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差人将圍觀的人攔在外面,也是,都湧進去的話鬧嚷嚷的,還會把可能留下的痕迹都弄掉。
三娘上前,也被兩人攔下,說道:“哦,是三娘啊,大人正在裏面勘察,你現在也不要進去了吧。”
三娘的視線餘光瞟了下素辛這邊,笑着說道:“那個田野兄弟……其實我想我或許…或許有關于那個案子的線索了,你就讓我進去吧,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亂動亂說的人。”
兩差人相互看了一眼,田野對三娘說道:“那好吧,你進去吧。”
三娘拉過素辛,“對了,她也要進去…因,因爲…這個線索是她給我的…”
兩人将素辛上下打量一通,“她?”
三娘忙不疊的點頭,“田野兄弟,大憨兄弟,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添亂子的…”
其實他們這段時間也被這接連的兇案弄的燋頭爛額,每天都跟着大人到處去尋訪,勘察…卻毫無頭緒。
而整個縣城裏人心惶惶,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要變成一座空城。
反正最不濟也就是現在這樣子咯。
于是将三娘和素辛兩人讓了進去。
其餘的人也跟着想進去看熱鬧。“她們都進去了,爲什麽不讓我們進去”“就是,有什麽看不得的?”
雖然城裏一片蕭瑟,死氣沉沉,但是人們喜歡看熱鬧聊八卦的熱情從來沒有減輕過,特别是看别人的“熱鬧”,那積極性是非常的高啊。
田野闆着臉道:“她們有兇手的線索,你們有嗎?誰進去要是說不出兇手的線索那就是兇手的同盟!誰還要進去的?”
唔——
人群中發出“嗡”的聲音,很顯然對差人這“強盜”邏輯很不滿,但是也沒有誰再往前面擠。
反正自己生意也冷清,都圍在旁邊,等着聽裏面的動靜。
且說三娘和素辛進入後院,角落是一口石磨,吊篩等等,旁邊還有一個木桶裏正泡着的豆子,上面浮了一層白白的泡沫。
院子左邊是廂房,放着各種雜物,右邊是廚房。
正對面是一座兩層的小樓,王婆子和她兒子住小樓裏面。
巧娘因爲每天要做豆腐,一般都是睡廂房,在雜物旁邊搭了幾塊木闆。
因爲昨天王婆子算到可能是巧娘的“好日子”,便讓她和兒子睡,到淩晨兩點過的時候就把巧娘給叫走了,但是到了早晨,王婆子發現自己兒子沒有起來,進去一看,已經沒氣兒了,于是斷定是巧娘謀害親夫,便直接把她抓去了縣衙。
齊武威看了下床上死者,雙眼緊閉,臉色青紫,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
又檢查房間以及門窗,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轉過身就看到三娘,正要說話,視線落到三娘旁邊的女子身上。
看起來身材纖巧,眉目清麗,臉上帶着自然的笑意掩蓋了眼神中的鋒芒。
面生的很,問道:“三娘,你這是?”
三娘介紹道:“這位是素辛,她,她說……”
素辛接過三娘的話,道:“我素辛,見過齊大人。我聽說最近城中接連發生離奇死亡的案件,人心惶惶。正巧我以前在老家是經營偵探社的,也經常會幫助…官府偵破案子,所以便請三娘帶我來看看,希望能幫得上忙。”
素辛這話是一點也沒有說假,以前可不是幫衛岩他們把整個S市的所有黑暗和邪惡勢力肅清的麽。
齊武威此時心中正是煩悶,這個死者和之前的一樣,又是沒有任何痕迹。
聽到素辛這麽說,本想直接呵斥出去的,想到,反正最壞的情況也就是現在這樣了,随口道:“那你倒是說說,這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素辛上前一步,走到床前,突然伸手朝死者額頭上拍去。
不過并沒有接觸到皮膚,便生生頓住。
旋即,素辛有猛地轉身撲向旁邊的妝台…視線從那微微開了一絲縫的抽屜上掃過,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幾人被她突然的動作用的有些懵,齊武威很是不耐煩,正要責問,隻聽素辛轉過身,神情十分嚴肅地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了。”
“說。”
素辛正要說話,王婆子突然沖過來,欲抓素辛的手,被素辛靈巧避開。
她雙眼兇狠地圓瞪,叫道:“是不是這個賤人幹的?是不是她殺死的我兒子?”
素辛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兒子的确死于他殺,不過不是被人,而是被鬼殺死的。”
“鬼?”
這裏除了當事者和三娘素辛幾人,其餘都是公門中人,素辛此話便是怪力亂神,一個不好是要被冠以妖言惑衆的罪名。
但是此刻大家除了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之外,竟是沒有人站出來反駁她。
齊武威道:“我不管是誰介紹你來的,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名堂,我便要拿你是問!”
素辛知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想要站穩腳跟,打出自己的招牌和名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最開始在S市,和衛岩他們的合作一樣,一開始沒有信任基礎,那自己就需要做出一點什麽,赢得别人的信任才是。
素辛道:“那兇手就在妝台的抽屜裏,裏面有一塊并不屬于他的黑玉……”
王婆子蠻橫地道:“你你這個賤人竟然說我兒子偷東西?你…”
素辛冷冷地道:“我沒說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搶來的。”
“你……”
齊武威盯着素辛,朝旁邊一個差人遞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拂開王婆子,便要去那妝匣裏檢查,看有沒有素辛說的黑玉。
王婆子連忙撲了上去,“這,這是那個賤人的東西,我我兒子怎麽可能會用梳妝台?我兒子是絕對不會偷東西的,他那麽乖那麽懂事,更不可能搶人家的東西。一切都是那個賤人在胡說……”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污蔑她的兒子,現在自己兒子不明不白地死了,這些人非但不把那個兇手的媳婦抓去問罪,反倒說自己兒子搶了别人的東西。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