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素辛大師快不要這麽說,您随時來都歡迎,隻要您願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要知道這女大師簡直就是他葛先雲的救命恩人,母親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該怎麽報?
之前他本想多留她在這裏好好玩,對方卻硬是要離開……
沒想到現在回來了,讓他怎不興奮?
若不是顧着自己的身份有别,就差上前直接拉着素辛的手往裏走了。
兩人見面寒暄完全忘了旁邊還有一個海耀輝。
最後海耀輝在一個衙差的提示下,才自己灰溜溜地跟了上去,他突然有些後悔剛才會找這麽一個“替罪羊”了。
不過……他的出發點卻是好的,他隻想幫父親,爲父親平反而已。
他之所以在第一時間就來找葛縣令,是因爲之前父親曾經告訴他,如果他出了什麽事,就去找葛縣令。
他追問之下,父親就說,曾經葛縣令欠他一個人情……
具體是什麽他就不得而知了。
海耀輝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堂堂海家少爺,竟然被晾在這裏了。
自從他掌事以來,所有人都尊敬他,對他畢恭畢敬,從來沒人敢晾他。
海耀輝感覺自己驕傲的自尊心受到一萬點傷害,他很想發作,畢竟他們海家的勢力在這裏影響力足可以媲美衙門。
但是他終于還是忍住了……因爲自己父親現在被那個妖女控制,他必須把父親解救出來。
因爲隻有父親才能給與他真正的名正言順,以及接管海家,成爲海家的下一任家主!
嗯,當然,根本原因還是因爲他姓海而不是姓付,姓付的那個女人隻是生了他而已,他身上永遠流着的是海晟沅的血液,海晟沅是他的父親。
素辛跟葛縣令聊着就進入了内堂,看到堂屋裏還坐着兩位客人。
看對方打扮,也是道人的模樣。
葛縣令跟雙方做了介紹。
原來縣衙中鬧鬼,葛縣令便給台山上的真一大師去了求助信……一連等了好多天,沒想到素辛先來了,然後把這些都解決了。
而真一大師現在才來,他解釋道,是因爲要帶着徒兒妙君出來曆練一下,所以途中耽擱了一些時間。沒想到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感到非常的欣慰。
真一大師看起來大概五十來歲,中等身材,面皮微黑,皮膚略顯粗糙,給人有些憨厚的感覺。
他的徒弟是個女子,大概二十多歲,長得很是乖巧可人的樣子,穿着及踝的淡綠色的束腰襦裙,外面套着一件同色同色罩衫,看起來飄逸而不失女兒的柔美。
她對突然有人搶了他們的生意顯得并不怎麽高興,不過這本來就是他們自己來遲了,而且葛縣令也給與一些辛苦費以及非常熱情的款待,所以沒啥好埋怨的。
妙君視線落到跟在後面的海耀輝身上,突然神色凝重地說道:“哎呀不好,這位公子,你身上有陰氣,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且說海耀輝一路上都被人當空氣,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他,并且一語道破玄機……
沒錯,他就是來找葛縣令給他父親做主的,他不要那個女人控制自己的父親。
這件事本來看起來就很玄幻,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高人”,于是當即單膝跪下,朝妙君拱手道:“實不相瞞,是家父遭歹人陷害,現在全家上下都被歹人蠱惑,還請大師救命啊。”
妙君隻是覺得對方身上有絲絲陰氣,不過還有一層外加的氣運保護。
她剛才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這人立馬就要求她辦事。
于是連忙讓對方起來,“這位海公子快快請起,有什麽事情慢慢說,如果真是陰邪作祟,我和師父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真一大師其實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雖然葛大人對他們很是敬重,但是不能因爲别人的尊重而亂了主次分寸啊。
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很顯然這個男子也是來找葛大人的,你這樣直接截胡……總歸是不太好的。
真一大師連忙對妙君提示道:“君兒啊,這…海二公子想必是來找葛大人的,而且人間自有律法,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大人了。”
妙君稚氣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不解地道:“可是師父,他身上的确有陰氣纏身啊,而且剛才他自己也說了有東西要害他們一家人呢。”
真一大師便在心裏歎了口氣,自己當初看中這個徒弟是因爲她心思單純,便細心教導。
大概是這些年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對所有一切仍舊抱着那樣一顆赤子之心……這種的确很難得,但,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并不是所有一切都那麽單純的。
還有人情世故,還有各種律法權勢,以及錯綜複雜的關系網。
就算他們懂得一點“仙術”又怎樣?若是不小心陷入其中,最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就像他的大師兄,便是因爲幫一戶人家解決了一隻惡鬼,最後被人報複,死後魂飛魄散……
葛大人哪裏聽不出真一大師的意思,他是真不想得罪這些大師們的,連忙解圍,說道:“看來今天海二公子來的真是巧,這兩位大師正是台山非常有名望的大師。我和你父親也算是多年相交,如果真的跟那些事情有關,本縣就算是有心插手,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如此還真要有勞各位大師了。”
葛先雲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他本來是想說可以讓海耀輝找這三位大師。
可是真一師徒和素辛本來就是兩撥,而且剛才他在旁邊察言觀色,除了妙君對海二公子的事情比較上心之外,素辛完全就是一幅在漠不關心的樣子,那就是不想插手……
嗯,也不是,如果完全不想插手的話,她可能已經走掉了,想來還有點什麽事情。
可是他要說讓海二公子隻找妙君師徒,貌似又把素辛給晾在一邊了。
唉,這個東道主真是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