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前院的監獄中,徐輝的親信趙二狗也正被兩個人伺候着,不過那畫面卻不怎麽美。
因爲伺候他的并不是什麽美女,而是兩個猛男,準确的說,是兩個兇神惡煞的獄卒!
典史曹正良正帶着兩個獄卒拷問他呢,什麽老虎凳、辣椒水明朝這會兒還沒有,不過,就算用簡單的鞭子、闆子、竹簽子甚至是雞毛,老練的獄卒也能玩出很多花樣來。
徐輝在縣衙有内應,趙穆在縣衙同樣有,徐輝的内應是縣丞胡江,而趙穆的内應正是典史曹正良,至于縣衙裏面另外一個官員黃培文,他隻是個主薄而已,就相當于張斌的秘書,倒沒什麽人去打他主意,他基本上算是張斌的半個親信。
典史曹正良正是受了趙穆的委托,來拷問趙二狗,逼這貨将徐輝以前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交待出來。
趙二狗一開始還是比較硬朗的,因爲他相信,以徐輝的後台,這些人還不敢把徐輝怎麽樣。
但是,後面他慢慢明白了,人家的确不敢把徐輝怎麽樣,可他不是徐輝啊,弄他,人家一點顧忌都沒有!
這一次,趙二狗真是被“爽”到了,因爲這倆獄卒太會“伺候”人了。
一開始,他們還很文明,隻是綁住趙二狗的手腳,脫掉他的鞋子,用雞毛給他腳底闆做按摩。
不過,光是這一下,就“伺候”的趙二狗差點爽到天上去了。
他被弄的欲仙欲死,眼淚也笑出來了,肚子都笑的抽筋了,但是,他硬是沒招。
這一波,他算是挺過去了。
典史曹正良并不着急,他正悠哉悠哉的坐那裏喝茶呢,見趙二狗硬挺着,他不由佩服道:“趙二狗,看不出來啊,你還是條忠犬!”
趙二狗這會兒笑得腦袋都差點抽筋了,他胡亂威脅道:“曹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老爺後面是誰,你敢對我用刑,就不怕上面追究嗎?”
曹正良聞言,認真的點頭道:“嗯嗯,我知道你們老爺後面是誰,我是不敢把你們老爺怎麽樣。“
趙二狗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他以爲曹正良已經怕了,不敢再對他用刑了。
但是,緊接着,曹正良卻對那兩個獄卒道:”雞毛看樣子是不管用了,給他換竹簽。”
那兩個獄卒聞言,嘿嘿一笑,變戲法一樣的各自從身上掏出一把竹簽。
他們掏出來的竹簽跟後世烤肉用的簽子差不多粗細,不過,都是用最結實的竹皮部分削成的,而且前面削的很尖,很薄。
這家夥就有點吓人了,趙二狗直接吓得臉色都變了,光是給他撓癢他還能忍受,畢竟不會留下什麽傷口,挺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這細長的竹簽就不一樣了,看着就瘆人啊!
趙二狗惶恐的喊叫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亂用私刑就不怕上面追究嗎!”
曹正良聞言,隻是撇了撇嘴,話都懶得說,就這麽點小玩意能叫亂用私刑嗎?
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呢,看你小子能挺到什麽時候!
那兩個獄卒也沒搭理他,隻是一人抓住他一根手指,将竹簽慢慢插進他指甲蓋裏面。
“啊!”,趙二狗忍不住慘叫起來,十指連心啊,往指甲蓋裏面插竹簽,不疼才怪呢。
不一會兒,一根竹簽就插完了,趙二狗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
看見他這慫樣,曹正良不由嘲諷道:“省點勁啊,這才剛開始呢,手指插完了還有腳趾是吧,一根插完了還可以插兩根是吧,别急,留點力氣,慢慢嚎。”
兩個獄卒也不搭話,隻是慢慢的抓起他第二根手指,又準備插了。
趙二狗終于崩潰了,他邊拼命掙紮,邊大喊道:“别插了,别插了,我招,我招。”
曹正良聞言,搖頭歎息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又不是問你幹什麽壞事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會把徐員外怎麽樣,你硬挺什麽勁啊,這不找罪受嗎?”
趙二狗一想,也是啊,壞事基本上都是徐輝做的,他最多也就揍人家幾下而已,就算他全招出來,他也不會有什麽事,他相信以徐輝的背景,也不會有什麽事。
于是他竹筒倒豆子,一個不留,将徐輝怎麽把八個小妾弄到手的,全抖了出來。
拿到供詞,張斌氣的直拍桌子,徐輝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簡直就是個禽獸。
不過,光憑一張供詞并不能治徐輝的罪,沒有其他人證、物證,這東西就是張廢紙。
要光憑供詞就能定人的罪,那就亂套了,畢竟,供詞這東西,想要僞造,簡單的很。
當然,張斌也不是想治徐輝的罪,他的目标是拯救整個大明,如果爲了懲治這麽一個人渣毀了自己的前程,那就得不償失了。
晚上他又在酒樓訂了一桌酒菜,送到監獄,陪徐輝喝起酒來。
徐輝這會兒倒是不怎麽害怕了,因爲張斌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對自己的堂伯,這位縣令大人還是很顧忌的。
在他看來,隻要張斌不敢動他,趙穆玩再多小動作都沒用。
一開始,他還喝的很開心,幾杯酒下肚,張斌卻突然從懷裏掏出一疊供詞遞給他,歎息道:“唉,徐員外,這下有點麻煩了,今天典史曹大人将這個交給本官,說是要報上去。”
徐輝雖然不是憑真本事考上秀才的,書他還是讀過一些的,聽張斌這麽一說,他連忙接過供詞,細看起來。
這典史是趙穆的人他知道,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敢跑去拷問趙二狗!
看到趙二狗的供述,徐輝額頭上慢慢冒出了冷汗,不說别人會把他怎麽樣,就說他堂伯,他堂伯要是知道他是這麽個東西,還會拉下臉來救他嗎?
看完證詞,他有點惶恐的問道:“縣令大人,趙穆這是什麽意思?”
張斌裝出爲難的樣子,點撥道:“他想要那兩千多畝地。”
話不用說太滿,隻要徐輝不是頭蠢豬就應該能聽明白,如果這地不賣給趙穆,這份供詞就會捅上去。
徐輝考慮了一會兒,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事要是往上捅,徐大化的臉都要被他丢盡了。
買不到這兩千多畝地隻是少點收益,如果失去了徐大化這座靠山,那他就完蛋,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能先息事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