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跑的最慢,便被那血霧卷了進去。
隻聽到裏面傳來凄厲的慘叫和劇烈的掙紮,很快就沒了聲息。
不過,每當有人被血霧卷入就會稍稍停頓一下…
聽着他們凄厲的呼救,心中不忍…
寒禾見素辛一點也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反而直接往另一個方向跑,忍不住問道:“素素,血霧正在追趕那些人,我們……”
素辛:“我看這些血霧并不像是普通的,普通的血霧風暴雖然氣勢兇惡,但是并沒有特定的目的性。而這個一看就是針對這夥人的……”
那團最龐大的血霧一路上所過之處,将那些剛剛升起的血氣吸收進去,變成更大的霧團,遮天蔽日。
寒禾:“你是說這些人是取了什麽東西,激怒了某種具有靈性的血霧?”
素辛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這些血霧在寒禾眼中是怎樣的,但是她左眼看去,那血霧中就像是有無數龐大的恐怖的影子在裏面閃爍,發出滔天怒吼,氣勢無比強大,遠不是他們現在能夠面對的。
在寒禾眼中,那些血霧就像是從地平線上掀起的一層海浪一樣,朝着這個方向卷了過來,聲勢浩大,卻沒感應到素辛那種強大的氣勢。
素辛隻道:“我覺得那血霧裏有些古怪,還是離遠些爲好。”
寒禾:“……剛才那人喊我們,向我們求救,我們…這樣直接走了會不會不太好。”
修煉者在外指不定就會遇到什麽難處,所以彼此間即便陌生,若遇到了,也是能救則救,當面留一線背後好相見,給自己多條路子。
素辛愣了一下,沒想到寒禾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說道:“所謂道友,那便是同道爲友,你覺得如果是你遇到那種情況,你會朝别人的地方跑去嗎?”
寒禾下意識地應道:“當然不會了……不過,如果對方的修爲很高的話……”
素辛道:“這就對了,我們表現出來的修爲甚至比他們還要低,他們再跑來,那不就是想拉一個墊背的麽。很顯然不是你我能做的出來的,也就不是和我們‘同道’,自然不能稱爲“朋友”,既然如此,他那聲‘道友’也不是在喊我們了。”
寒禾明白素辛的意思,覺得很有道理。
對方此舉很明顯就是看他們的修爲低微,甚至連個飛行法器都沒有,想禍水東引。
思及此,也下意識加快了速度。
不過那個男子見這兩人根本就不理會,還改變了方向。
眼中閃過一絲陰戾之色,意念一動,驅使飛劍朝兩人身後飛了去。
“道友,等一等啊,你們怎麽能見死不救啊?想來你們也是到天恒界查找結界秘境的吧?我有地圖,不如我們結伴如何?”
褐色長袍的男子乘着飛劍已經到了兩人頭頂,他身後還有一群人,不知道爲什麽卻沒有禦使飛劍,跑的慢的已經被血霧裹了進去。
他自己都不救自己的同伴,還大言不慚地質問對方爲什麽“見死不救”。
素辛這人看似好脾氣,面對真正需要幫助值得幫助的人慷慨的很,甚至很溫柔親和,但是面對這種明擺着故意拉别人下水的人,她絕不會給好臉色。
意念一動,一計毒液凝聚手心,正要發射出去,卻見身後的血霧已經到了咫尺,于是下意識将手中毒液連同其他符箓法器一并朝這血霧甩了出去。
血霧中頓時爆發出一團團劇烈的爆炸聲,燦爛的光華一閃一閃的。
血霧翻卷的速度稍稍慢了下來,從裏面傳來十分嘈雜的凄厲的嗚咽聲。
就像将無數生靈最恐懼最痛苦的時刻完全凝聚其中一樣。
而那男子卻從他們頭頂上直接飛遠了,飛走了不說,還在反手往素辛兩人面前扔下一個結界…
兩人被這突然降下的結界擋住,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沒想到這厮竟然故意留下結界将他們攔住!
男子回過頭,笑着道:“哎喲,我本來是想用這結界把血霧擋住的,沒想到竟是把你們也給攔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寒禾心中很是氣憤,虧得他剛才還想幫一幫這群人呢。
指着男子,身體都有些顫抖,“你,你實在是太過份了,把自己同伴丢下不說,還陰我們?”
男子視線從由遠及近的血霧掃了一眼,眼底深處一片陰狠嗜血,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道友此言差矣,你有這樣的心思可不要妄自揣度别人也是這樣想的,我當真是一片好意,要幫你們把血霧擋着的,誰知你們的速度竟是太慢了,這可怨不得我。好了,我能幫你們的也隻能到這了,告辭。”
寒禾氣的牙癢癢,卻見對方如一道流光一樣消失在天際。
另一邊,血霧已經将那幾人逐個吞噬了進去,素辛知道現在憑自己的雙腿已經不可能跑過這血霧了,隻能拼了。
血霧中有非常重的腐蝕性,她剛才扔出去的幾件法寶,現在全部變成廢鐵一樣掉在地上。
陡然間,翻騰的血霧突然如一個巨大的浪潮一樣,将兩人掩埋了進去。
雖然素辛以最快速度激活的陣盤能量罩将血氣抵擋在外面,仍舊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粘稠的血漿裏一樣,口鼻間充斥強烈刺鼻的腥臭。
所有感官都是血的顔色。
陣盤的能量罩傳來劇烈的波動,血霧中各種屬性的能量駁雜,就連她的左眼也無法分清那些攻擊究竟是從什麽地方而來。
更無從怎麽對付這血霧。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更多的防禦陣盤放出來,不停往裏面加靈石,一起抵抗越來越強大的血霧。
除此,她竟是想不到一點好辦法。
素辛心中無比憤怒……但是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怎樣從這血霧中脫困。
靈硯剛剛飛出去,就傳來靈兒的痛呼,想來是靈硯也被血霧腐蝕了。
既然連靈硯都抵擋不過其腐蝕,她肯定不會讓靈兒去白白送死。
她連忙把靈硯招了回來。