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的道:“師傅,那我們趕緊賣啊,正好這幾年改善民生需要很多銀子。”
沒想到張斌卻是搖頭道:“皇上,我們不能急。”
“啊!”朱慈烺不解道:“這又是爲什麽呢?不說多了,鎮遠巡洋艦和威遠戰列艦一樣的賣百來艘給他們應該沒什麽吧?”
張斌點頭道:“鎮遠巡洋艦和威遠戰列艦一樣的賣百來艘給他們是沒什麽,但是我們要考慮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現在我們福廣造船廠一年也就能生産出五十艘超級戰列艦,如果造出什麽來全賣給他們,那麽我們水師在五年之内就要原地踏步了。還有,一艘威遠戰列艦就是一百萬兩,五十艘就是五千萬兩,就算肯我們全賣給他們,他們也沒這麽多錢啊,他們正常的時候一年也就兩千萬兩左右的收益,現在一年能拿出一千萬兩來就是極限了,剩下的四千萬兩讓他們先欠着嗎?這樣是不行的,他們可是賴賬賴習慣了,到時候他們一賴賬,這盟友關系我們還怎麽維持?所以,我們要根據他們的購買能力來賣武器裝備,一年不能超過一千萬兩,而且,戰艦方面我們要壓縮出貨量,一年最多賣十艘給他們,這樣他們的實力就永遠都趕不上大明了。”
朱慈烺聞言,又細細想了想,這才點頭道:“朕是有點操之過急了,師傅,那你覺得這生意該怎麽做呢?”
張斌鄭重的道:“皇上,微臣已經跟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談妥了,先給他們提供二十萬步卒的裝備,價值大概一千八百萬兩,分兩年交付,至于戰艦,要五年之後才會賣給他們。”
朱慈烺不解道:“師傅,爲什麽要等五年呢,這一年可是上千萬兩的收入啊,後面三年的我們不要了嗎?”
張斌解釋道:“這也是微臣全面考慮之後才做的決定,因爲這幾年我們要全力生産鎮遠巡洋艦,以幫助各大商幫盡快發展壯大,同時也爲水師的發展做積累,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此舉讓歐陸列強誤以爲我們一年就能生産十餘艘威遠戰列艦或者二十餘艘鎮遠巡洋艦,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過于恐慌,從而聯起手來對付我們大明。”
朱慈烺連連點頭道:“嗯嗯,還是師傅考慮的周全,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張斌胸有成竹的道:“皇上,微臣建議在大沽港附近新建火槍廠和鑄炮廠,以應對葡萄牙和西班牙的需求,至于造船廠,因爲鎮遠巡洋艦和威遠戰列艦建造難度太大,一般的匠戶都幹不來上面的活,我們隻能慢慢發展福廣那邊的造船廠,逐步提高産量。”
朱慈烺還是連連點頭道:“好,就這麽辦。”
這歐陸之行貌似就聊完了,說完這話,他下意識的拿起了毛筆,這意思好像就是要繼續批閱奏折了。
張斌卻突然問道:“對了,皇上,南洋承宣布政使司的事不知道安排的怎麽樣了?”
朱慈烺聞言,又放下毛筆饒有興緻的道:“師傅,你不說朕還把這事忘了,前幾個月南洋那邊是有奏折上來,但是他們隻是說師傅你要組建南洋承宣布政使司,并将馬六甲附近地域設成新港府,其他的,奏折裏面就沒有了,所以,朕隻是讓吏部安排了一下新港府的官員,至于南洋承宣布政使司的情況朕還不是很清楚,隻能等師傅回來再商議了。正好,今晚還有點時間,要不我們就來議議這南洋承宣布政使司的事吧。”
張斌可不是急着跟朱慈烺商議南洋承宣布政使司的事,他這話隻是爲了勸朱慈烺放權說出來的引子,果然,朱慈烺下意識說到了時間問題,他立馬順勢道:“皇上,請恕微臣鬥膽,您這今晚還有點時間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準備今晚不睡覺!皇上,您這樣不行啊,再好的身體,這樣廢寝忘食也會拖垮的。”
朱慈烺摸了摸後腦勺,尴尬的道:“平常我一天是睡兩個時辰左右的,這兩天圳兒出生,朕花了點時間陪他們母子,所以把政事耽誤了一些,所以隻能熬夜補上了。”
張斌搖頭歎息道:“皇上,一天睡兩個時辰也不行啊,長此以往,不出幾年你這身體就要垮了。”
朱慈烺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朕一想着大明要在朕手裏中興了就渾身是勁,一天睡兩個時辰足夠了。”
張斌還是搖頭道:“皇上,您這樣下去真不行,您現在是年紀輕,身體好,能扛住,一旦年紀大點您就扛不住了,而且,随着大明的中興這政事隻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您恐怕一天忙到晚都沒時間睡覺了。”
朱慈烺有點僥幸道:“不會吧?”
張斌歎息道:“怎麽不會呢,現在大明才兩京十四省就這麽多事物了,這不馬上又要組建南洋承宣布政使司了,而且,後面大明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殖民地,疆域面積恐怕會大一倍還不止,您想,到時候您還有時間睡覺嗎?”
這的确是實話,除非從現在開始大明就止步不前,不然的話,以後的政事肯定會成倍增長。
怎麽辦呢?
朱慈烺聞言,不由皺眉道:“這個朕還真沒想過,師傅,那您說怎麽辦呢?朕總不能放下政事不管吧?”
張斌還是搖頭歎息道:“現在的問題是您就算不睡覺這政事也會管不過來啊,您想想,一個人要是成年累月不睡覺,那會怎麽樣?”
“這!”,朱慈烺一想到後果,臉色都有點變了,這兩天沒睡覺他精神都有點恍惚了,要是成年累月不睡覺,那絕對會累死!
他有些後怕的道:“這樣下去的确不行,師傅,你有什麽辦法嗎?”
終于說到點子上了,張斌暗暗觀察着朱慈烺的表情,小心的道:“微臣倒是有個辦法,那就是擴大内閣,将批紅的權力交給内閣,您隻要每天監督一下就行了。”
這意思就是讓内閣主政啊!
這樣能行嗎?
朱慈烺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