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老看着手裏拎着的兩個修士,口中發出桀桀的小聲:“哈哈,沒想到有一天你們天耀宗的人也會落到我的手上,現在正合适還差天資卓絕的體質來成爲核心,就是你們了。”
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炫淼心中無比恐懼也無比的後悔,更難過的是還把五師兄給連累了。
唉,她怎麽會想到看起來那麽純潔無害的小孩子,竟是布下這個局的核心人物啊?
虧得當時她還擔心那些人會傷害他呢?
想起來,他們看到自己竟然會爲那個孩子緊張的樣子,說不定心中就在罵自己多麽愚蠢低能。
“嗚嗚,五師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還連累了你…”
炫溟現在還能說什麽?事已至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連一絲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沒有師傅和師兄在身邊,這才是真正的絕望啊。
面前水鏡大概隻有兩米直徑,看起來水面平靜澄澈,但是卻給人能把所有光線都吸收進去一樣。
當那季長老将他們拎着懸在水鏡上面,他們發現水鏡上看到的不是他們的倒影,在平靜的水面下是一個個如同放大版的蝌蚪一樣在裏面遊來遊去。
這時,一個蝌蚪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感應到什麽,突然往水面方向沖了過來。
然後兩人都看到了那巨大蝌蚪的橢圓形的腦袋上竟然長着一張人臉。
人臉已經扭曲,散發出猙獰而貪婪的氣息,朝着他們咧嘴一笑,豁開的口中卻沒有牙齒,就像一個黑洞一樣。
因爲那蝌蚪往水面頂撞了一下,水面出現一圈細微的漣漪,很快就平靜下來。
炫淼炫溟兩人更是吓的不停掙紮,天哪,這裏面的東西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難道是要把他們丢進去喂這些東西的嗎?
就在季長老準備将兩人丢進面前那面水鏡中時,身體突然一淩,眉峰皺起,整個人殺氣淩然。
散發出強大的氣勢,讓炫溟和炫淼感覺渾身布滿刺芒一樣,神魂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不過他們發覺季長老的異常,心中也是一動,莫非是出現什麽事情了,所以把這個老怪物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果然,季長老重重哼了一聲,本想直接把這兩人丢下去的,可是看他們的神魂都很凝實,而自己這個小的幻世鏡天的煉化中心畢竟不比原版正宗的厲害,萬一被這兩個家夥弄壞了怎麽辦?豈不是得不償失。
如果就放在這裏的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索性往自己的靈獸袋裏一塞,身形一動,便踏空而去,袍服在空中獵獵翻飛。
靈獸袋說白了就是裝妖獸的地方,凡人世界裏的豬圈羊圈雞圈什麽的,其中髒污可想而知。
裏面雖然沒有妖獸,但是髒啊。
兩人被限制了靈力,身體又被捆仙繩綁成一個粽子一樣,那一丢,便咕噜咕噜正好滾到了靈獸的糞便堆裏……
啊——
兩人發出更絕望的慘叫。
炫淼哭着道:“……我發誓,以後我要是再去管那些的話我…我就是傻子…”
炫溟歎口氣說道:“還記得師父教我們的嗎?越是危機的時候越要讓自己冷靜,且不可能自己亂了陣腳。”
“可是五師兄,你你看這些,叫我怎麽冷靜啊?”
明明穿的非常漂亮的法衣,此時卻糊滿了靈獸屎尿,黏糊糊的,而且氣味直灌二筆……
炫溟說道:“你不覺得剛才事情有些奇怪嗎?”
炫淼:“怎麽說?”
炫溟:“剛才這個老怪物已經要把我們丢進那個水鏡裏面了,可是突然間又改變了主意,想來是有什麽事情打斷了他的計劃。”
炫淼:“你的意思是師父和大師兄他們來了?”
炫溟覺得根據對方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恐怕大師兄來了有有些懸,所以他此刻反而不希望大師兄來。
當然,如果師父老人家來了的話,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本來就是偷偷留下山,師父又在閉關中,所以肯定是大師兄一個人來……
炫溟說道:“我現在反而不想大師兄一個人來了……”
炫淼聽對方這麽一說,仔細一想,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可是現在身處這種環境真的很絕望啊。
……且說季長老正要親手煉化了這兩個人時,在識海中的一根弦突然斷裂了。
這是他放在兒子身上的印記,一旦出現危險情況就會提示他。
可是之前這根弦一點動靜都沒有,突然斷裂,就說明兒子是突然遭遇不測,就連之前的掙紮都沒有。
難道是有人直接把自己兒子殺死了?究竟是誰?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兒子痛下殺手?
他身邊那些明裏暗裏保護他的人呢?都死了嗎?!
他還真猜對了,的确是死了,被素辛幹掉了的。
……素辛躲在數裏之外的陰陽棋盤空間裏,又藏斂了自己的氣息,靜候着。
過了許久,之前設置的陷阱還是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小饕,你說這個方法有沒有用啊?”
因爲素辛這動作太麻利了,把那些人抓住就成了天機樹的養分。
她原本計劃是進入天明教内部,把裏面折騰個天昏地暗……後來弄清楚了裏面的分布和職能布局,才發現裏面有大小十幾座三山峰,占地千裏方圓。
裏面的職能區域之間都是有禁制陣法的,而且很多地方還會禁空,就是禁止禦空飛行的意思。
特别是門派中高級管事的洞府所在,周圍更是禁制連着一層禁制,還沒等她靠近就被發現了……
所以直接進去,簡直就是蚍蜉撼樹,直接送死。
小饕就提了一個建議,既然那季長老那麽護短,如果兒子出事了肯定會前來的。
好吧,已經“出事”了,所以現在對方肯定已經知曉了,馬上就要出來了。
對方肯定會前往鄰國去,說不定找不到兒子的下落還會大殺四方,殃及更多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