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淼其實也不想直接鬧到别的宗門上,那樣的話就是對别的宗門的冒犯,就算是師父出面也占不了理。
而且,此時靜下來,她莫名覺得心中有些發毛,此時也想找個理由抽身離開了。
可是那個叫墨涵的少年卻是一直跟她聊天,問天耀宗是個什麽地方,一副充滿無限向往和崇拜的樣子。
而且對方一口一個“仙子姐姐”地叫着,這讓炫淼覺得非常自得,畢竟别人那麽崇拜羨慕自己的宗門,也是一件無上榮光的事情。
炫淼看着對方那雙天真的大眼睛,總覺得實在不忍心拂逆了孩子的那份棋盤,于是拍胸口保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對方去自己的宗門。
其實她當時就想說讓師父把這個乖巧讨喜的少年也收爲弟子的,臨到嘴邊,突然想到之前素辛的事,要是随便碰到一個人都能進入宗門,未免顯得太沒點價了。
所以,這麽一來,反倒讓炫淼不好離開了。
不過她卻是給炫溟發送了一個傳訊符。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當然不好跟師父和大師兄發,隻有給炫溟發。
……走了一天多的路,那一隊凡人官兵有些受不住了,不過爲了那财富也是拼了。
好在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天邊出現幾道影子,正是禦劍而來的天明教人。
疏忽間到了近前,那領頭的連忙走上前,朝這些懸停在半空的修煉者跪拜下去,腦袋緊緊趴在地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那領頭的修煉者是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青年……嗯,修煉者一般都看不出真實的年齡。
看向炫淼:“哦,想來這位道友便是天耀宗的弟子吧?不知該如何稱呼?哦,我叫匡檢。”
炫淼:“沒錯,我就是天耀宗的,我叫炫淼。”
“哦,原來是天耀宗炫字輩的弟子啊,隻是不知你爲何要阻擾我們差人辦事?”
炫淼總覺得對方說的這話聽起來不怎麽對味,怎麽是阻擾差人辦事了?她明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說道:“這兩人隻是很尋常地在街道上行走,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抓了起來。”
那領頭的修煉者呵呵笑道:“原來炫淼道友是這般熱心腸的人啊,隻是這是我們天明教在這裏一向的規矩,他們也隻是照章辦事。不過我們也就是例行把他們帶回去,隻待查明事情原委真相,如果不是妖修邪道自會放人的。當然,如果炫淼道友仍舊不放心的話,可以随匡某一同前去,也讓我們天明教盡盡地主之誼。”
匡檢朝官兵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說其他的到時候自會跟他的上峰招呼,該他們的都少不了。
那群官兵聽了大喜,如蒙大赦,慌忙離開。
匡檢朝下面揮手間,一根捆仙繩将那道人師徒綁了起來,在輕輕一提,落到旁邊一位修煉者的飛劍上。
炫淼三兩句話就被說的沒有招架之力,就要跟對方一同前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喊聲:“等一下——”
炫淼欣喜地朝來人方向喊道:“五師兄,你這麽快就來了……”
炫溟如同一道飛虹,眨眼間到了近前,飛劍穩穩停在炫淼旁邊。
炫淼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叽叽喳喳地詢問……炫溟用手肘稍稍示意,不過神情一直看向匡檢等人方向,說道:“在下天耀宗炫溟見過幾位師兄,可能剛才有些誤會,師妹初次下山曆練有很多規矩不懂,還請各位師兄海涵。”
炫淼聽了這句話就有些不悅了,“五師兄,是他們先抓了這兩個道人,人家什麽都沒做,憑什麽抓啊?我隻是,隻是……”
炫溟竟是神情一淩,朝她低聲呵斥:“休得再胡言!”
炫淼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都非常歡脫的五師兄如此嚴肅,還這麽兇巴巴的樣子,登時吓的住了口。
匡檢笑呵呵地道:“呵呵,炫淼道友實在嚴重了,我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炫淼道友想要看到這兩位道人,所以讓便邀請她一同前往,也好看到我們如何處置。我們也順便盡盡地主之誼,别無他意。既然炫溟道友也來了,不如一起吧,聽說你們天耀宗的道精深玄奧,我們正好可以坐下好好論論道啊。”
炫溟拱手一揖:“多謝師兄美意,不過這次實在是不巧。實不相瞞,我這次是受師父之命前來接師妹回去的,所以還請見諒,下次有機會一定會上門叨擾。”
匡檢依舊微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說道:“哦,既然如此,那還真是不巧了。”
炫溟又禮貌地行禮,然後一把将炫淼拉到自己飛劍上,禦空而去。
“仙子姐姐,仙子姐姐救救我們,仙子姐姐……”
墨涵稚嫩的聲音因爲恐懼而顫抖着,傳進炫淼的耳朵。
她急道:“五師兄我們走了他們怎麽辦?他們什麽都沒做,何其無辜?他還隻是個孩子,他們會對他怎麽樣……”
炫溟登時就急了:“給我閉嘴,注意了,我要加速…”
炫淼覺得今天五師兄的樣子有些怪怪的,剛才大家不是談的好好的嗎?怎麽師兄的樣子就像是在逃命一樣?
炫溟現在已經把自己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可畢竟是搭載了兩個人,速度仍舊很慢。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把炫淼放下來讓她自己禦空飛行,首先她的速度真不怎樣,再則,以她這小白的性子恐怕轉過身就要去弄那兩個啥道人的了……所以隻能自己拼了。
飛行了小半天也不過千餘裏。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匡檢哈哈的笑聲:“哈哈,看來炫溟道友還真是急啊,不如我們送你一程?”
随着話音,那些修煉者便沖了上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呈包圍之勢将他們圈在了中間。
這時,就算是再小白的炫淼也覺察出不對勁來,柳眉倒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你們想幹什麽?我們可是天耀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