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對方看來,他們的實力神秘莫測,所以周陽明兩兄弟還是有些束手束腳的。
在詢問村民情況的時候,也是幾次朝素辛這邊看過來。
這落在村民眼中,以爲是這幾個前來投宿的年輕人打擾到了大師。
可是礙于素辛一下子就拿出了十兩銀子,又不好惡言相向,于是便婉言勸他們盡快到村頭的那間雜物房去歇息。
周陽明一聽,連忙阻止道:“不,不用……哦,我的意思是,三位小友氣宇不凡,一路遊曆定有非凡的見識,或許……能有所見底也未可知。”
村民卻不覺得幾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什麽“非凡”的見識。
在素辛的要求下,三人不僅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而且還是男子的打扮,并且刻意掩去了身上的靈氣浮動,看起來就是有些俊秀的小青年而已。
但是村民聽到大師這麽說了,他們自然不敢違逆,連連點頭應諾,順帶着的,對素辛三人也客氣了許多。
衆人從傍晚便開始圍着兩位大師,一直折騰到快午夜了,才勉強把整件事情說清楚。
基本上都在那裏磕頭,哭訴,他們被那鬼物折騰的是如何悲慘,求大師一定要把那鬼物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永遠不要再出來害人之類。
周陽明兩人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了,聽着村民的哭訴,面上雖然露出一副悲憫之情,但是一直沉吟着,沒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最後被村長問的急了,周和明才一副非常惋惜的樣子:“唉……你們遇上的這個女鬼很顯然是跟你們之間有過節的,所以心中才會有怨氣,而且對方道行很深,以我們兩人,恐怕……”
衆人一聽,頓時急了。
村長連忙說道:“兩位大師隻要能幫我們解決掉這個女鬼,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
周和明捋了捋下颚的幾縷胡須,慢悠悠地道:“呃,這個嘛……我們本來是修行之人,那些俗物與我們而言……”
村長看起來面皮黝黑,帶着憨厚之相,可是眼睛中卻透着一絲精明,連忙從旁邊捧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匣子,恭敬地遞到兩位大師面前:“這是我們全村人湊集的銀子,還請兩位大師笑納,請大師無論如何……”
周陽明眼皮微微擡了擡,掃了眼匣子,有些髒污的匣子裏面,是一堆碎銀子,銀質的首飾等等,加起來也就十多兩的樣子。
唉,翻山越嶺,以爲舉全村之力,至少也有一個一兩百兩的收入…或許可以再購買一點好的藥材補補身體之類,沒想到才這麽一點。
周和明視線下意識地與哥哥交錯,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周和明歎口氣:“村長,不是我們不幫你們,而是這個鬼的怨氣實在太深,如果用我們自己的元氣去渡化的話,是會折壽的。”
王長明小小的眼睛的咕噜一轉,就像是做出什麽重大決定一樣,一咬牙,朝旁邊的兒子王安遠遞了個眼色。
王安遠便立馬從隔間又取了一個布包過來,裏面包着的是幾個銀元寶,竟然有三十兩之多!
周陽明兩兄弟臉上平靜無波,但是内心卻鄙夷。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因爲人家是村民就小看了。
這女鬼的怨氣的确非常厲害,他們現在也是沒啥把握的,但是既然來了,總不可能空手而返吧。
沒想到這一詐,還詐出了更多的。
王長明賭咒發誓,真的所有錢财都在這裏了。
然後下意識對其餘的村民作眼色,大家紛紛再次哭号起來,無比悲慘。
……且說一直在旁邊當透明人的素辛三人,便安安靜靜地看了一場戲。
一開始,炫淼也是看見這些村民那麽可憐,湊集的錢财中連首飾都拿出來了,可是這兩個道人卻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心中便有了微詞,覺得他們也是太過份了。
這些隻是普通村民,生活如此貧苦,你還來壓榨訛人家的錢财,這良心也是大大的壞啊。
正要發作的時候,發現手被素辛輕輕握了一下,她躁動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偏頭看向素辛,隻見對方神情平淡一如開始站在這裏一般,就好像剛才前面上演的一切完全無法觸動她一樣。
當她再次向場中看去時,就看到了村民他們再次拿出另一袋銀子……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苦笑。
且說周陽明兩人終于把銀子手下了,說道:“因爲情況太過特殊,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了再做計劃,所以并不能跟你們保證什麽。”
衆人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都把銀子收了,現在卻跟我說什麽都不能保證。若是到時候再跟我們說,不能除掉那個女鬼,那他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大師,話不能這麽講,你們把錢都已經收了,要是……讓我們如何是好啊?”
周和明說道:“想來當初來請我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每次下山不少于五十兩銀子。我們也是聽到你說是小村莊,生活不容易,這才跟你們來一趟。我們兩人在外面驅過不少惡鬼,世人皆知,你們要是懷疑我們的能力和信譽。那好,你們把我們下山費用支付了,我們直接走人就是。”
聽到這裏,炫淼差點噗哧一口笑出來。
炫溟忙瞪了她一眼。
總之,周陽明兩人跟村民打了一番太極,村民最後不得不妥協。
如果不是素辛他們看了個全程,旁觀者清,而隻看到這一幕的話,恐怕還真會覺得這兩個道人就是個坑蒙拐騙的神棍,欺負這些老實人了。
村民紛紛散去,離開時,還忍不住朝後面望,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不滿,一點也看不出當時哭訴懇求時的悲戚樣子。
炫淼站在素辛身邊,問道:“素辛姐,你說那女鬼是不是跟這裏的村民有關?”
素辛點點頭。
不僅是有關,而是大有關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