥哥出手制止,那女孩肯定被這男人一磚頭開瓢不可。”
“是啊,我剛剛拍了視頻的。”
“你這人怎麽光顧着拍視頻,也不見義勇爲一下。”
“就我這小身闆,還是算了,幫忙取證就好了。”
……
兩名巡警問完情況,将他們帶到附近派出所,唐川陪着許靈慧和雷佳琪兩人做完筆錄,那個中年男子被警方拘留8天。
三人出了派出所,雷佳琪還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種變态,才拘留8天,這處罰也太輕了。
不過,就他這樣,進了裏面肯定是撿肥皂的料,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耍流氓。”
“琪琪……”許靈慧拉了拉雷佳琪。
唐川聽了後面一句,心中也是大汗,這妞也太虎了,這話也能大庭廣衆說出來。
“哎,你就是唐川啊!”雷佳琪上下打量着唐川,眼中帶着審視的目光,“啧,啧,你看起來不壯啊,居然把那變态男的手腕都捏青了。”
說着話,人已經貼了上來,忽然伸手戳了戳唐川的胸口,然後又退後兩步,摟住許靈慧說道:“慧慧,眼光不錯喲,肌肉很結實啊。”
“喂,你别那麽色好不好?”許靈慧沒想到自己這位初中閨蜜幾年功夫,變得不像以前那麽淑女,連忙低聲對雷佳琪說道。
雷佳琪原本要出國讀高中、大學的,後來不知怎麽回事,讀了一年就回來了。
結果自然沒能進市二中這樣的重點中學插班,而是在一所國際中學讀了高中。
不過今年卻依然考進了滬海的政法大學,實現了當年和自己的約定。反倒是自己因爲愛情爽了約,考入了滬海大學。
許靈慧不好意思地對唐川說道:“唐川,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初中最好的閨蜜雷佳琪,今年考入了滬海的政法大學。剛才她開玩笑的。”
唐川是看到雷佳琪貼上來并沒什麽惡意,也就沒有刻意躲閃,誰想到居然被對方調戲了。
聽到許靈慧的介紹,就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既然都是朋友,這都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兩位喜歡吃什麽菜?”
“當然是海底撈,天街廣場這裏就有,就在前面不遠。我要吃辣一點,給自己壓壓驚。”不等許靈慧說話,雷佳琪已經搶着說道。
許靈慧不由地在雷佳琪耳邊低聲抱怨道:“琪琪,唐川不喜歡吃辣……”
“傻妞,他要是喜歡你,那你喜歡的,他也會喜歡。聽我的沒錯。”雷佳琪也在許靈慧耳邊悄聲說道。
問題是,以唐川靈敏的六識,這倆女孩再怎麽壓低聲音,也還是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心裏知道,這是雷佳琪幫許靈慧試探自己,想到自己确實應該找個機會,和許靈慧說清楚才行。
不愛人家,還是盡早告訴對方,不能讓對方有什麽幻想,拖久了,反而會拖出事情來。
“唐川,你一個大男人,不會不能吃辣吧?”雷佳琪回頭對唐川說道。
“以前隻是很少吃辣。沒問題,那我們就去吃海底撈。”唐川說道。
雷佳琪對着許靈慧眨了眨眼,然後拉着許靈慧就在前面小跑起來,還招呼唐川道:“那我們快一點,這時候不知道排隊有多長呢。”
三人來到天街廣場的海底撈店,果然有不少人在排隊,到底是黃金周期間,雖然是中午,也同樣有那麽多人來吃火鍋。
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三人才等到位置,海底撈服務好是出名的,等的時候也有水果小吃。
坐下來後,雷佳琪就開始點單,各種牛肉卷、羊肉卷、肉丸、魚丸……等等,動作娴熟,顯然沒少來這裏吃過。
難怪她第一選擇就是來這裏吃午餐,不過看看她玲珑有緻的身材,也不知道她這麽好的胃口,爲什麽沒有發胖。
唐川瞧着她點餐的架勢,腦中卻閃過與老婆蘇若雪曾經一起吃海底撈的經曆,那還是兩人談戀愛的時候。
蘇若雪點餐也是這個樣子,歪着頭,一手指着菜單,一手拿着筆畫着,頭也不擡隻是嘴裏在問着他的意見,然後在自說自話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做出選擇。
一時間,唐川的眼前仿佛出現了蘇若雪一般。
許靈慧偶爾擡頭,正好看到處在出神狀态的唐川,看到唐川眼中流露出的目光,柔的能捏出水一樣。
隻是那出神的目光爲什麽是落在身旁閨蜜雷佳琪身上?
一種極度的恐慌霎時扼住了許靈慧的心,難道唐川對雷佳琪一見鍾情了?
不,不可能!
許靈慧感覺到自己仿佛無法呼吸一般,幾年的單相思,這一刻猶如無法靠岸的浮萍,被一陣風吹得流向未知的遠方。
許靈慧猛然間站起身來,匆匆說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間!”
“哎,慧慧,還沒點好呢?得,唐川,你看着繼續再加一些,慧慧喜歡吃鴨血、鴨腸,你多點幾份,我看看她去。”
雷佳琪将點單的事情交給唐川,起身匆匆追了過去。
唐川在許靈慧站起身時,就已經回過神來,不由地自嘲自己這是想若雪想得都出現幻覺了。
倒也沒有注意到許靈慧的異樣,很快将東西都點好交給服務員,等着東西送來。
等到火鍋都沸騰了,兩個女孩才姗姗回來,唐川注意到許靈慧似乎哭過,心中納悶,不過沒有多問。
雷佳琪卻瞪了他一眼,然後坐下,三人開始吃了起來。之後三人吃吃談談,許靈慧沒有再表露任何不開心的表情,似乎已經忘掉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唐川并不知道許靈慧剛剛看到自己出神的狀态後,腦補了一番,所以還是正常的聊天。
雷佳琪雖然在洗手間追着許靈慧問了半天,可也沒問出所以然,隻是幹看着許靈慧哭了一通,也隻好認爲可能是唐川不知道哪裏惹惱了許靈慧了,因此對唐川也有些惱火。
在聊天中也就不斷地冷嘲熱諷起唐川來,搞得唐川莫名所以,這女孩什麽毛病?第一次見面的新朋友,一起吃個飯卻不停地怼自己,貌似自己沒有得罪過她吧?
今天有雷佳琪夾在中間,還總是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自己還是先撤了,回學校後另外再找機會和許靈慧說吧。
一頓飯三人吃的貌合神離,唐川結完賬後,沒有再陪兩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這更惹得雷佳琪在許靈慧面前抱怨。
“慧慧,這唐川爲人不行啊,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女生。你也别吊在他一顆樹上,這樣的男人,大學裏多的是,别想着什麽初戀了,初戀就是用來懷念的。”
“琪琪,别說了,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家了,改天我們再一起逛街吧。”
“唉,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我真是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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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川赴陳濤的飯局,才知道不是陳濤想要見自己,而是達摩院的院長張行典要見自己。
三人在飯桌上,從數學競賽談起,一直說到人工智能的前景,以及目前無人駕駛的應用等等。
談到人工智能時,唐川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目前人工智能似乎很熱門,仿佛就要成功一般,但是我認爲其實已經走入了歧途。
人們想當然地把人工智能按照人類自身智力成長的過程,去進行模拟,仿佛經過同樣的學習過程,電腦就會産生同樣的智力。
這正是因爲人類不了解自身智力是如何産生的,才帶來了這種錯誤認知。如果後天的學習都能産生高智力,那麽試問怎麽會有學霸和學渣的區别?”
張行典對于唐川在前沿科技的一些思路和看法,非常的吃驚。此刻聽到唐川這麽說人工智能的研究,當即問道:“那麽你認爲人類自身的智力是從何而來?”
“天生的!人類的智力是天生的,但是後天也能夠成長,可是并不是灌輸大量的知識後,就會成長。
在我看來,人類的智力類似于電腦CPU的主頻,先天時可能會有限制,猶如主頻被軟件限制了一般。所以後天還有機會可以打開限制或者進行跳頻處理。
後天知識的灌輸,隻不過是去充滿人類的大腦硬盤,并不會改變大腦的主頻。
因此你不能指望硬盤裏面有大量的知識,電腦就會産生智力。”
張行典說道:“你這個說法有點意思,我們達摩院今年就開發了專門的智能芯片,這應該算是從主頻去設定天生的智力了。”
陳濤也提出自己的看法,說道:“我認爲算法是電腦産生智力的關鍵,如果在大量知識内容基礎上,有一種算法能夠高效地組合這些知識,并應用出來,那麽就是智力。”
唐川點點頭,說道:“算法雖然是智力構成的基礎,但是僅僅對現有知識的有效組合進行計算的算法是片面的。”
張行典看到唐川與陳濤之間就人工智能的話題展開的讨論,讓他對唐川更加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