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隻在一眼中,對方就能看穿别人生活?
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素辛跟到人群旁邊,走在左手位置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頭頂挽了一個髻,插了一支藤木簪子。
盡管周圍有兵士以身軀當作圍牆,仍舊有人靠近,而老者則是偶爾抽出一張靈符散發出去。
卻見對方手上都是直接抽出一張靈符,可是針對不同的人,給出的靈符都不一樣。真是一個真正的高人啊。
在老道的右手邊是一位大概二三十歲的青年女子,鵝蛋臉,雲鬓高聳,身上袍服飄飄。
女子面容嬌美,可是一路上都顯得十分高冷。
素辛剛走到近前的時候,那女子一直平視前方,突然轉頭看向她。
而旁邊一直在散發靈符的老道也朝素辛看了過來。
旁邊護送他們的兵士也覺察到了,順着兩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着素辛……
素辛頓時便有些懵,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被美女看就不說了,或許是惺惺惜惺惺呢。
可是你可老道看我幹什麽?還有這些兵士,周圍的人群……一時間,她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好在那女子隻瞟了素辛一眼,然後就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而周圍的人在看到素辛後,就是一個年輕的漂亮點的村姑而已,于是在詭異的寂靜後,又恢複先前的熱鬧。
素辛停下來,她當然不可能再跟上去了。
剛才她竟然一點都沒覺察到,對方究竟是爲什麽突然看自己的?
她一向都是把自己的靈力波動還有所有的修煉者氣息都收斂起來,就連那些比自己修爲高深的人都看不出來……剛才爲什麽那個女子會突然就注意到自己了呢?
素辛問靈兒:“靈兒,你看出剛才那個女子身上有什麽特别的嗎?”
她沒有看出女子的修爲,所以在覺得有些奇怪。
靈兒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兩個人都有些不正常。”
素辛:“怎麽說?”
靈兒:“我……感覺那個女子身上有一股和我有些相似的氣息……”
“什麽?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子實際上是一件法寶?”
靈兒:“或者說是有人把人的靈魂打入法寶中,但是……好像法寶本身的靈性很強大,所以正在消融靈魂,恐怕,快要變成一個精怪了。”
把人的靈魂打入法寶中,成爲器靈,會讓法寶根據有靈性。
但是對于這個靈魂而言,相當于永生永世都被禁锢在法寶裏面,若是不能修煉或者不能完全掌控法寶,最後會被吞噬消磨殆盡。
如果法寶本身有一定的靈性,盡管隻誕生出一點,也是非常強大,普通靈魂很難将其清除掉。
而靈兒說的就是第二種情況。
想來是有人把這法寶故意煉制成人的樣子,然後把靈魂打入。
素辛跟靈兒交流了一會,心中莫名有些惶惑不安之感。
看來自己這好奇的性子是該改改了……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大概三十歲的中年男子突然到她面前,說道:“你,請跟我走一趟吧。”
素辛稍稍愣了一下,便點點頭,“好,你帶路吧。”
這個男子雖然隻是穿着一身便服,但是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跟之前護送在兩道人身邊的護衛一模一樣。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素辛也有足夠的底氣——至少在這裏,她還是有絕對的自保之力的。
素辛知道自己在這座大城市裏隻是一個小不點兒,簡言之,沒有名氣的無名小輩。
護衛找她幹什麽?她稍稍想了下,莫非……是因爲剛才那個女子突然看了她一眼的緣故?
素辛跟這護衛從側門進入章華城中間的城主府。
然後看到等在房中的白須老道和那清冷女子。
老道當即走上前,對素辛行了一禮,“今天如此唐突請來小友還請見諒,請容我慢慢說與你。”
分别落座,一個兵士送上茶水。
老道先是自我介紹,“我叫陸貞靈,道号淩元子,是南山道觀的一名掌事。這位是……是我的…妻子婉兒。剛才在街道上,妻子的靈識對你有所感應,想來你就是我們的有緣人,或許能夠幫助我們,所以才特意着人将你請來,多有冒犯,萬望見諒。”
妻子?莫非這家夥把自己妻子的魂魄打進法寶裏去了?
所以他現在看起來至少有兩三百歲,可是妻子看起來才二三十歲……
素辛道:“呵呵,剛才我看到大師在那裏散發靈符,所以有些好奇便跟過去看看,沒想到竟是這般湊巧。”
素辛說的很含蓄,表明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旁邊,以及自己也看出了他們散發靈符有别的情況。
如果對方真的是有求于人,真的坦誠的話,就會自己把她的疑惑解釋清楚,否則,就會直接略過。而是素辛也可以憑此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淩元子稍微頓了頓,臉上有些尴尬地笑笑,視線下意識掃了下房中……隻有他們三個。
于是說道:“呵,小友已經知道了啊。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也不用兜圈子了。實不相瞞,我們道觀也不知道爲什麽,現在氣運衰微,恐怕在不久後就要遭遇一次天劫,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辦法,收集信仰之力,看能否度過難關。”
素辛:“我聽聞南山道觀遠近聞名,很多人慕名而去,香火鼎盛,怎會氣運衰微?”
淩元子吸着氣,皺着眉,也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話雖如此,這一點我們幾位掌事都想不明白。但是這是祖爺讓我們在大浦傳的一支香火,不能斷在我們手裏,所以爲今之計也隻能用這種法子了。”
素辛看對方神情中的難過和怅然,不像是作僞,當然,具體情況如何還需要進一步了解。
素辛可沒有忘記當時在亂葬崗上看到的一層套着一層的陰損陣法;以及後來和風一大師殊死一戰;還有在郭家村,那道人直接把傻女的魂魄收走以小鬼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