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他緩過勁來後便對丞兒展開了瘋狂的報複,掄起扁擔朝她劈頭蓋臉地打。
丞兒的手臂和脊柱便是在那個時候被打傷的……
可是這還沒完,那老痞子還把丞兒的小腿用刀子割開,把鹽巴抹在上面,這樣便永久殘廢,永遠也跑不掉了,要讓她受盡痛苦和折磨…
在這樣無比的絕望和煎熬中,丞兒父親當初那個朋友突然找來了。
那人見自己昔日好友的女兒被人折磨成這樣,血性也上來了,于是讓人把那老痞子打殘,用炭火烙了嘴巴,丢在那裏讓其自生自滅,然後把丞兒帶了出來。
那人把丞兒送去醫治,可惜因爲小腿上的傷口感染,不得不截肢保住一條小命。
而後那人便把自己這段時間調查的情況說給丞兒。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丞兒才終于明白,自己家庭悲劇的根源,原來竟然是因爲當年在廟會上自己幫助并且還安慰過的一個女子!
她悲憤莫名,胸中有滔天怨恨。
她決定要爲父母,爲自己報仇。
既然對方那麽在乎卞值周,那就讓她也感受一下被抛棄被羞辱的痛苦。
沒錯,當時丞兒早已經沒有愛意,隻有報複,包括卞值周。
雖然這一切他可能都不知情,但,但是這一切終究是因他而起的,要說不恨,那就太假了。
于是在那人的幫助下,丞兒終于聯系上了卞值周,幾次把對方引出來,氣刁家小姐。
丞兒把自己遭遇說了出來,利用對方對自己的同情,至少在當時,丞兒一直覺得卞值周對自己的關心呵護隻是同情她可憐她。
而卞值周當時得知丞兒的情況除了震驚,還有難以言喻的憤怒。
他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面前溫柔似水,并且有着大家閨秀風範的女子,竟然做出這等兇殘的事情來。
他對丞兒充滿無限的愧疚,竭盡自己所能想要幫助對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丞兒都悄悄把消息透露給刁家小姐,讓她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那麽糟糕的女子在一起,也不願意對她多看一眼…
丞兒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
沒錯,那個時候她腦袋裏隻有怨恨,隻有報複,她利用了卞值周,她利用對他們一家人的愧疚,然後去激怒去報複另一個女人。
而後,刁家小姐果真爲此暴跳如雷,氣的發狂。
想自己才貌雙全,而且自己父親好歹也當過官,現在也是受人尊敬,可是對方呢?
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戶之女,憑什麽跟她比?
更讓人心中氣不過的是,現在,現在對方隻是一個殘廢,一個被老痞子玩過的賤人而已,憑什麽他對她那麽緊張卻對她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後面的事情,才是導緻後來刁家小姐“難産而死”的真正根源。
因爲彼此身份地位的懸殊,丞兒現在一無所有,關鍵自己還殘廢了,連走路都困難,想要整死一個大戶人家的少奶奶,簡直是異想天開,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利用卞值周來氣對方,後來要求卞值周納自己爲妾,完全是抱着要跟那個女人同歸于盡的想法。
說到這裏時,卞值周在旁邊辯解道:“丞兒…我承認我當時的确對你很愧疚,可可是我…我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最後決定納你爲妾并不是因爲你要求,而是我真的想……想…隻是…太委屈你了。”
兩人撒了一把好狗糧,素辛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一顆太陽。
且說刁家小姐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果然對那個賤人還餘情未了,她心中不解,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她現在隻是一個殘廢,一個廢人啊。
既然到了宅子裏,她是正室,想要整一個小妾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她低估了卞值周對丞兒的感情。
以前的相敬如賓是建立在尊重的基礎上,可是現在,對方因爲自己而把别人的家庭毀了,還把人整成這個樣子。
就算她身爲正室,就算有輿論,因爲無法自圓其說。
卞值周已經夠克制自己的感情,甚至已經準備好要跟她好好過日子……卻沒想到,刁家小姐原來是這樣的人,也終于認識到自己對丞兒的感情。
既然對方做到這個份上,他也終于不再顧及了。
所以,當他真正參與到這場名“妻妾”之間的戰争裏時,天平瞬間傾斜了。
那天,刁家小姐讓人把丞兒叫去偏院的一個房間,然後關上門,旁邊就沖出來兩個穿成家丁的痞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發生什麽,可是就在這時,卻聽到旁邊床上傳來難耐的呻吟聲。
那兩個痞子一聽,撩開蚊帳一看,隻見一條白嫩嫩的肉在床上扭動,身上潮紅,十分饑渴的樣子。
這時,一個人把她拉出了房間,出門的時候,看到一個家丁把外面守門的一個丫鬟打暈丢進了房間。
後來……刁家小姐懷孕了。
而她的貼身丫鬟不小心失足掉進荷花池裏,淹死了。
沒過兩天在外面的河溝裏發現兩個早已死去多日的痞子的屍體……
刁家小姐隐隐覺察出這一切恐怕跟卞值周有關,她無比痛心,帶着歇斯底裏的瘋狂。
她料定卞值周不敢捅破,便跟所有長輩說,她現在懷的孩子就是卞值周的。
在人面前,整個卞府上下都對她呵護備至。
可是三人之間的關系已經徹底撕開面皮,她笃定卞值周不敢說她肚子裏孩子的真相,而卞值周則告訴她,若是再敢動丞兒就讓她好看。
刁家小姐之前利用自己手中的“特權”,連整個家都能毀掉,又有什麽是“敢不敢”的?
便利用自己懷孕的特權再次整丞兒,就算是有卞值周護着也幾次差點把丞兒弄死。
丞兒本來就抱着同歸于盡的心思,奈何對方身邊随時都有幾個丫鬟婆子陪着,完全沒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