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狗急跳牆

提刑按察使張九成招了,但是,張斌卻感覺他在撒謊。

因爲,他說的太簡單了。

他說,當初他剛上任的時候,也想過讓下面清剿匪盜,但是,他剛把命令發出去,當天下午,他坐的轎子裏面便莫名其妙的多了個箱子,箱子裏面有一千兩銀子,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如果他老老實實,不多管閑事,每個月轎子裏都會多出一千兩銀子,如果他硬要多管閑事,他每個月都會少一個家人!

這種可能性有沒有呢?

第一次,有可能,因爲他剛上任,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防備,别人偷偷摸摸塞個箱子塞他轎子裏面,完全有可能。

但是,後面,就有點荒唐了,一個提刑按察使連自己的轎子都看不住,誰信啊?

張斌還想再問下去,張九成卻開始裝可憐了。

那家夥,裝的那叫一個真啊,眼淚都流出來了,總之他就一個意思,人家威脅他的家人,他沒辦法,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再問就沒意思了。

他的意思,我都認栽了,我都承認自己貪腐了,你還想怎麽樣?

張斌面對這麽個無賴,真有點哭笑不得,隻能先停止審問,讓人把這家夥先關起來了。

但是,他回到書房,仔細一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家夥都承認自己貪腐了,還在那裏耍無賴,不願意招供細節,是爲了什麽呢?

很明顯,他不想把其他人牽扯出來。

看他那樣子,根本就不像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那麽他爲什麽甯願自己承認貪腐也不願意把别人牽連出來呢?

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他是想别人來救他。

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一種是劫獄,把他人救出去。

另一種,就是把對付他的人幹掉,讓他一點事都沒有。

張斌當初救袁崇煥的時候也考慮過這些問題,官場上救人,光把人救出來其實沒多大意義,最好就是把對付他的人幹掉,讓他一點事都沒有!

這些人有膽子把自己幹掉嗎?

沒事的時候肯定不敢,但是,一旦牽扯到他們自己的前程和命運,他們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這些人有可能來劫獄,救張九成,更有可能,把自己幹掉,一了百了!

想到這裏,張斌立馬把謝正剛、張差、趙如等親信叫進來,仔細交待起來。

他隐隐提起了龍穴島,水匪什麽的。

龍穴島又是怎麽回事呢?

位于珠江口的龍穴島,一片荒蕪,島上原本還有個小漁村,漁民們有空的時候還開點荒種點蔬菜什麽的,島上還有點生機。

但是,自從水匪來了之後,村子裏的人很快就逃光了,這個時候,龍穴島上除了一個水匪的巢穴和一個隐蔽的小碼頭,其他什麽都沒有,放眼望去,一片荒蕪。

附近的漁民都知道這島上有水匪,壓根就不敢在島上打尖,來往的商船在附近出了幾次事之後也知道這島上有問題,壓根就不敢靠近,所以,這龍穴島雖大,卻跟個鬼島一般,人迹罕至。

這天傍晚,天色擦黑,江面上已經朦朦胧胧,什麽都看不真切,龍穴島隐蔽的小碼頭附近卻突然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船影,那數量最少有上百艘,吓的碼頭上放風的水匪跟見了鬼似的,一路大喊着往巢穴方向跑去。

這個時候,他再喊叫也沒用了,一艘艘車輪舸靠上碼頭,一隊隊戚家軍将士飛快的向水匪的巢穴撲去。

一隊、兩隊,三隊;一百,兩百,三百;一千,兩千,三千!

看着外面越圍越多的戚家軍将士,水匪頭子欲哭無淚,幹嘛,你們這是幹嘛,我這總共才幾十個人好不,你們這一來就是成千上萬,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不用動手,幾十個水匪都吓得扔掉兵器,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龍穴島中間的小山谷裏很快就布滿了戚家軍的軍營。

第二天,龍穴島附近陸續出現一隊隊商船,少則五六艘,多則上十艘,這些商船都挂着東盛堂的旗子。

聽說,總督大人要在澳門附近開設互市,東南乃至整個大明都有數的商号東盛堂第一個響應,上百艘商船雲集,無數貨物流水般的湧入廣州,城外的倉庫放不下了,東盛堂便開始在城内收購大宅院。

一座、兩座、三座,沒人去統計他們到底收購了多少,反正人家有的是錢,誰管的着呢。

東盛堂在城外的貨物也開始向城裏轉運,每次都是幾十輛車幾百号人,搬了一次又一次,沒有人注意,每次把貨物卸進城内的大宅院之後,送貨的車空了,送貨的人也空了,每次進去幾百人,最後都隻有幾十個人推着空車走出來。

人家或許在裏面點貨、碼貨呢,誰又管的着呢。

東盛堂這點小事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都司衙門裏的大事卻是被很多人盯着呢。

總督大人真是發狠了,先是把提刑按察使張九賢給抓了,緊接着,提刑按察使司衙門裏面的高官一個個被逮,按察副使、按察佥事、經曆、知事,不管四品五品、七品八品,隻要是個官基本都被逮了,直到裏面就剩下幾個九品打雜的,圍住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兩百多号人才撤回都司衙門。

張斌仿佛不是很急,每天就逮着這些人翻來覆去的審,也不宣判,也不幹嘛,就是逮着人一頓審。

這些人也是嘴硬,反正你不動刑威脅他們,他們就不招,就算被逼的招了,也隻是招自己的。

他們招的都是貪腐,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來錢方法,反正他們就“不知道”錢是誰送的。

這些人,好像都在等人來搭救他們啊,張斌在心中冷笑,他也在等人來搭救他們,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有多大的膽子!

前三天,都司衙門内外一直沒什麽動靜,但是,第四天晚上,子時,月光昏暗,能見度極低,都司衙門外面終于有動靜了。

都司衙門左側,靠近牢房的圍牆外面突然出現上百個黑衣人,他們擡着十來架梯子,悄聲無息來到圍牆底下,幾個人搭起人牆把一個黑衣人架上約莫兩人高的圍牆,那黑衣人小心的往裏面掃了一圈,随即便往後一跳,揮手示意,所有人,上!

一架架梯子被輕輕架上圍牆,上百人迅速翻過圍牆,跳入都司衙門二進的大院中。

他們剛聚集到一起,準備沖向不遠處燈光灰暗的牢房,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幾十步外三排盾牆将他們團團圍住,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盾牆後面突然響起一聲冷喝:“投!”

緊接着,上百把投槍雨點般砸下來,一陣慘叫後,黑衣人連忙往牆邊退去,但是,那投槍卻不停的投過來,一蓬又一蓬的,最後,上百個黑衣人一個都沒逃脫,有的人甚至直接被釘在牆上!

這時候,左面的盾牆打開了,曹文诏走上前冷喝道:“錢亮,帶人上去,把活的挑出來,綁了。”

錢亮聞言,帶着手下十個小隊上前,把所有黑衣人仔細檢查了一遍,死了的直接把他們身上的投槍拔了,沒死的綁起來,拔了投槍簡單處理的一下傷口,拖到一邊。

曹文诏見他們處理的差不多了,又冷喝道:“陳浩,帶着你的人,把死了的全拉外面河岸旁的樹林裏埋了,其他人解散。”

第二天一早,張斌又有事幹了,逮住的活口大概有十來個,他令人拖到大堂,一個個審問起來。

對這些人就沒有什麽客氣好講了,不招就是大刑伺候,敢夜闖都司衙門,還是總督下榻的都司衙門,打死也活該。

這些人終于熬不住大刑,全招了,他們竟然都是順德那邊的水匪!

好啊,竟然趕擺明了勾結匪盜來都司衙門救人。

這些人都不知道是誰跑去順德聯絡的,他們都是被自己的頭頭派過來的,到了這邊之後自然有黑衣蒙面人給他們安排住的地方,發放夜行衣和梯子。

張斌雖然知道用處不大,還是派了幾隊親衛去他們招供的地方搜了一下,結果,自然是人去樓空,連那院子是誰的都查不出來。

其實,他已經知道是哪些人在出手了,但是,他懶得慢慢去搜集證據,他隻是裝出不厭其煩的樣子,把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翻來覆去的審,貌似是想在這些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就不信,那些人能坐的住,他就是要逼的哪些狗急跳牆,直接往自己槍口上撞!

這天晚上,城中某處宅院,大門、後門、後院門口到處都是站崗放哨的護衛,戒備森嚴。

後院主卧中,左布政使溫臯谟抱着兩個三十來歲,長相差不多的豐潤少婦正在那裏喘息,其中一個年紀大點少婦趴在他耳邊細細的道:“大人,怎麽辦啊,張大人他們都被抓了,順德那邊的水鬼也栽了,我們幫裏的姐妹也被抓了好多,這位總督大人好像下定決心要收拾我們啊!”

溫臯谟長長的吐了口氣,陰陰的道:“不要怕,瓦崗寨那邊已經派大批高手過來了,這次,直接翻進後院,把他給做了,然後放把火,把後院燒了。”

那少婦聞言,提醒道:“大人,你這樣做,就不怕朝廷震怒,派人來查嗎?”

溫臯谟裝作無辜道:“總督大人不辭辛勞,晚上還在點燈處理公務,結果不知怎麽回事,把油燈打翻了,引起大火,我們也很痛心啊!”

另外一個年紀小點少婦咯咯笑道:“大人,你這借口倒還說的過去,但是,他那些手下怎麽辦,那麽多人,你怎麽堵住他們的嘴?”

溫臯谟冷冷的道:“他那些手下,包括都指揮使孟鄒偉等人,全部葬身火海,真是可惜了啊。”

那年紀大點少婦有點驚訝道:“他們可有上千人,怎麽會全部葬身火海呢?”

溫臯谟得意的道:“他動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利益,也不光是你們的利益,如果讓他繼續查下去,有很多很多人會牽扯其中,這種事情,如果查出來,撤職查辦算是輕的了,很多人都要掉腦袋的,你放心,有人比我們更急。”

那年紀大點少婦撒嬌道:“大人,别打啞謎啊,到底是誰比我們更急啊?”

溫臯谟逗趣道:“你想啊,我也就是個流官,最多也就撈點錢,幫他們打打掩護,任期一到,我就走了,壞事可不是我幹的,我比你們還純潔!”

那年紀大點少婦點着他的額頭嬌笑道:“你還純潔,你把我們姐妹都睡了多少回了?”

溫臯谟裝作追悔道:“唉,食色性也,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才被你們這兩個美人給迷住了,罪過,罪過啊。”

那年紀小點的少婦嬌笑道:“大人,你真酸,什麽被我們迷住了,當初是你主動找我的好不,結果,試了幾回,還不過瘾,連我姐姐都一起要了,我們可沒迷惑你啊。”

溫臯谟無恥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這麽個大美女來找我,我能不追着求嗎?”

那年紀大點的少婦抱着他的胳膊搖道:“大人,你别越扯越遠啊,到底誰有這麽大能耐,能讓一千多号人全部葬身火海啊?”

溫臯谟尴尬道:“有些事情說的那麽明白幹嘛,反正又不要你們出手,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别呢?”

那年紀大點的少婦抱着他的胳膊使勁搖道:“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嘛,大人,你就說說嘛。”

溫臯谟有些爲難道:“我答應人家保密的。”

那年紀大點的少婦直接攤開手臂,挺胸道:“我們還有什麽秘密嘛,大人快說嘛,你也知道的,我們是不可能說出去的。”

溫臯谟無奈道:“你啊,我不都點明了嗎,我和張大人他們都是流官,幹幾年就要走的,那些人不會走你想不到嗎?”

那年紀大點的少婦不依道:“不會走的人多了,你不也幹了我們姐妹幾年都沒走嘛,快說啊。”

溫臯谟搖頭苦笑道:“你啊,硬要我說出來,你想想啊,廣州城衛是哪些人在負責。”

那年紀大點的少婦聞言,頓時雙眼冒光道:“噢,我知道了,你是說......。”

溫臯谟立馬打斷道:“不說這些了,春宵苦短,聊這些沒意思的幹嘛,來,别浪費時間了,我們幹點正事。”

兩個少婦聞言,同時咯咯笑起來,房中頓時又響起急促的喘息聲。

他這意思,已經準備狗急跳牆了,張斌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葬身火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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