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剛才靈兒說“樂樂”是誰?怎麽她沒有什麽印象呢?
靈兒說道:“樂樂就是樂鈎啊,那隻超級大鳥,有飛天遁地的本事,後來被你收服,一直在靈硯中。當時靈硯破碎,你把我們兩個都撈回來了……”
素辛呵呵地笑,當時一片混亂,都是在憑着本能做事,這些細節的确記不太清楚了。
主要是她和樂鈎的相處時間很短,彼此都不了解。若是能彼此團結合作固然是好事。
不過聽靈兒的意思,因爲自己在最後關頭并沒有放棄樂鈎,所以現在也對自己死忠死忠的,以後若是能通過天機神樹複活,定然能成爲她的一大助力。
這些都是後話,都是在天機神樹不斷長大之後的事情了。
當前任務就是多多賺銀子,積攢能量。
有了靈兒後,素辛感覺生活變得更加充實起來。
當然,每天仍舊會很“辛苦”地吃東西。
素辛也把自己如何有了這天機神樹前後事情說了出來,通過靈兒的分析,大概是因爲那混元珠與原本她識海中的陰陽棋盤融合了,或者還有其他什麽東西,總之就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誕生了這神樹。
之所以稱爲“天機”,便是因爲它取代了原來天機碑的作用,也是對她功德和造化的一種直觀體現。
用靈兒的話來說就是,她上次與那異族的大戰中,所獲得的造化之力已經遠超天機碑的承受,所以沒有天機碑了。
據靈兒的傳承記憶中得知,這神樹可了不得了。
那綠光可以包羅萬物。
所以之前不管是鬼魂,血煞,還是内丹等等,都能被綠光包裹起來,或是滋養,或是擊殺,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當然,這一切也是建立在她本體實力的基礎上。
若是對方實力遠超她,那麽很可能遭到反噬,直接擊毀神樹,連帶着她的識海也會毀掉。
現在長出的這個花骨朵可以引導器靈寄宿,然後誕生出某種具有特殊功能的寶物。
之所以有這個神通,其實也是爲了讓神樹有更多自保的能力而已。
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如果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以神樹本體直接迎戰的話,一旦失敗,便是萬劫不複。
這些手段就很有必要了。
一宿長談,素辛因爲發現自己身上潛藏了如此巨大的寶物,頓覺充滿了底氣,天地都變得寬闊起來。
隻等天機神樹上那朵花開了,有了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法器,便決定走出這個地方。
第二年剛剛開春的時候,素辛終于等來了又一單生意。
來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微黑,背微微有些駝。
大概因爲悲傷過度,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沒有生氣。
男子名叫齊富,今年二十八歲,風止縣人,家中有年滿五十的父母,以及妻子和三個子女。
還有兩個兄弟已經成家,有了孩子,分出去單過,彼此生活都清淡平靜。
齊富的訴求很簡單:尋人。
他的兒子不見了。
素辛在一本地理圖冊上看到,風止縣是比秭歸縣還要偏遠的一個小縣。
對方這麽遠找來,那肯定是沖着她外放的名聲——抓鬼驅邪而來。
可是對方卻是說要自己幫他找人,找他失蹤的兒子。
難道是被鬼物抓走了?
素辛先是觀察了對方身上的元氣和運數,很平常,不像刻薄陰狠之人,也不是大運數的富貴,就是一個普通人。
沒有陰氣産生,也沒有怨煞集聚,素辛無法判斷所爲何事。
看在對方那麽“慷慨”地拿了十兩銀子作爲定金的份上,她決定聽對方把自己的事情說完。
齊富大大灌了兩口茶水,才正式講訴道:“大概一年前,鎮上來了一家紮紙店,就是用來燒給死人享用的東西,比如房子車馬,侍女什麽的。做出來的人人畜車馬惟妙惟肖,可是生意卻不是很好,聽說裏面的東西都賣的很貴。”
“你知道的,我們那裏隻是一個很偏遠的鄉村小鎮,普通人能買上一口薄棺敬上香燭就很不錯了,那樣一個紙紮的人或者車馬就要好幾兩銀子,普通人家哪裏買的起。”
素辛耐心地聽着,時不時插上一句,引導對方的講訴。
“剛才你說是想讓我幫你找你的兒子,現在你說到紮紙店,跟這個有什麽關系?你兒子莫不是在紮紙店裏失蹤的嗎?”
按照常理不是應該先介紹自己兒子是怎麽失蹤,最後見到的時間地點,以及他們尋找情況的嗎?
齊富搖搖頭,“不不是……”
素辛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齊富:“大概是兩個月前的一天,我去幫人做工回來,拿到一筆工錢,想着第二天就是趕集,又恰逢快要過年了,于是就想着去給家人置辦點年貨。我就挑着框子,二兒子和小女兒分别坐在框子的前後,我家婆姨也背着背簍跟我一起去,裏面裝着幾隻雞準備賣掉。我們先去布莊給一家人都買了布,我娘和婆姨都會縫衣裳,然後兩個孩子吵着要吃糖人…大概是要過年了,那天人很多,等了好久,我婆姨說先去把雞賣了……買賣家禽家畜在集市的另外一頭。”
“我們正在排隊的時候,街道上聽到傳來銅鑼的響聲,然後是刺耳的唢呐,飛揚的銅錢紙,一隊穿着白色孝服的人擡着棺材從集鎮上走過……”
素辛問道:“你孩子就是被這棺材擄走了的?”
大概是對方講訴的鋪墊太長,而且這麽久素辛也沒看出對方身上邪祟的氣息,将心中猜測說了出來。
齊富又搖搖頭,“不,不是。旁邊賣燒餅的老秦說,是鎮西頭的鄭家,好像是兒子死了,大操辦一次。沒想到挑在這個時候發喪,實在太晦氣了。我們都趕緊讓到一邊,我把兩個孩子緊緊牽着。那送葬隊伍很長,前後有兩個專門灑紙錢的,還有四個吹唢呐,一群哭喪的,再隊伍後面跟着長長一隊人,他們每人前面都抱着一個紙紮人。跟真人差不多高,臉和嘴唇都塗着紅紅的顔料,即便是大白天的,看着也很是瘆人。”
“當時人們都在紛紛議論,那些紙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那就是數百兩的銀子,還有紙牛紙馬紙車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