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婦人拽着着女人的手突然間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
手上莫名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像是抓着一根冰棍兒一樣。
而且女人沒有哭喊,沒有鬧騰,甚至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
她心中蓦地一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女人腦袋平行地直愣愣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兩個眼睛的地方變成兩個黑窟窿,直直地瞪着她。
“啊——”
婦人吓的張大了嘴巴,想要尖叫……努力地張大嘴巴,想把心中的恐懼發洩出來,卻發現喉嚨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叫不出來。
除了眼睛變成黑色的窟窿,這個女人……不,不就是那天在公交車站他們搶的那個?!
因爲那次她被幾個同鄉同夥誤會獨吞,所以記得很清楚。
可,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麽還在這裏?
隻見女人嘴角慢慢朝兩邊裂開,嘴巴的地方也露出一個黑色的洞,像是在笑,可是臉上表情卻格外陰森。
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想要閉上眼睛,可是發現眼睛也不是自己的。
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的身體在她眼中慢慢變成一灘碎肉…
婦人身體往地上癱去,可是對方的手就像是黏糊糊的橡皮一樣黏在她手上,怎麽也甩不掉……
她使勁兒地掙紮啊掙紮啊……
……婦人被發現的時候,她正趴在蹲便器上,腦袋陷進槽裏,雙手還在胡亂地抓啊抓的。
而便槽裏面卻是不知道那個沒公德心的,拉稀了沒有沖水……
人們捏着鼻子把她撈了出來,初步檢測結果是:大概地面太滑不小心摔倒在廁所裏了。
腦袋磕在堅硬的瓷磚地面導緻顱内出血,壓迫神經,要是不把血塊取出來,就可能癱瘓,死亡…
但是手術費用卻要幾十萬。
于是在網上發動募捐,人們非常同情這個從農村到城裏打工的勤勞婦人,紛紛譴責那些公廁的地磚爲什麽那麽滑,應該找zf賠償!
錢很快籌集到了,但是婦人仍舊死了。
因爲錢并沒有用在治療她,父女兩卷了錢,跑了。
以前曾經在一起“做事”的人覺得這段時間諸事不順。
不知道爲什麽,這段時間那些見義勇爲的人多了起來,就算是他們一群人一擁而上,恫吓威脅别人也是不懼。
還有那些jc,以前對于他們這種“小偷小摸”,隻要沒有人不依不饒地去報警糾纏,一般情況是不會來管他們的。
畢竟偷的也就是幾百幾千的事情,夠不上犯罪,最多就是“教育”“拘留”,浪費時間浪費糧食浪費資源,最後還是要放出去……還如不在空調房裏喝茶看片兒呢。
可是現在,竟然到處都有便衣…好幾次都差點被抓了個現行。
先前借高利貸的那青年越陷越深,實在還不起,最後被那一夥人逼着去跳樓。
本來是從二樓往下跳,運氣好就骨折什麽的,而且這樣一來可以把事情鬧大,最好弄個啥啥頭條出來,就會有人說這些挨千刀的放高利貸的把人都逼的去跳樓了。說不定最後還可以免去還錢…畢竟自己可是憑本事借的,憑什麽要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萬萬沒想到,他跳下去的時候被地面上幾根鋼筋戳成篩子……
在意識最後那一刻,他在想,這鋼筋茬子怎麽會在這裏?爲什麽剛才他站在樓上沒有發現?
團夥中的另外幾人總覺得有人跟着他們,他們覺得可能是那婦人的鬼魂纏着他們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散了,或是去挖煤,或是去工地上搬運…
去挖煤的,煤窯垮塌,端端死了這幾個新來的。人們都說真是倒黴啊…
去工地上的,也出了事故,新來幾個被自己給炸死了…
當年十多人的團夥最後隻剩下婦人的丈夫和女兒。
他們還沒來得及把錢揮霍完,就每天做噩夢。
夢見婦人站在他們床頭,七竅流血,陰冷地盯着他們,讓他們把錢給她…
他們逢人便說有鬼,有鬼要害他們。
可是沒有人信,而且知道原來他們就是那個抛棄妻子(母親)的人,覺得落得這般下場真是報應。
沒有人幫助他們,他們感到徹底的絕望,最後得了失心瘋,死的死,殘的殘。
……
陳權的一個得力手下呂松…其實就是打手,不知怎的,突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脊骨折斷,半身不遂,現在癱在病床上。
他的另外幾個打手也不知怎的,招惹了一個橫的,被連捅了數刀,當場斃命,最後被定性爲黑社會的仇殺。
他的事情被盯上,聽風聲好像是要那他開刀的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如今的地位,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房産幾十處,還有各種名貴珠寶字畫名牌手表包包…正是人生得意之時。
爲了保住現在的地位和榮華,便去找曾經“生意夥伴”幫忙,可是他們都出奇的一緻:拒絕,并矢口否認。
他拿出“證據”要挾,他們才說,原來呂松酗酒墜樓不簡單。
因爲他在死前供出了一份名單,還拿出很多“證據”,把他們這條鏈上的人全部都網了進去。
就算是他們把地方的全部買通,但是還有上一級更上一級的呢?
這次影響太“大”,他們已經得到“上面”的指令,隻能棄卒保車。
因爲都以爲是他授意呂松作下的,自然對他疏遠,并且上面也在重點調查他了…
陳權聽了如堕冰窖,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呂松出賣了自己?!
可是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出賣自己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感覺腦袋裏亂的一團漿糊一樣,不過,不管怎樣,當務之急是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開始轉移财産…其實之前和那些給自己留了後路的人一樣,這些早就有所準備了。
上面風聲很緊,海關已經把他們的名字信息列入禁止出境的名單了。
想要出去,就隻能走偷渡這一條路。
爲了不引人注意,先把妻兒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