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不是挺冷淡甚至充滿懷疑的麽?
再說了,感謝就感謝吧,大不了讓人在帶幾百兩銀子過去就行,爲什麽一定要請回來?
不過大家也隻是心中疑惑,并沒有反駁。
蘇一時跟秦蓮告别,騎馬而去。
蘇洪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一定要把那個素辛請回來,隻是一種潛意識的,覺得對方肯定有什麽本事。
而且那麽不着痕迹,雲淡風輕就把一切都擺平了,可見其手段更加高明…
還有那個風一大師…雖然幾十年施法鎮壓了弟弟的怨魂,可是後來家中還是死了好幾人才了事。
他是個生意人,最懂得權衡,此番兩廂在潛意識中做了比較,是以才有他一開始的那種不安。
當他明白自己不安的真正原因後,才立馬讓人去把素辛追回來。
“啊——”
是誰,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風一站在塌陷了半邊的荒坡上,灰藍色的長袍在陰沉沉的夜風中翻飛,獵獵作響。
怎麽可能?
自己做的非常隐秘,而且是鬼,精,怪相結合的陣法,絕不會出現問題。
就算是被發現,也隻是以爲孤魂野鬼作祟。
道行再厲害一點,最多發現黃鼠狼搞鬼。
是萬萬不可能發現槐樹的問題。
再說了,就算是覺察槐樹有問題,把裏面的陣心厲鬼除去便是……怎麽可能會把一棵早已枯死的被蟲子早已鑽空了的槐樹放在眼裏?
偏偏人家不僅放在眼裏了,他看着地上的木屑……人家是用刀子一點一點削的。
說明人家不僅知道這槐樹裏面有東西,而且還非常的小心謹慎。
可惡,着實可惡!
風一感應着荒坡上的能量場早已消散,那些孤魂野鬼一個都沒有了。
這座山坡除了荒蕪一點之外,和其他地方一樣。
這一切都是蘇家!
肯定是他們在搞鬼。
當年說了的,等一個甲子再拿信物去找他,現在才過去四十多年,信物上便出現龜裂的痕迹,說明他布下的陣法出了問題,是以才會急急地直接趕到這裏。
至于爲什麽沒有把這東西帶在自己身上,是因爲那作爲陣心的厲鬼是與蘇家有血緣關系,才能不斷滋養他。活着說才不會被陣給吞噬掉。
風一想到,莫非是蘇家在這些年做了什麽事?請了其他利害的道人?
莫說方圓百裏,就是千裏以内的有名的道人他都知道。他們有些或許還有兩把刷子,但是要想破壞他作下的連環陣,恐怕連看都看不透,所以不足爲懼。
入了如何,先回蘇家問清楚情況再說。
且說風一大師先是以救人的名義風風火火趕往亂葬崗,然後又火急火燎前往蘇家。
才得知失蹤的新娘子已經被人送了回來。
風一大師右手捋了捋下颚的幾根白須,一副釋然的樣子說道:“呵呵,真是吉人天相,既然新娘子已經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對了,倒是不知何人作下的,蘇老爺爲何也不留下好生感謝一番?”
蘇洪敏一副感慨的樣子:“唉,實不相瞞,當時我也是急昏了頭,見她一個小姑娘就把人送了回來,還以爲是對方背後有人故意設下的局,于是就給了點銀子打發了。”
風一大師急切地問道:“唉,真是可惜了啊。适才我去亂葬崗看了,那裏的陣法已經被破壞,想來正是因此才會再次出來作亂。不過蘇老爺放心,我已經将其除去,隻是有違當年太老夫人的一片護犢之情了……”
蘇洪敏歎了口氣,“當年如果不是娘的一念之差,又豈會有又來的劫難……既然大師已經幫我們徹底解決了,便是我們蘇家的大恩人,蘇家上下都會記得大師的恩典,世代不忘。”
兩人寒暄一陣,蘇洪敏讓蘇福拿出一沓銀票,全是一百兩一張的,至少有十來張。
就算家底再豐厚,恐怕這也不是個小數目。
蘇洪敏将這雙手呈上。
風一大師一副濟世救人的氣度,說道:“慚愧的很,我此番并沒有做什麽,實在是無功不受祿。不過我擔心令孫媳婦畢竟從那裏過了一遭,未免在身上留下什麽邪祟,就算是不會給家裏人帶來什麽,把身體敗壞了,以後恐怕也是不好生養。索性我也已經來了,倒是可以幫你們看一看。”
人家主動要幫他們驅除邪祟,豈有拒絕的道理。
于是叫來秦蓮。
風一大師一副仙風道骨衣袂飄飄,神情關切地問了幾個問題,卻都是關于素辛的。
比如怎麽遇到素辛,對方有沒有做什麽,說了什麽之類……得到的答案和之前從蘇老爺那裏知道的差不多。
秦蓮這幾天經曆的事情太多,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她也不笨,怎會聽不出對方想打聽關于素辛的事情。
在潛意識中,她已經把素辛看作自己的救命恩人。雖然大家都說風一大師如何了得,當年也是他讓整個蘇家免于劫難的……但是她并沒有親身經曆。
所以在對方詢問的時候,她都避重就輕,借口腦袋暈沉,含混應付。
風一大師沒想到這麽個普通的凡人都如此麻煩,竟然還敢跟他玩心計,于是意念一動,一個小鬼從袖中鑽出,然後跳到了秦蓮的身上。
秦蓮隻覺得身體一下子冰冷,像是有一塊寒冰往她懷裏鑽一樣。
衆人見秦蓮的樣子,立馬緊張起來。
他們可是才剛剛領教了她的父母和兄長是如何緊張她的,今天也幸好是素辛把她完好送了回來,若不然那秦世海恐怕都能把蘇家的瓦片都拆了下來。
要是真出了什麽事,秦家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蘇家肯定也完了……
隻見風一大師一副驚異的樣子:“哎呀,不好,果真是被小鬼附體了!”
蘇洪敏心中無比焦急,但是還有理智存在。
之前那素辛送蓮兒回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啊,怎麽現在他一說有問題就出事了?
一個夥計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那風一大師便皺起了眉,一副沉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