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在一陣嬌柔的呼喚聲中緩緩睜開雙眼,出現在眼前的是兩位小美女。
小雲,嬌俏可愛。
小鳳仙,美麗動人。
有兩個小美女服侍貌似是難得的享受,但是,張斌卻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
因爲他心裏有鬼,因爲他對小雲有想法。
現在,猛然間多出個小鳳仙,他什麽想法都泡湯了。
做人,可以風流,但不能下流,特别像他這種一方父母官更要注意形象。
當着治下普通平民百姓的面調戲自己的丫鬟,甚至是動手動腳吃豆腐,這種沒品位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多了個電燈泡,怎麽辦呢?
在小鳳仙湊上來幫自己穿衣服時,張斌終于忍不住尴尬道:“這個,張,張姑娘,你當在這裏做客好了,不必和小雲一起服侍本官。”
他這意思是讓小鳳仙該幹嘛幹嘛去,哪怕去找她弟弟玩都行。
總之,不要在這裏妨礙自己辦事就好。
沒想到,小鳳仙卻是羞紅着臉道:“縣令大人,我反正也沒什麽事做,幫幫小雲姐姐和小六嬸是應該的。”
張斌正要繼續勸阻,一旁的小雲卻是興奮道:“是啊,是啊,少爺,鳳仙妹妹可能幹了,有她幫忙,我和小六嬸都輕松多了。”
好吧,這都姐姐妹妹的叫上了,硬要拆開她們,暫時來說怕是不可能了。
其實,張斌和趙穆對小鳳仙一家早有安排,趙穆會盤下她家的茶山和房舍,而張斌則會給他們一家開具路引,讓他們離開平陽,去大金所那邊生活。
這也是事先就講好的條件,不然他們一家人怎麽敢指證徐輝,以徐輝的霸道性格,如果指證了他還留在平陽,絕對會遭到他的瘋狂報複。
“唉,再忍幾天吧,他們一家子反正是要去大金所的,到時候又剩下自己和小雲兩個人了,有的是機會。”,張斌隻能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了。
一想到開路引,他猛然記起來,自己還沒寫過毛筆字呢,就算開路引不用自己動筆,總會有動筆的事情等着他,一個縣令不可能一年到頭連名字都不用簽一個吧!
正好今天還沒做什麽安排,張斌決定,趁着這功夫先把毛筆字練一練,要是到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簽的亂七八糟,那可就沒法解釋了。
東廂房的右邊就有簡易的書房,倒是不用出門,畢竟他這會兒正在裝病,無緣無故跑去大堂又或是退思堂那邊練字難免會引起人懷疑。
當然,這會徐輝已經落下了罪名,他倒不必再裝出頭疼欲裂的樣子,相反,他還必須趕緊裝出病情迅速好轉的樣子,不然那賣地的事情就要被耽誤了。
想起了正事之後,張斌倒沒再覺得小鳳仙這個電燈泡礙眼了,在兩人的服侍下洗刷了一番,又簡單的吃了點早餐,他便招呼着兩人一起往書房走去。
這還是他穿越以後第一次進入書房,書房中的場景他倒是很熟悉,就是一個書架,一個書桌,一把椅子,一個小盆景而已。
書架是個大約一人高的簡易書架,上面擺放的書倒是不少,有《四書五經》,有大明各種律法,甚至還有各種兵書。
這些都不是張斌現在要看的,他隻是翻出了以前自己“親手”摘抄的一些筆記什麽的,貌似是要查找一些什麽,其實就是想看看原來縣令張斌的字迹。
這一翻,着實把張斌吓了一跳,要不是清清楚楚記得這些都是原來縣令張斌親手寫的,他甚至會認爲自己拿錯了。
因爲上面的字迹太工整了,簡直就跟打印機打出來的一樣,原來縣令張斌寫的就是标準的楷書,隻有簽名帶點行楷的痕迹!
這個其實并不奇怪,要知道科舉考試對卷面的要求是相當高的,字迹必須工整,不能有一點塗抹的痕迹,甚至一個小墨點都不能有。
明末有名的文學家,大詩人,有“明詩殿軍”之稱的陳子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這麽大一個文學家,按道理金榜題名應該是很簡單的事,但是,他卻被連續刷下來兩次,考了九年,到第三次會試才金榜題名。
第一次,明末有名的大奸臣,東林黨大佬周延儒負責查閱考生試卷,他被刷下來了。
第二次,明末最大的奸臣,溫體仁主管錄取,他又被刷下來了。
并不是因爲他應對不得體,更不是因爲他文采不出衆,兩次刷下來的理由都是卷面不工整。
第一次,據說是他有一個筆畫塗改了一下,第二次更離譜,據說是卷面上有個小墨點!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不小心塗抹了一下,又或留下了一個小墨點,還是周延儒和溫體仁幫他塗抹了一下,又或留下了一個小墨點這些已經無從考據,總之,科舉考試對卷面的要求相當嚴格。
你要是耍個性,寫個行書、草書什麽的,搞的卷面上龍飛鳳舞,那麽,對不起,零分!
當然,一般文人科舉高中之後都會開始練習書法,或臨摹,或模仿,或獨具一格,不過,原來的縣令張斌明顯還沒有開始練習其他書法,他寫的還是标準的楷書。
這楷書張斌倒是會寫,要給支鋼筆或者給支鉛筆他也能寫的工工整整,問題用毛筆寫,他還真沒試過。
自己寫出來到底會是個什麽樣子呢?
不管了,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
張斌一咬牙,坐到書桌前,提起了毛筆。
這會兒小雲正在給他磨墨,小鳳仙則在給他準備稿紙,兩位美女相伴左右,畫面貌似溫馨無比。
張斌卻是緊張到不行了,要是自己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那可怎麽得了啊,毛筆字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練好的。
終于,墨也磨好了,紙也鋪好了,兩位美女眼中冒着小星星,嬌羞的看着他,露出期待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氣,提筆蘸足墨水,随即便“刷刷刷”寫起來。
好熟悉的感覺啊!
張斌隻感覺一種愉悅感油然而生,好像寫字對于他來說是一種享受,那筆一落下去,他全身所有的精氣神仿佛都彙聚到筆尖之上。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面對兩位絕色美女,他腦海裏自然而然冒出詩仙李白的這首《清平調》,不一會兒功夫,一首千古絕唱便躍然紙上。
看着自己寫出來的字迹,張斌不由長籲了一口氣,沒有一點問題,就是标準的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